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選舒提醒他之後,這人依舊我行我意,“知道你為什麼近不了這女掌櫃的心嗎?”
徐選舒瞪大眼睛,“為什麼?我送的東西也是好東西,約去遊玩的地點也都山水如畫,跟你今天故意找茬比起來,我可強太多了吧。”
“就是因為你太過主動,不夠被動,那塊玉佩造價千金,這麼貴重的東西她肯定也不會随手丢棄,又不可能讓别人保管,肯定到時候要親手還我的。”
徐選舒對于他的舉動隻想說男人心海底針。
褚紅在二樓撥動着算盤,一邊對賬本,一邊統籌今日賣出了多少本書,獲利多少,又因為采買出去多少。
“姐姐,有位姓徐的掌櫃送了信過來。”
看着信封上面的徐州二字,褚紅想了一圈也沒有想到是誰。
金蘭将一旁的火燭挑亮了一些。“寫了什麼呀?”
褚紅将信給她,臉上的表情放輕松了些,“求和。”
那徐掌櫃約她在茶坊一叙,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在那天和商會那些老頭子鬧翻後後第一家開始降價的就是他手下的書店了,看來這位徐掌櫃在書行中也算是個頭頭。
褚紅到的時候,屋裡零散坐或站着幾個老頭,皆是滿臉焦急。
“褚娘子,你可算來了。”
“我們可是等了你三炷香了。”
言語中盡是不耐煩,卻還是硬生生忍下了嘴裡的斥責。
“是諸位來的太早了。”
徐州擠在前面,“褚娘子,之前是我們多有冒犯,向您賠個不是。”
褚紅一臉淺笑,徑自坐在一旁的空位上,“掌櫃這是哪裡話,該是我向諸位前輩多多學習才對,這幾天多謝幾位掌櫃關照。”
知道她是在生氣,徐州也不好辯駁什麼,讓人上奉了好茶。
“不瞞你說,其實這些天我們幾家都過得不好。”
他看了看褚紅又道。
“良心上确實也過不去。”
褚紅心中冷笑,什麼良心上過不去,商人哪來的良心。
“對對,我們幾個确實良心難安。”
那幾個掌櫃賊眉鼠眼互看一眼,“為了補償,我們願意推舉褚娘子為商會書行行長。”
“褚娘子如此聰慧定能勝任。”
褚紅掃向心懷鬼胎的衆人,“諸位掌櫃之前不還是說我一介女流,該回家種田織布嗎?怎麼如今突然轉了風向?”
這一句話說的幾人接不下嘴戴不了高帽。
“這不是見識到了褚娘子的手腕,我等衆人心服口服。”
徐州出來打馬虎眼。
“希望以後褚娘子能帶領我們同舟共濟,将揚州書行發揚光大。”
後面那幾個掌櫃也紛紛拱手。
褚紅看他們一眼,口号倒是喊的挺鼓舞人心的,巴不得讓她上頭,好拉這些人一把。
“幾位掌櫃這是做什麼,褚紅無才無德怎麼能擔當得起如此重任?諸位掌櫃還是另尋他人吧。”
徐州咬咬牙,繼續道。
“褚娘子過于自謙了,這些日子褚娘子已經讓我們心服口服,大家也一緻認為褚娘子更能力出衆些。”
隻不過是互相壓了幾天價而已,就能讓這些縱橫商場多年的老滑頭心服口服?
褚紅怎麼推脫都沒有用,看來今天是非要讓她應下這書行行長的位置。
“既然如此,我就應下來這書行行長的位置。”
徐州臉上總算露出一絲雀躍,他擦擦額頭上的汗。
另一旁的掌櫃迫不及待的說,“那就請褚娘子将價擡上來吧。”
拿着茶杯的指尖微微一頓,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
“就是就是,快要春闱了,大家夥都指着大賣一筆呢。”
真不好意思,她也是這麼想的。
她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準備走,“若是做這書行行長便是為了讓我擡價,這一點,我怕是無法滿足諸位了,這書行行長就請諸位另找他人。”
徐州急匆匆攔下她,“褚娘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現在還沒有賠夠嗎?”
“你這樣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難不成還真想把我們拖垮,然後在這揚州書行一家獨大嗎?”
褚紅一個一個看過去,這些掌櫃每個人都争論的面紅耳赤。
“褚紅并無此意,隻是諸位心下都明了,學子抄書被你們壓到了多少文?制書的成本又有多少?揚州書墨紙貴,現下這個價格不過是掙的少了些,遠到不了破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