但是不久,校内人的注意力就被另一個風流傳言吸引走了。
“看啊,就是她,白天人模人樣地上班,晚上就去夜店幹那種活。”女生A厭惡地望着裴熙,對女生B竊竊私語。
女生B小聲驚訝,“啊?有這事?看不出來啊,長得挺清純呢。”
女生A掩嘴,在身旁的女生B耳邊輕語,“人不可貌相,之前我就被她外表騙了,以為她品德多麼高尚,所以才能讓段哲林和談爍為她打架。”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回事。”
聽後,女生B對情況了然于胸,便大膽作出了推測,嘲弄道:“這麼說的話,就不是品德高尚了,而是手段高明啊。”
“噫~好惡心,”女生A滿臉鄙夷,“學院怎麼雇她這種人當保潔啊,感覺學校都髒了。”
“就是啊,”女生B立即倡和,“這種人還讓她在學院幹什麼,應該馬上開除,看到就惡心。”
兩女生的臉上擠滿嫌惡,盯着裴熙的掃帚,和她保持着安全距離,用一副生怕被沾染上病毒的模樣繞過了裴熙。
裴熙感覺到敵意,狐疑地轉頭瞧了眼,就對上兩個女生鄙夷不屑的面孔。
其實從方才,裴熙就總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但由于任務在前,不快點忙完下不了班,所以她隻能強迫自己抑制住不适,專心打掃。
可是越不理睬,不安感越強。
直到兩女生從身旁繞過,那種嗤之以鼻的氣息撲面而來,裴熙才斷定,那兩女生肯定是議論她什麼了,并且不是什麼好話。
唉,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遭人背後蛐蛐已成習慣。
就算自己據理力争,人家也不見得相信,更不會站她這邊,和他們理論,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再則,裴熙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就算往她身上潑再多髒水,裴熙也黑不了,所以還是專注自身更實際。
然而,此時她不知道的是,方才那一幕已經被有心之人看在眼裡。
就在臨近的一棟教學樓上方,坐在窗戶邊的談爍正一手轉筆,一手支頭,透過玻璃俯視着樓下的裴熙出神。
“談爍,看誰呢?這麼認真。”一個男生突然過來,倒坐在談爍前面的椅子上問。
轉筆的手一頓,談爍瞬間回神,迅即瞟了眼男生,笑了一下,随後就繼續望回裴熙,手中的筆也接着運轉起來。
看他這樣執着,男生馬上可惜地感歎一聲,“嗐,你别看她了,換個人喜歡吧,她真不行。”
這番話令談爍警鈴大作,他和裴熙就是身份懸殊了點,怎麼就不行了?
談爍轉臉就嚴肅道:“這話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行?”
???
談爍這個消息通竟然連這個廣為人知的事都不懂,男生大為吃驚,“你不知道嗎?全校都傳遍了啊,都說她那個,什麼......”
男生支支吾吾了一陣,猶疑着怎麼說更好。
可反複琢磨後,發現還是直截了當更省事,因此果斷發出慨歎,“欸,我都不好意思說,她晚上都接那些活,很髒的,你别碰她了。”
“而且啊,她還......”
那些活......
談爍越聽越不對勁,眉頭漸漸擰緊。
而對面的男生仍在滔滔不絕,訴說着裴熙的諸多“罪證”,時不時還會露出厭惡的神情。
“這些謠言是誰傳出來的?”談爍冷不丁質問。
男生立即打住,迷茫地瞪着眼睛,覺得談爍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啊。
但很快,他又愧疚地撓撓頭,含糊道:“嗯......我也是從别人口中聽來的,就是,”他陡然斬釘截鐵,“就是三班的那個,你我都認識。”
“行,我知道了。”
談爍說着立起身,作勢就要往門口沖,但剛轉身又好像忽然想起什麼。
于是側身對男生正言厲色道:“這消息你别再傳了,如果你聽到其他人傳也立刻阻止,我現在去三班。”
說完,不等男生回音,談爍就刻不容緩地出了教室。
......
“初瑤,你這招真高,現在全校都知道那保潔的龌龊事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嚣張。”一個坐在會議室裡的女生對岑初瑤拍馬屁道。
岑初瑤得意一笑,一面默認女生的馬屁,一面也享受着他們的崇拜。
這時,圍坐在岑初瑤周圍的另一女生趕忙接過話茬,陰陽怪氣地唱和道:“這也要怪那保潔自己,誰讓她勾三搭四。”
“要不是她自己不檢點,這些事還傳不起來呢。”
話落,坐在她們附近的一男生也加入陣營,插嘴道:“這就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男生說完,女生們都嘲笑起來。
離男生最近的一女生就嬌嗔地打了他一下,“我們聊天,你湊什麼熱鬧?”
男生正要回話,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蓦地被推開,段哲林從容邁進。
學生會的衆人立刻停止閑聊,恢複正經嚴肅的樣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正坐姿,準備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