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紅沒有聽進去這幾句話,隻是幾個有錢的纨绔而已,還不至于到換地方的地步,可要是那人真是他們派過來的,那她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
況且,這事她不打算就這麼過去,如果真是他們做的,用别人的妻兒來威脅殺人,那這仇她務必要報一報。
“不如你幫我一個忙吧。”
韓行謙馬上點頭,好像生怕褚紅反悔一樣。
“連我說要幫什麼都不知道你就這麼快點頭,不怕我讓你去做壞事嗎?”
褚紅試探道。
“如果不是真的有難,你一介女子又怎會輕易開口?”
這濾鏡是不是有點大,就因為當初她那幾本書?
講真的褚紅倒沒什麼心理負擔,嘴一張一開想法就出來了,況且看這人這麼弱不禁風的樣子,也确實很像纏綿病榻的人。
“待會兒定契的時候,你就寫褚紅的名字就可以了。”
韓行謙有些緊張,像是沒撒過什麼謊的人突然得知要去演一場騙人的戲。
褚紅挽上他的胳膊,“别緊張,那個掌櫃雖然語氣不好可還是有些心軟的。”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最開始那家掌櫃面前。
那掌櫃見到二人忙起身迎進了屋内,褚紅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韓行謙立刻單手捂着嘴咳嗽不止,他一邊咳褚紅一邊拍他的後背。
那掌櫃看過來,見那男人咳的臉都白了,腳底漂浮,一看便是一副短命相。
“抱歉老闆,我夫君實在體弱見不得風。”
褚紅微紅了眼眶,一副你看吧我沒騙你,我夫君就是這麼體弱多病。
“罷了罷了,去櫃台交銀子吧。”
褚紅揣着兩百兩銀票往櫃台去,那老闆磨了墨,在一旁寫着些什麼。
“我年紀大了,沒有精力再照料這裡的生意,打算四處走走才将它盤出去的,看你夫妻二人也算實誠,如今也算了卻一樁心事,這女子看着軟弱實則剛強,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她。”
韓行謙臉頰微紅,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便呆呆點頭。
褚紅過來時他們已經簽好了契紙,韓行謙将紙遞給她,還很貼心的模仿了書中的字迹。
看着眼前有八分像的簽名,褚紅一時有些恍惚,如果她自己也能寫這麼工整就好了。
剛把契紙收好,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掌櫃的,今天是不賣酒嗎?”
“世子大駕光臨怎麼會沒酒呢,我這就讓人去取一壺來。”
那掌櫃示意店小二去将酒拿來。
還沒等到店小二過來,陳墨就已經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韓行謙和背對着他的褚紅。
“這兩位是?”
“老朽已覺年邁,當初釀酒也是小女愛喝,如今尋不到人便打算将這店盤出去,這二位便是酒樓以後的主人了。”
老掌櫃解釋道,一旁的韓行謙朝他拱手問好,陳墨的眼睛卻是一直盯着褚紅的背影,韓行謙往一旁挪了挪擋住了那道視線。
陳墨盯着他的面孔緩緩道,“那真是可惜,再也喝不到這麼好的酒了。”
“那可未必,若是以後這位小娘子和她的夫君依舊釀酒,說不定味道要比老朽釀的更好更淳。”
這位掌櫃倒是熱心,已經開始給他們招攬生意。
“這位小娘子是怕生嗎?”
怕陳墨再起事端,褚紅硬着頭皮上前,雙手放在腰側微微屈膝,“世子安好。”
行的禮不夠标準,卻還像個樣子,隻是他可從來沒有教過褚紅這些。
“夫君?”他嘴角漫上一絲笑意,靠近褚紅,壓低聲音道,“我府中的丫鬟什麼時候許配了人家?”
“你别嚷嚷,什麼都好說。”
陳墨停在褚紅頸側,瞥了一眼面帶緊張的韓行謙,伸手抓着褚紅大步往門外走去。
那掌櫃滿臉震驚,一旁的韓行謙更是臉色鐵青。
“這,世子絕對不是見色起意,強搶民女的人。”
掌櫃出聲安慰道,韓行謙顯然不太相信他的這幾句話。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何立,“若是一柱香内,她還沒有回來,我便要告官去了。”
說罷便一甩袖子自顧自坐在一旁等褚紅回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
褚紅掙脫那隻牢牢抓着她的手。
“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陳墨覺得就是自己對她太寬容,才讓這個女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屢次頂撞自己。
褚紅瞪圓了眼睛,“你是來專門救我的嗎?”
“還是說我也是你的棋子,說要教我識字,故意接近我,其實隻是為了利用我引出來你想除掉的人而已。”
“昨天那個人,你根本就沒有送他去見官,我想現在已經受過了刑罰,你也還是沒有從他嘴裡挖出一點有用的消息吧。”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