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夏點點頭保證,“我不會讓程嘉聿打到你的。”
“程嘉聿在哪兒?”沈熙問。
“我不知道啊。”夏夏說,“我跟他的關系沒那麼親近,他對我兇巴巴的。”
“你給他打電話問問。”沈熙說。
他的嘴皮子匆匆一碰:“等等。”
沈熙和程夏夏都看向了他,他說:“我打不了。”
“程嘉聿不會接我電話的,他很讨厭接電話。”夏夏說。
沈熙像個家長對這兩個人恨鐵不成鋼,抱起了雙臂。
“但是他肯定就在這船上!”夏夏說,“我們可以一個個排除。”
“我剛才看見光是表演的地方都有四個,更别說其他的娛樂室了。”沈熙說。
“沈熙,我打不了啊。”他又說一遍。
夏夏靈機一動:“那我給方思默打電話,他或許跟我哥在一起。”
“方思默是誰?”沈熙問。
“沈熙你有聽我說話嗎?我說我打不了。”他又對夏夏說,“别打電話了。”
想到程嘉聿和方思默在一起,他心裡的那根短小的刺冒出來。
“一個喜歡我哥的omega。”夏夏回答過沈熙,沖時栎豎起拳頭:“打吧,我支持你打。”
“你們這樣的話,我先走了,我回去吃飯。”他要走,夏夏“诶”了聲。
沈熙說:“時栎,你要讓程嘉聿知道你不是軟柿子。”
“方思默接我電話了。”夏夏輕聲說。
他聽聞停步,他想知道方思默有沒有跟程嘉聿在一起。
“問他。”沈熙說。
夏夏把手機放在耳邊,“喂,方思默你在哪兒玩呢?我怎麼沒看見你?跟我哥在一起麼?”
“我在咖啡廳,一個人。”方思默聽起來情緒很低落。
夏夏問:“又被我哥拒絕了吧?”
“嗯,你找我有事嗎?”
“我就問問,那我哥在哪兒呢?我怎麼也沒看見他。”夏夏說。
“我走的時候他去吸煙室了,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方思默說。
“真的開始抽煙了!”夏夏沒忍住喊道。
方思默說:“夏夏,你覺得那個時栎比我好對嗎?”
“額。”夏夏是這麼覺得的,但現在正事要緊,便說:“他怎麼能還是抽煙了呢,我現在就去找他,先挂……”
“嘉聿哥他剛才,看了時栎好幾秒。”方思默心碎的聲音從手機裡飄出來。
沈熙發現時栎唇角在動,指去告誡:别又戀愛腦!
他繃繃嘴唇。
夏夏八卦地問:“真的假的?”
“走吧,去找人。”沈熙說。
方思默沒有再作聲,夏夏挂了電話看時栎,雙眼驚喜。
“剛才我們确認過的,程嘉聿是在看建築上閃動的祝福語。”沈熙的話對他和夏夏來說是兩盆冷水。
“這樣啊。”夏夏失望地,“我還以為程嘉聿終于長眼睛了。”
“就算長了眼睛也是目中無人。”沈熙說,“我們先去吸煙室看看。”
“我現在就打小報告,他竟然真抽煙了。”夏夏長長的美甲敲起手機屏幕。
“不要去了。”時栎拜托。
“要去。”沈熙自身是個比較強勢的人,他出生月份比時栎大,時栎這個人又太軟和,所以他老忍不住管一管幫忙出出頭。
“你條件好,又不是沒有靠山,為什麼要在他面前當軟柿子?”沈熙說。
“我沒有啊。”他哪有刻意當軟柿子,他真的沒有。
“好了,我們去找程嘉聿吧。”程夏夏打完小報告,神清氣爽。
“我不去。”他說。
“拉着他去。”沈熙對夏夏說。
“時栎,你去罵我哥幾句也好啊。”夏夏說。
“我不去不去。”他躲不及,兩隻胳膊被沈熙和夏夏架住。
去吸煙室的途中,他們仨碰上從酒吧走出來的林江野。
“在cos螃蟹?”後者不鹹不淡道。
“林江野,我哥在哪兒?還在吸煙室嗎?”程夏夏順勢問。
“玩牌去了。”林江野說。
“時栎,賭錢的男人誰喜歡?”沈熙又揪到程嘉聿一個缺點。
走時夏夏問林江野:“你跟謝知奕吵架了嗎?”
“他這麼跟你說的?”林江野反問。
“倒是沒有。”夏夏不再八卦,握好時栎的胳膊向前走。
時栎臉上的五官皺在一起:“不去不去,我打不了,就算去了,我也不會打的……”
這隻由三個人組成的“螃蟹”最終還是到了賭場前。
“裡面人看起來好多,我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呢。”程夏夏探探頭。
“你們快放開我。”他苦着臉。
沈熙說:“程夏夏你去把程嘉聿喊出來。”
“我嗎?”夏夏自我懷疑,“我可能喊不出來。”
“你想個辦法。”
夏夏靈光一閃:“我就說程女士打我的電話找他,程女士的電話他還是要接的。”
“好主意。”
“求你們别這樣了。”他說。
可惜沈熙和夏夏不聽他的話,夏夏松開他的胳膊,拿着手機進了賭場。
他想走,又停頓,難道這就是上天給他安排的告白的好時機嗎?
天呐,他瞄一眼沈熙,要是沈熙知道了,會請人來驅散他的戀愛腦的。
“不錯。我還以為你要走了。”沈熙說,“我還怕我一個人拉不住你。”
他瘋狂跳躍的心髒讓他的嗓音像斷續流出的晶潤珠子:“如果等下學長出來了,你們不會要看着我那個學長吧?”
“我們就在不遠處。”沈熙面孔嚴肅,“你不打他的話也必須讓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好吧。”
兩分鐘後,有人從賭場走出,他緊張地渾身要熟透了,雙手交握身前,垂下過于明亮的眼睛。
眼裡飽滿又晶瑩的露珠好像要滴下來,心髒在喉嚨管裡跳着那句告白。
“你沒事吧?”沈熙狐疑,“剛才沒喝酒呀。”
“我沒事,我有點、緊張。”他小聲說。
又過一兩分鐘,程夏夏兔子般跳出來,用氣聲告訴他們:“我哥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