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翟會長之間的恩怨,早就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他之前是怎麼針對書行的。”
翟子路隻覺得褚紅這話過于嚴重了,商業上的一些手段他雖然不是很了解,可他爹對于帶領翟家來說,并沒有做錯什麼,反而翟家有現在的繁榮,至少有一半全是他爹的功勞。
隻是一些正常手段,可能落在女子眼裡便是格外嚴重了些。
“等我爹百年之後,我肯定不會像他一樣的。”
褚紅被這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眼神落到了他的臉上。
“若是我考中了功名,到時候便是我二叔接手翟家,你也看到了,他那個樣子不會成為你的對手的。”
翟子路這話說的真摯,倒是聽得褚紅有些别扭,像是在許諾什麼一樣,更多的怎麼會感覺他在咒他爹死呢?
“可得了吧,就算翟家沒有落到你二叔手裡,你爹也注定不會比我強到哪裡去,我們歸月居不欺負弱小也不畏強權,和你翟家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比起來注定會走得更遠。”
翟子路根本不在意這些,翟家也好,歸月居也好,誰是第一他并不擔心,即便是翟家落了下風,自己也能夠錦衣玉食一輩子。
“靈芝呢?你不是想要嗎?”他抛出了自己的誘餌。
翟子路真的能給自己嗎?該不會是他們父子倆圈套吧,要不還是改天将翟行遷綁票要挾試一試?褚紅有些半信半疑。
“我說要你就能給我嗎?”
他頃身上前,對着褚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當然給你,算是……”
“定情信物?”
褚紅将頭扭過去,“不要了。”
翟子路收回了身體規整坐好,“開個玩笑,褚掌櫃何必如此緊張。”
言語中雖然難掩落寞,見褚紅如此抗拒,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褚紅對他的印象也就比他二叔強一點。
“今夜午時,在朱雀大街等我吧。”
他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見褚紅還望向窗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慢慢走了出去。
在樓下看到他的身影後,褚紅才将視線挪回屋内。
怎麼最近見的翟子路都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哪裡像什麼揚州惡少?裝的好一副愛而不得的樣子,還是說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做一些自己想不到的蠢事?
桌上那塊白玉牌吸引了她的目光,褚紅突然吐槽不出什麼話了。
“走水了!快來人啊!”
此刻的翟府正亂作一團,後院有一處地方火光沖天,翟子路逆着人群往庫房跑去。
一側院子翁蘭茹開了窗戶往外探頭,便看到了他行色匆匆的身影,忙穿好衣服,跟着他一同前去。
翟子路在庫房裡東翻翻西翻翻,都沒有看到那靈芝的影子,臉上不由的挂上了些焦急。
明明記得就是在這裡的,怎麼會找不到呢?
“你在找什麼東西?”
隻見翁蘭茹輕輕關了庫房的門,走了過來。
看到是她,翟子路卸下了戒備,“在找那一株靈芝,褚紅拿來救命用的。”
那趙大夫說,病重的那個人對褚紅至關重要,他不想再看着褚紅失去身邊任何一個人了。
翁蘭茹将他引到裡面,在一處暗格的地方找到了那株靈芝。
“大哥說這是準備給太師的生辰賀禮,所以藏得隐秘些,你快拿着走吧,不要讓别人看到了。”
徐選舒有些心疼的看着翟行遷手上的盒子,“這可是我爹很寶貴的一套書,要是他發現我給了你,一定打折我的腿。”
翟行遷粗略的掃了一眼,封面确實算得上讓人眼前一新。
“怕什麼,他就你一個兒子,還能把你打死不成?”
想來也沒什麼好話,徐選舒有些不服氣小聲嘟哝着,“打不死,但是疼啊。”
此刻的他無比懊悔,早知道就不說這一嘴了。
回到翟府的時候,隻見下人全部亂作一團,後院有幾處火光沖天而起,他微微皺眉,在夜間努力分辨着那是什麼方向,然後着急的向那處狂奔而去。
“二爺,你怎麼在這裡啊?燕姨娘說她肚子痛,正等着您呢。”
侍女這一番話,讓他停了腳步,有些猶豫不決。
“許多人都去救火了,二夫人那裡沒事的,燕姨娘現在才是最需要你的呀!”
翟行遷果斷朝着燕姨娘的院子走去,她說的對,救火的人那麼多,少他一個也沒什麼的,如今燕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原本翁蘭茹的院子裡并沒有火,她剛摸回院子裡關上房門,還不等到塌前就有濃煙冒了進來。
她捂住口鼻,敲打着一旁的窗戶,卻怎麼也打不開,像是被人用釘子釘死在外面一樣,又跌跌撞撞到了另一邊,依舊是無論再怎麼用力都打不開這一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