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不玩是你的事,反正我想約你就約。”
他揮一揮手,離開網球場。
再次遭到了一些omega的目送。
回到教室,下課鈴聲打響,他收拾東西放學,一個omega來到他桌前小聲問:“你跟謝知奕關系很好嗎?”
“他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他。”他知道謝知奕隻是口嗨。
“好吧。”omega輕快一笑,“拜拜。”
“拜拜。”
回家途中,他讓司機繞路去淨湖公園。
想看看那條鯉魚,小金。
周五的公園裡比較熱鬧,湖邊有兩個穿鮮豔花裙子的小女孩在喂魚。
他站到湖邊看鯉魚,憑記憶認出那條吃得最快的就是小金。
“哥哥,給你分一點。”一個小女孩把拳手伸過來。
“謝謝你。”他雙手去接。
“我也給你分一點。”另一個小女孩噔噔噔地跑過來。
他笑道:“那我請你們吃冰淇淋。”
後來他也買了隻冰淇淋,上車後再吃,都快化了。
司機擔憂道:“能吃這麼冰的嗎?”
“偶爾可以吃。”他說。
他突然明白了,看着這冰淇淋,清晰了自己為什麼還是喜歡程嘉聿。
越是之前沒接觸過的越讓他好奇,越是跟他不同的越是吸引他。
也像這冰淇淋,冷冰冰,可他還是想吃,不管身體會如何。
這個周末他有課要上,學習的是家居設計,他更喜歡布藝設計。
他從小學開始,就很會刺繡了。
為他上課的老師是個外國人,課間用中文稱贊他做的手帕。
“我從你這隻千紙鶴上看到了愛的勇氣。”
“怎麼是愛的勇氣?”他笑問。
“因為這隻千紙鶴是粉色的呀,粉色不就代表愛的泡泡?”
他但笑不語,繡的時候根本沒想到這一層面。
離下課還有十分鐘時,他收到了謝知奕的消息。
【要不要來看我們射擊?】
【你們三個嗎?】他問。
【對,來不來?】-謝知奕。
他沒急着回複,想到自己跟程嘉聿或許不會有一個共同愛好。
他也真是想得太多了。
到射擊館是下午五點,“下午”給他的感受是安詳甯和。
館内的熱鬧刺破他的倦意。
謝知奕給他拍了張地點照,他找來時,看見身穿射擊服的程嘉聿候在一邊。
射擊服看起來有些厚重,學長流了一點汗。
他的心躁動,裝在口袋裡的千紙鶴手帕也蠢蠢欲動。
“來了。”謝知奕揚聲,“看我打得如何?”
但他剛才光在看程嘉聿了。
“别在這開屏。”林江野幽幽道。
“時栎。”謝知奕拿着射擊槍過來,“你應該沒玩過這個?”
“沒有。”他說。
這時教練說:“知奕當心點兒。”
“我知道。”謝知奕把射擊槍橫在他面前,“給你看。”
他看着。
“你拿拿。”謝知奕又說。
他握住,“重。”
謝知奕“哈哈”笑了。
程嘉聿利落打完,教練肯定地點點頭。接着是林江野打。
“一會兒跟我們一塊吃飯去?”謝知奕還站在他面前。
他看見程嘉聿走了。
“學長要走了嗎?”他問。
“換衣服去了。”謝知奕佯裝委屈,“在你面前的是我。”
“我有東西想給學長。”他不知哪裡來的不怕被拒絕的勇氣。
謝知奕大大歎口氣,“真是留不住你,那你去吧。”
他攥着手帕跑向程嘉聿。
猛地想起程嘉聿對他說的那句别再糾纏。
他步态猶豫,最終還是跑過了程嘉聿身邊。
人來人往裡,他堵在程嘉聿面前,仰起臉遞手帕。
程嘉聿垂了眼,看他如同看空氣。
“隻是看見你流汗了,我正好有手帕,給你用。”他說。
“你是聾子?”
程嘉聿的諷刺叫他紅了耳朵,他略低頭,遞去手帕的手也慢慢回收。
手帕竟然被拿走了,他很意外地看去,學長擦肩而過。
他轉身目送,隻見學長把手帕丢進垃圾桶。
眼睛連着心髒熄一熄。
“程嘉聿絕對是故意的,當着你的面扔掉。”不知何時出現的謝知奕站在他身後。
故意的麼。
想讓他知道,再糾纏就是這個下場麼。
“一會兒我們仨一起吃飯,我看程嘉聿不會來了。”謝知奕說。
見他走向垃圾桶,謝知奕睜大眼睛:“時栎,你還要撿啊?髒死了。”
他彎腰撿出手帕,邊角處已經髒了。
“沒必要吧?”謝知奕問。
“不是的。”他說,“隻是它不應該在垃圾桶裡。”
“它應該在程嘉聿的口袋裡呗。”謝知奕懶洋洋道。
可它不會在程嘉聿的口袋裡,隻會在他的初戀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