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小二告訴褚紅,那些木雕賣的都很不錯,如果她能一直供貨,立下契書,老闆願意讓一個點的提成。
看來這些小東西在這裡也是有市場的,隻是她現在不認字不太敢簽東西。
“幫我謝謝老掌櫃的好意,銀子我就收下了,這些擺件隻是随手刻刻,若是一直供貨怕是我自己吃不消。”
看着剛到手裡的銀子,褚紅眉眼笑開了花,除卻吃飯的錢,剩下的應該夠修一修大門了吧。
沒等她走出多遠,眼前就被一道臂膀攔下了。
“請褚姑娘跟卑職走一趟。”
褚紅無視他,轉身朝着另一邊走,何立結結實實的像堵牆一樣頂在她眼前。
“麻煩你轉告你們家世子,我隻是一介民婦而已,實在不敢有攀龍附鳳之心,答應他的事等找到合适的材料之後我會盡快完成,希望他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何立不動,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偏偏他不走也不讓褚紅。
“姑娘莫讓卑職難做。”
憑什麼搞的像是褚紅在欺負他一樣,這裡的人都這麼擅長道德綁架嗎?
還不等她反擊,手上拿着的錢袋子突然被憑空冒出的一隻手拿了去。
“跟上來。”
還不等褚紅反應過來,那馬車已經停在了前方不遠處。
“什麼狗世子當街搶錢!”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何立,氣沖沖的跑了過去。
一旁的何立面露複雜,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跟了上去,自動過濾了那句話。
一口氣沖上三樓之後,看着一排排各色各樣的單間,褚紅忍住破口大罵的心思,極耐心的一步一步走過,左右看那隻狗東西藏在哪裡。
她身後上來的何立竄到了前面又領她上了四樓,這才在那裡見到陳墨。
他一身藍色錦繡寬袍,頭戴白玉發冠,腰纏缂絲革帶,隻單單立在那裡,就讓一屋子的金銀玉器都失了顔色。
長的人模狗樣,淨做些禽獸不如的事!
褚紅不耐煩的朝他伸手,意思再明顯不過。
“不過是幾兩銀子,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這種人是不是一般都腦子被門夾過?要不然怎麼能說出這種讓人想扇他一巴掌的話。
“那是我在揚州活下去的依仗,在您眼裡隻是幾兩銀子,但是在我眼裡那是我的身家性命,您是貴人當然不知道這民間還有柴米油鹽的疾苦。”
一番話裡話外都帶着嘲諷,陳墨自知理虧,他要是現在把錢袋子給了褚紅,這人保管立馬轉身就走。
“你不想學識字了嗎?”
褚紅撇他一眼,以為這樣就拿捏她的短處了?真是搞笑。
“抱歉,對着您這種高高在上的貴人實在提不起想學的興趣,至于識字我自然會有其他的辦法。”
“如果沒什麼别的事,就把錢袋子還我以後各走各的路。”
陳墨明白她是記上那天的事了,這人表面看着柔和沒脾氣,實際擰的很,要是硬碰硬她隻會比你更硬,怕不會那麼容易求和。
“看來你真的沒有想當本世子妾室的心思,若你還想學字,我一定會好好教你。”
褚紅莫名其妙,合着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那天說的話錯了呗,那她受到的那些羞辱算什麼。
她看了一眼陳墨,可是在階級如此分明的這裡,自己又能讨到些什麼公道呢,還不如實打實為自己換一些好處。
萬一等一下惹惱了這個世子,給自己使絆子再處處穿小鞋,那她還能在揚州好好生活嗎?
良久,褚紅點點頭,“可以幫我寫一套四書五經嗎?”
見陳墨鋪上宣紙開始寫,褚紅暗自盤計,到時候就拿這套書做模闆,又能省幾百貫的錢買書。
“不能潦草不能連筆,要方正一些。”
陳墨筆停了一下沒說什麼繼續寫着。
一開始褚紅還有精神監工似的盯着他寫,打了兩個哈欠過後徹底睡熟了。
陳墨收筆的時候,她還沒醒,維持着原有的姿勢,依靠在椅子上睡得香甜。
褚紅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不遠處的桌子上擺了幾碟精美的點心,見四下無人,就随手拿了一塊,味道卻意外的好。
甜而不膩,型似花瓣,比起她的廉價桂花糕,這些東西才像能入那位世子口中的食物。
沒等多久,陳墨便推門而入,身後緊跟着何立,何立的一側又跟了一個白胡子的老頭。
“吃完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