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狀紙是張婉父親所寫,本官不會治你的罪。”
像是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蘇甯玉安撫道。
知道了這個結果後,褚紅十分安心,就算是棄車保帥也好,至少告訴全揚州城的人桂花巷二十六号不是一座兇宅。
走到一半時回過頭來。
“大人重審舊案,會不會牽連許多人?自己會有危險嗎?”
蘇甯玉面帶淺笑,“這就不是褚姑娘應該多慮的事情了。”
褚紅點頭,“願大人青雲直上。”
等到家了以後褚紅睜大了雙眼,整個院子像是被翻新過一樣,小橋流水,長廊曲轉,還種滿了不知名的花,一屋的春色滿園。
就連後院的那口井都消失無蹤被填平了,上面開滿了郁郁蔥蔥的鈴蘭。
進屋之後屋内的陳設也全部煥然一新,桌子上放着一個盒子。
裡面放了把鑰匙壓着地契,盒子下面壓了一封信。
原來那掌櫃就是張婉的父親。
一陣花香随風而來,信紙在褚紅手中沙沙作響。
褚紅重新買了一些上好的木料,先是刻了一塊牌匾,然後又開始雕刻不同書的模闆。
隻是自己一個人效率太低,找了好幾個木工來定制,一開始他們都不願意刻,說刻反字會倒大黴的,還是褚紅加了一倍的價錢并保證如果自己現在需要人手訂書會優先考慮他們的妻女。
“一天十文錢?女人真的可以?”
褚紅點頭,“千真萬确。”
“你可别糊弄我們,萬一你到時候跑了要不回工錢我們找誰說理去?”
一個壯漢兇巴巴的說。
“我已經在官府立契了,也交了部分押金,若是我跑了大可以去向官府讨要工錢。”
褚紅站在一旁,将手裡拿着的令牌露給衆人看。
“要不先讓我那婆娘去試試,她洗十件衣服才一文錢,我家老大也到了要上學堂的年紀,木工這活有一天沒一天的實在怕耽誤了兒子。”
“那我讓我家婆娘和你家的一起。”
幾個人在下面小聲商量着。
第二天褚紅一開門就看到門口站了幾個穿着粗布麻衫的婦人。
“我夫君說你這裡招人,一天十文錢可是真的?”
褚紅點點頭,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人了,她以為還要等幾天。
将她們迎進門後,褚紅教她們如何印刷,裁紙,裝訂。
雖然有些遺憾沒有找到一個識字的,但看着眼前漸漸摞起來的書本,心下也還是高興的。
看來以後還可以找人寫一些話本子,一冊一冊開始連載,雕刻一些插圖附在裡面更加生動形象。
她提着茶壺挨個給她們添水,“等一下我們休息一會兒,我訂了一些糕點應該馬上就到了,大家都嘗一嘗。”
“這,東家這怎麼好意思,您發我們工錢怎麼還能讓您破費。”
“對啊東家,這糕點不能從我們的工錢裡扣吧!”
“東家才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看我們太辛苦了。”
幾個女人在那裡調笑道。
褚紅擦了擦臉上的汗,仔細檢查完新的模闆後将其放下,“你們做的又精細又整齊,這些糕點是犒賞大家的。”
院子裡還是太小了,而且等日頭大的時候太過悶熱,等以後有錢了一定要換一個大一點的地方用來印刷制書。
第二天一大清早,褚紅就被一陣敲門聲喊醒。
門外跪了一個婦人,她手邊還跪了一個孩子。
“東家,求您可憐可憐救救草兒吧。”
女人不停的磕着頭,褚紅将她扶起,“有話好好說,我們先進屋裡吧。”
“草兒要被她爹賣去青樓還賭債,我實在走投無路了帶着她跑了出來。”
女人聲淚俱下,“我不要錢,求東家收留她,就讓她做個女工跟在您身邊吧。”
一旁的女孩花貓似的臉上全是淚痕縮在母親懷裡,怯怯的看向褚紅。
還不等褚紅說什麼,外面就傳來一陣喧嚣聲。
“死婆娘你把那個小賤人藏哪裡了?還不給老子出來!”
那婦人聽到聲音後滿臉恐慌,摟緊了懷裡的女兒。
“你在這裡躲着,我出去看一看。”
褚紅出來時就看到一個醉漢正在門口指着大門破口大罵。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快把我夫人和女兒交出來!有人親眼看到她們進了這個大門!”
“你可知拐賣良家婦女是何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