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淚光的眼睛裡闖進一抹的身影,褚紅一手抓着繩子,一手緊緊攥着那竹籠。
“你說褚紅也跟着跳下去了?”
翟行天放下了手中的戒尺,盯着管家再一次問道。
得到确定的答案後,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真是天要助我,去喊人守着千萬不能讓她們上來。”
跪在一旁的翟子路顫顫巍巍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她是無辜的,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我的計劃,那靈芝她原本也不想要,還是我強塞給她的。”
翟行天甩開他的手,指着他罵道,“愚蠢!”
“哪裡有你這樣上杆子給她寶貝的!”
更讓他生氣的是褚紅竟然還不稀罕。
這個女人如此擾亂他兒子的心智,絕對不可能再留着!
“那是我的一腔愛慕!”
翟行天被這一句氣的額頭青筋直冒,重新将地上的戒尺撿起來,重重打在他的身上。
“你的學業不要了嗎!苦讀寒窗十載功名也不要了嗎!”
“為了這個女人你竟然還敢偷盜家裡的東西給她!以後還不知道要做出多少錯事!闖多少禍!還不如現在就讓我打死你算了!”
翟子路跪在地上一聲不吭任由他打。
“子路,你不能再讓你父親這麼生氣了,你快向他服個軟吧,以後莫要同那個女掌櫃再有所往來了!”
翟夫人看着他身上一道又一道的紅痕,隻能在一旁幹着急。
怎麼可能改口?怎麼可能斷絕關系?怎麼他們說的都能如此簡單?
可是現在好不容易與他的關系有所緩和,他不會放棄,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求來的,絕對不能退步。
“如果爹非要覺得我明辨的事理不是事理的話,那就現在打死我好了。”
在褚紅打算拽着繩子往岸邊去的時候,一群人拿着竹竿不停的朝她們戳過來,她的眼裡慢慢露出憤怒。
“松開吧,你一個人還能遊上去的。”
旬蘭茹此刻隻有頭露在水面上,見褚紅不理會,她隻能去掰她的手指。
“這籠子裡綁了石頭,就算我活下來了,街坊鄰居的唾沫也會将我淹死的。”
褚紅扭頭看她,随即眼中的怒火更甚,這種陰招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我很感謝你能來救我,我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褚紅,你松手吧,這樣你還有機會可以回到岸邊。”
褚紅握緊了那竹籠,手指被竹片勒出了血痕,“不準掰!我們可以一起活着。”
“你難道要旬夫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謠言有什麼可怕的?就算唾沫星子真能淹死人,最該死的也是你面前的翟家人!”
旬蘭茹的淚水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被褚紅這一吼多多少少老實了一些。
燕兒的手絹緊緊繳在在手上,她一臉擔心的望向河裡。
可千萬不能讓她活着。
她的手慢慢落在肚子上,兒啊,娘做這些都是為了你,你以後可一定要争氣,将這翟家牢牢握在手裡。
在看到那些人拿着竹竿出來的時候,她好像勝券在握一樣,忍不住笑了笑。
看來翟二真的很痛恨别人背叛他。
一道人影悄然出現在她的旁邊,“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燕兒被吓了一跳,卻見那女子身形如同鬼魅,穿着南诏人特有的服飾,胸前的金鎖卻與她一身的裝扮格格不入。
“你,你要做什麼?”
那女子淡淡笑了一聲,伏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奇怪的咒語,然後她便暈了過去。
王眉帶着人趕來的時候,看到水裡的情形一陣驚呼,盯着那些手裡拿着竹竿的人,滿臉憤怒,“你們這些人在做什麼!沒看到有人落水了嗎!”
“這翟家是想在光天化日之下鬧出人命嗎!”
那些人依舊不為所動,族老們也沒有将這一群婦人放在眼裡。
“真是麻煩,早就聽聞這女掌櫃沒有什麼規矩,如今見手下的人如此,想必也不是傳聞。”
女工們忙上前制止他們,去拽一旁的繩子想要将她們兩個拉上來。
褚紅費力掙紮着,一手還不肯放開竹籠。
絕對不就這樣被困在一灘死水裡,而這竹籠也絕對不能成為女子的枷鎖!
兩幫人推搡之間,不知道誰趁機将那繩子割斷了,隻能眼看着褚紅和旬蘭茹越飄越遠。
原本靜靜待在牆角的女子,突然嚴肅起來,沒等她邁出那一步,已經有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跳進了水裡救人。
她穩住了身形,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