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霧籠罩下,聳立在山崖上灰色城堡沉浸在無聲的孤寂之中。群山霧崖城堡圍成一片與世隔絕之地,偶爾幾隻暗鴉穿破暗雲飛速掠過。
城堡中的一層大廳中沉冷陰暗,寬闊靜寂,绯色厚重的地毯上坐卧着一頭體型龐大的狼犬,身形纖瘦的男孩正在為他解開止咬器。
“你好像是被什麼壓制了異能,不能恢複人形?”
回應他的是狼人高傲的蔑視。
“不要這麼看着我,我救你,給你療傷。你給我你的血,公平交易。可是你現在太弱了,還受了重傷。”
匹配者極度虛弱的情況下,是無法提供正常血液完成血锲。
夏斐拿起潔白的手帕擦拭掉狼人嘴角幹涸的血污,狼人唇角的絨毛有些紮手,刮在他毫無溫度的手掌上。
你是血族?你想做什麼?
狼人露出鋒銳的犬牙,但被血族操控的身體無法做任何攻擊。
夏斐撫摸狼人的下颌,冷白的指腹摁在尖銳的犬齒上:“你會是第一個嘗到我血液的人,你應該知足。”
指尖用力,尖銳的犬齒刺破了冷白的肌理,鮮血汩汩流下,落在狼人的口中舌尖,染紅了嘴角短硬的毛發。
朔煜被迫飲下一口又一口血族男孩涼涼的血液。
他無法品嘗到血族血液的甘甜芬芳,被操控的身體助長着他的戾氣。
他知道,血族可以利用自己的血操縱别人的身體和意志,讓别人成為他們的傀儡奴隸。
入口冰冷的血流入胃中卻如一團火焰一樣開始燃燒,炙熱的滾燙感瞬間傳遍全身。
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在救你。”
男孩的聲音總是那麼沉靜,就像他的舉止動作一樣,哪怕是喂食狼人自己的血,也那麼優雅,看起來幹幹淨淨,不讓一滴血流在外面。
渾身的血液被點燃,身體無法承受如此純淨濃烈的異能,狼人躺在地上掙紮,而斷裂的四肢筋骨,損傷的内髒正在進行快速修複,無力垂落的四肢終于有了感覺,掙紮着撐在地毯上。
夏斐擡手,看着指尖上被犬齒刺穿的血洞自嘲道:“難怪那麼多人想要,竟然真的這麼好。”
快死的狼人,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活過來。
狼人還是無法恢複人形,但擁有鮮活生命的血液可以用來完成血锲的第一步。
“交換開始,該你給我了。”
男孩平靜地提出條件。
狼人的眼睛冰寒冷戾,似乎下一秒就能撲過來把男孩咬碎撕裂。
“我不會咬你,也不會像你一樣弄得我的手很痛。”
夏斐拿來一個銀色托盤,裡面消毒毛巾,注射器和一隻精美的酒杯。
夏斐在狼人頸間蓬松的皮毛間尋找,找到合适的血管位置,用消毒毛巾擦拭周圍的血污和塵土,最後拿着注射器刺入。
他可以直接吸食,血族獠齒的毒素會緻幻狼人對他産生依附感。
但是,他不願意這般輕易地跟一位陌生人之間産生強烈的牽絆。
更何況這頭狼也想置他于死地。
血锲完成之後,他會消除狼人的記憶,他們還是兩個沒有任何交際的陌路人。而城堡中發生的一切,除了自己誰都不知道他和一位狼人完成過血锲。
他不需要匹配者的終身供養,他永遠都會是一個人,孤獨終生。
暗紅的血液充滿在注射器中,狼血的溫度炙熱燙手。
夏斐拔出針頭将裡面的血液推入精美的玻璃杯中,再倒入他喜歡飲料調味,幹淨漂亮的手握着精美的杯子輕輕晃動,動作優雅地像是準備自己的下午茶。
淡紅單薄的唇瓣含住玫瑰印花的玻璃邊沿,微微仰頭,狼人暗紅的血液染紅了他微薄唇,深眸中閃過一抹血色光亮,品嘗血液帶來的愉悅使得他看上去妖豔而魅惑。
原來這就是匹配者的血液,和之前飲食的血液完全不一樣,濃烈霸道地沖擊着味蕾,刺激着毫無欲望的神經。
還想……要得更多。
夏斐将狼人的血液飲盡,月光般冷白的頸間肌理上凸起的喉結緩慢滾動。他閉着眼睛,仰着頭,染着血色的唇瓣微微張開,沉暗的周圍蔓延着血的腥甜和欲望。
狼人看着,如果他能動,他會男孩摁在地上撕咬他渾身的血肉。
夏斐久久才緩過血液帶來的愉悅眩暈,拿着玫瑰酒杯的手無力地垂落,清瘦的身體不自覺地靠在狼人蓬松的皮毛上。
“你最好冷靜下來專心恢複身體,虛弱會讓你的血變得無味。我的血也會讓你的身體恢複到最好的狀态,明天應該會更好喝。”
狼人龐大蓬松的身體承載着男孩,身軀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