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斐一步步緩慢走進地下室,光潔的雙腳踩着地面上沾着狼人之血的毛發黑羽,染紅了冷白的腳踝。
烏鴉們的叫聲逐漸停息,一隻隻縮在地上發抖。
男孩垂望着他們,指尖的異能紅光散落之處烏鴉們便像肥皂泡一樣一隻隻消失,最後隻剩下一隻匍匐在他的腳下。
“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男孩聲音低緩,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但隻有烏鴉才能感受到一字一字都帶着血族始祖的威懾,能讓血族異能在此刻皆化為零,身體和刻寫在血肉中敬仰讓烏鴉對男人隻有絕對服從。
烏鴉化為人形,一身墨色西服跪在染着狼血的腳下,情不自禁地想要親吻夏斐踩過的地面。
狼人從喉嚨中發出警告的低唔,拖着重傷的身體走到夏斐身邊,惡狠狠地盯着烏鴉。
夏斐撫摸了狼人的腦袋:“告訴我,你的目的?”
烏鴉聲音顫抖:“是,是領主讓我來看您的情況……”
“你對他很忠誠。”
夏斐的贊賞仿佛給烏鴉定下了死刑,烏鴉越加發抖得厲害。
夏斐擡起手,赤色光芒像蔓藤般蔓延而出:“擅闖純血貴族安眠之地,我将以純血族的身份給予你最重的懲罰,看着我。”
純血族是所有進化異種的始祖,擁有掌控所有血族異種生命的能力。
烏鴉被宣判死刑,渾身顫抖地擡起頭,眼中充滿恐懼地看向夏斐。
忽然他痛苦地捂着胸膛,血液被操縱逆向流動,心髒被一張無形的鐵手緊緊攥住,隻需要再加些力道就能崩裂而碎。
“求您……寬恕。”
烏鴉痛苦地跪在地上掙紮,額頭觸碰男孩的腳尖。
夏斐眉間微蹙,緩慢收回異能,烏鴉癱倒在地上,死亡就在瞬息之間。
“擡起頭,看着我。”
“……是。”
烏鴉忍着痛苦跪起來,擡頭敬畏地看着純血貴族。
明明一周前的夏斐少爺還是連精神力都控制不住的孩子。這就是血脈覺醒後純血族的力量,令人敬畏敬仰。
烏鴉臣服地望向高挑清冷的男孩。
夏斐伸出手,修長冷白的指尖點烏鴉的額頭,眼眸中紅光閃現,烏鴉的神情逐漸變得恍惚,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的大腦意識中被剝離而出,最後變成一具空殼癱倒在地。
夏斐說:“去吧,離開這裡,向他報告你看到的一切。”
烏鴉的身體順着他的命令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般站起來,目光無神搖搖晃晃地走出地下室,站在城堡的窗前,高大的身體忽然開始塌陷并朝着窗下跌落而去。
下一秒,一隻烏鴉飛躍而起,飛入空中,沖入雲霄,在廣闊的天空中一直到消失不見。
狼人眯着眼睛望着夏斐。
“因為我,又讓你受傷了。”夏斐在狼人面前蹲下,雙手捧起他的臉,一根手指從毛發短硬的嘴巴側縫中塞進去,指尖摁在鋒銳的犬齒上。
狼人拒絕,夏斐摁着他隐隐用力,覺醒後純血族的血從狼人犬齒上注入而下,熟悉的味道在口中散開。
狼人冷哼:多此一舉。
夏斐:“你都快要死了。”
狼人:我沒那麼容易死。
狼人身體上露着血肉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受傷到幾乎快要看不到眼睛逐漸恢複明亮。
男孩此刻的血竟然能帶來這麼強大修複力,似乎就連前些天飲食的血液也開始在體内覺醒,轉變為純淨強大的異能沖擊着體内的惡詛,隐隐地惡詛有些松動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