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聿好像“啧”了聲，背景音有些嘈雜聽不真切。

覺得程嘉聿要挂電話了，他快快說：“你應該給我信息素。”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完，電話被程嘉聿挂斷，之後再沒給他發信息。

翌日晚，他們一家三口前往程家住宅，程睿準備家宴款待他們，想拉近各方面關系。

一路上他收到好多程夏夏的消息，夏夏很激動，說他們還是第一次辦家宴接待人。

他一條條回複了再問：【你哥會回來嗎？】

【這個不好說，你有關注幻海避區嗎？聽我媽說我哥今天在西區工作，那裡有觸手。】-夏夏。

他說：【好吧，我關注了的。】

【不過我媽給我哥發了一長串消息了，我偷看見的，應該是叫我哥工作一結束就快點回來。】

【嗯呢。】

【我把我哥的名片推給你，你問這件事應該不要緊吧。】

【不用了，我有你哥的聯系方式。】

【是上次我哥添加你了嗎？！】

【是的。】

【這說明我哥在慢慢喜歡你。】

他笑着回複：【你的錯覺。】

【你們快到了嗎？我一個人坐在這裡好無聊，快來陪我。】

【還有一會兒呢。】

【趁我哥不在，我帶你去看看我哥的房間。】

他開玩笑說：【萬一被你哥發現了，他不會修理我們兩個吧？】

【不被發現不就好了，反正他還沒下班，你問了嗎？】

【問什麼？】

【他什麼時候下班。】

【那我問一下。】他抿了嘴唇，【不過有可能不會回複我。】

【你先問一下嘛，我去看玻璃房子了，等你快快到。】

玻璃房子？他想象了一下，點開程嘉聿的名片，斟酌着打出一句：你什麼時候下班？

怪怪的，好像并不熟強行裝熟的感覺，于是删掉再斟酌：你今晚回家吃飯嗎？

這更怪了。

又斟酌幾秒後，他輸入：今晚家宴你會來嗎？

覺得這句話還行，他點擊發送。

他給程嘉聿發消息的這段時間裡，李青悠和時叙都看過獨自沉浸的他。

“你和程嘉聿在聊天？”李青悠見他擡起頭，問。

“我問他今晚來不來，上次見面忘記讓他給我信息素了。”他竟還在父母面前維護程嘉聿的形象。

李青悠說：“他很忙是吧？回你了嗎？”

“還沒有。”這話說完手機震了一下，他以為是夏夏，翻過一看是程嘉聿。

【你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藥？】

真是莫名其妙，他問：【他們是誰？】問完之後想到，程嘉聿指的是不是程睿和葉韻？

程嘉聿沒有回複，沒有變化的對話框仿佛成了一種他覺得他呆蠢的冷漠。

“程嘉聿怎麼說？”李青悠問。

“來不來可能要看情況。”他說。

程家住在繁華的市中心，别墅占地寬廣，曾經時家也住在中心區域，後來因為想擁有更大的花園搬家。

對比起時家豪宅，程家别墅現代化許多，種植的樹木不多，通過車窗望去，連接夜空的草坪慢慢傾斜。

進了亮堂的停車場，他給夏夏發消息：【馬上到了。】

夏夏說在樓上等他，下車後他跟在李青悠和時叙後面回複夏夏：【好。】

有個男人小跑着來迎接他們，他收起手機，一起去坐電梯。

程夏夏在樓上的電梯間等他，門一開他見了裝扮像公主的夏夏，笑着打招呼。

“大人玩大人的，我們玩我們的。”夏夏跟他的家長打過招呼後挽住他的胳膊。

“去問候過再玩吧。”李青悠笑道。

過來這邊的葉韻說：“我愛人在花園裡布置餐廳，過來需要點時間。”

等時栎問候過葉韻，夏夏說：“媽，那我們先走嘛。”

葉韻問：“小栎，我能單獨和你聊聊嘉聿的事嗎？”

“可以的。”他點點頭。

他和葉韻走到一旁，葉韻問：“嘉聿是不是沒給你信息素？”

他正愁不知道怎麼好好地說出這件事，這時候也不為程嘉聿開脫，點了頭。

“我們會教導他的。”葉韻說完看向了夏夏那邊，“你們先去玩吧。”

他随着夏夏去上樓，客廳的頂特别高，吊燈的光像太陽，一時有處于白天的錯覺。

他回頭，看見李青悠和時叙跟在葉韻身後走着。

“我先帶你去我哥的房間，機不可失。”夏夏加快腳步，小皮鞋踩出韻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