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斐在大廳沙發上醒來,看窗外天色似乎又過去一天,烏雲壓在山頂,分不出是上午還是下午。
昨天他飲足了狼血,餍足到沉沉睡去,此刻每一根垂落的發絲都漲滿着古老深厚的異能。
隻不過……
夏斐擡手合上松散開的襯衫,蓋住一塊塊齒痕和微痛,并推開偎在他身邊的狼人。
終歸是犬科,有愛咬人毛病。
朔煜睜開眼睛,金色的瞳孔映着薄唇寡淡的男孩。
每次都這樣,用完就扔,翻臉無情。
朔煜順着男孩的力道後退了幾步。
你又變化了許多,這就是血锲的意義?
夏斐伸出手,看着指尖溢出的異能淡然道:“算是吧。”
可是還遠遠不夠。
血族完成血锲後需要幾天時間穩固異能,更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适應并熟練使用異能,現在的他雖然可以用異能和夏錫林抗衡。
但如果夏錫林數十年來在人類,狼人,商界,軍政之間經營的勢力盤根錯節,根深蒂固。
想要除掉他并不是隻能靠異能壓制那麼簡單。
夏斐從沙發站起,光潔的雙腳陷入深紅地毯,無法完全掌控的異能使得墨色長發在空中飛舞,幾縷拂過狼人的臉頰。
又長高了?
狼人眯起眼睛,滿不在乎地嗤了一聲:能到我肩膀了。
夏斐回首,垂眸說:“朔煜,謝謝你,助我完成血锲。”
狼人心中忽地一凜:你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夏斐望向窗外,眼中重現淡漠。
窗外,一隻烏鴉在圍着城堡飛旋,漆黑的眼睛注視着城堡中的一切。
狼人走到窗前眯着眼睛低吼:不用管他嗎?
夏斐:“不用。”
平靜了多天的手機又響了。
是周浦。
但夏斐卻能感知到拿着電話的不是周浦。
他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的人等待了幾秒,開口問:“夏斐少爺?
果然是夏錫林。
夏斐:“為什麼他的手機在你手裡?”
夏錫林聲音低沉:“我也想問,您什麼時候有了手機?周浦作為你的血仆竟然不跟我彙報這件事,如此輕率之舉,萬一讓您陷入危險怎麼辦?”
夏斐:“他在哪裡?”
夏錫林:“他沒有盡好家仆的責任,還誤導了您,作為領主我給予了他懲罰,接下來他應該不能再去找您了。”
夏斐淡淡的眼眸蒙上一層冰寒:“把電話給他。”
夏錫林:“是。”
電話裡發出些雜音,安靜了片刻後聽筒裡傳來極其忍耐痛苦的呼吸聲。
“周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