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尴尬,小卓率先出聲,“我去準備肉和菜。”
“那我就給掌櫃炒底料吧。”
韓行謙走了過來,臉色微紅,“那我去西街看看有沒有魚蟹。”
陳墨眼神微閃,将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對韓行謙有些不滿,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就好像是私定了終身一樣,情意綿綿的給誰看?這人怕是不知道褚紅之前許過人家。
等到人都散了後,褚紅去櫃台裡找了些什麼東西過來。
“給你的。”
白皙的掌心裡,放了一塊方方正正的黑木牌。
陳墨将它拿起來,用拇指仔細摩挲了一遍精細的紋路。
“辛夷花?”
褚紅睜大眼睛,“你認的?”
不是對自己的技憶有懷疑,隻是褚紅來到這裡後沒有見過一朵玉蘭花,她以為現在都沒有這種花。
“揚州不常有,益州那邊多的很。”
“世子殿下真是見多識廣,如果哪一天揚州也有就好了,春天的時候肯定非常漂亮。”
陳墨将木牌拎在手裡,“為什麼送我這個?”
褚紅目光閃爍,她輕輕咳嗽兩聲,“上次多虧了你,這個就當謝禮吧。”
“玉蘭品行高潔,在我眼裡世子殿下和它一樣珍貴。”
意識到褚紅是在誇他之後,陳墨的臉突然有些發燙。
這個女人是不是同樣的話,對着無數個男人說了無數遍?所以才能這麼張口就來?
“就是獨坐高頭,有些孤獨。”
不知道是在說花還是在說陳墨,男人手心握緊了那塊木牌。
“本世子才不會帶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褚紅簡直快要被氣笑了,什麼叫上不了台面?能仿刻貢品她高低也算個大家吧。
“那你還給我!”
她伸手去搶,陳墨側身躲開還不忘損上一句,“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有時間學學女子之禮吧。”
随後,又看了一眼褚紅,“罷了,即便是學了,你也不會好好遵守。”
褚紅忍下這一口氣,“那就請高貴的世子殿下現在快些離開吧。”
陳墨一揮袖子往門外走,客人還沒要走的意思,她竟然已經開始趕人了,果然是無知村婦。
想起韓行謙那個樣子,陳墨怎麼可能讓這孤男寡女兩個人再遇到。
“今日這事就拿晚上的飯抵了吧。”
說的好一個理所應當,現在都會主動要好處了。
褚紅咬咬牙,本來是打算和陳墨一起的,誰讓剛剛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算了算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那個嘴,不要太在意。
“那就請世子殿下挪步吧。”
晚上的時候,一群人在褚紅的院子裡熱熱鬧鬧涮着火鍋,就連心情不太好的魏悠悠都出來了。
“能吃辣嗎?這魚最是鮮嫩了。”
魏悠悠點點頭,有些魂不守舍的,全然沒了之前那股生氣,一舉一動都透露着頹廢。
金蘭看她一眼,笑嘻嘻的往褚紅碗裡夾了塊羊肉,“姐姐你也吃。”
“金蘭真是長大了,連我喜歡吃什麼都察覺了呢。”
原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讓魏悠悠渾身發冷,雖然說這小丫頭之前就和她不對勢,可這幾天她越來越覺得奇怪。
而且明明,明明那一天看到有個男人來找她,之後她就莫名其妙暈倒了,醒來之後的金蘭比以前要伶牙俐齒許多,感覺上也要刻薄許多。
陳墨漫不經心的扒拉着自己碗裡的兩塊菜葉子,看着他們有說有笑,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個外人一樣。
褚紅給他夾了塊肉,“怎麼?吃不了辣?”
陳墨将碗放下,似乎找到了為什麼格格不入的錯覺,“食不言,寝不語。”
褚紅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扭頭看向金蘭,“我們家金蘭也是這麼說的,從旬夫子那裡回來後撐了不到三天。”
金蘭聞言臉頰不由自主發紅,一副嬌羞狀,“诶呀,姐姐你就會打趣我。”
褚紅又夾了兩筷子放陳墨的碗裡,“放心吧,吃飯的時候說話命是不會短的,既然來到了這裡,就怎麼開心怎麼來吧,何必處處都要守禮?那樣多無趣呀。”
緊盯着褚紅的韓行謙也點點頭,“對的對的,世……,陳公子不妨放開一些。”
陳墨有些帶着寒意的倪過去,這人跟着瞎摻什麼熱鬧?褚紅分明是在和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