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松興伸手将什麼東西扔了過去。
翟子路單手接過,打開盒子後看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塊玉佩。
“我阿姐說,這個東西太過貴重,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翟子路的視線又從那玉上移到了萬松興身上。
這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這麼随便的拿走他送給褚紅的東西?
“阿姐?”
徐選舒在一旁驚訝出聲,“你就是那個褚掌櫃最近才找回來的弟弟嗎?”
萬松興沒有理他,這兩個人在他看來都不是褚紅能看得上的。
他的眼睛盯着一旁的韓行謙,這人裝裝可憐倒也還行,就是太過軟弱,配不上褚紅。
翟子路一副了然的神情,“原來是弟弟。”
“剛來這裡還适應嗎?有什麼缺的少的盡管跟我說,我們翟家商會裡什麼都有。”
翟子路顯擺着自己的家底。
徐選舒也緊跟着道,“徐哥哥家裡也什麼都有,徐哥哥的爹還跟你姐姐是好朋友呢。”
聽到這話,翟子路的臉色并不好看。
眼見兩人像是開屏的孔雀一樣,萬松興有些不感興趣,他隻盯着一旁的韓行謙靜靜看着,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我阿姐最讨厭的就是欺負别人的人,看在你們對我這麼好的份上,不妨再忠告你們一句,我阿姐喜靜,不愛跟生人接觸,如果你們真的有心追随,就等自己有了一番成績之後再去打擾吧。”
幾個人都覺得說的很對,等那兩人走後,韓行謙也準備走卻被萬松興攔在了身前。
“我替公子解圍,怎麼能這麼就走了呢?”
韓行謙看着他有些不太明白,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最後行了一禮,“如你所見,我的家境并不寬裕,怕是沒有辦法給你買些零嘴來吃。”
萬松興的視線盯着他手裡的那本書,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抽了過來。
“那就用這個來抵吧。”
韓行謙下意識伸手,抓着那本書的一角不願意松開。
萬松興的目光變得低沉起來,他還真敢做白日夢。
覺察到他的視線後,韓行謙慢慢松了手,他低下了頭,“若是等日後有了一番成就,我是不是能……”
萬松興冷哼一聲,轉頭走了。
将那本書拿到了自己的首領之後,他來回翻了翻,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别的。
等晚上到家的時候,一進門就聽到一旁的人在議論說褚掌櫃不見了。
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褚紅跑了?褚紅再次丢掉他自己一個人跑走了!
萬松興扭頭就往外面走,被院子裡的王眉看到了,忙攔住了他。
“你要去哪兒啊?”
萬松興不理她掉頭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
“唉呀,你這倔孩子,褚掌櫃沒有不要你,你别聽他們在一邊瞎說。”
少年這才停住了腳步,看着她的眼睛裡帶着幾分戒備和好奇。
“褚掌櫃是被世子帶走的,過不了多久肯定就回來了,你先在這裡好好待幾天,不然等掌櫃的回來了,找不着你又要着急了。”
王眉也是聽歸月居的人形容那人的穿着長相,才判斷出是梁王世子帶走褚紅的,知道世子不會害他,所以他們都沒有太過多擔心,沒想到這小孩倒是把幾句閑話當了真。
少年眉毛微動,“世子?”
王眉點點頭,“是掌櫃的舊相識,你應該沒有見過,他的父親是鼎鼎大名的梁王,那可是我們長一頂一的大英雄。”
“若是日後你想認識,也可以讓掌櫃給你引薦一下。”
少年眼裡流出一絲不屑,舊相識便舊相識,說的跟舊相好一樣。
不就是那個當初在一館帶走褚紅的人嗎?要不是那時候褚紅也在,自己害怕傷到她,陳墨未必能活這麼久。
少年一擡下巴,“我知道了。”
他雙手背于身後,如同這家的主人一樣,大搖大擺從正門走了進去。
半夜的時候,屋外傳來幾聲輕響,他剛睜開眼睛,就有一道身影從窗戶翻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們盯好京都那邊的動向嗎?”
這裡就像是他藏着褚紅的地方一樣,他并不希望被這些人探究探究。
那人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一張十分方正的臉。
“禁軍正在朝着揚州前進,我擔心太子已經發現你不見了,所以才帶人過來的。”
萬松興直起了身體,太子的禁軍怎麼會突然來揚州?是為了東昌道的銀子嗎?
“如果是他發現我不見了,應該不至于這麼明目張膽,肯定還有别的目的。”
而後看了一眼他的身側,疑問道,“白瑪呢,你把她留在京都了嗎?”
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那人搖搖頭,臉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天快亮了,有話直說。”
索林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上次我們快要到京都的時候,被一個陌生女子攔下了,她搶了白瑪脖子上的金鎖。”
想到那天的場景,索林還是有些忍不住想吐,
“那個女子用毒十分厲害,我們的人許多都慘死在她的手裡,我和白瑪她交手之後身上的傷口幾乎爛掉,是巫醫将傷口上的腐肉慢慢挖掉,我們才保住了這條命。”
想到白瑪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又看了看萬松興,“她傷在臉上,這段時間怕是出不了門。”
本來還想着讓白瑪用金蘭的臉和褚紅告個别,省得她整天在自己耳邊提起,說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導緻她珍貴的妹妹跟别人跑了。
“善用毒,看來是南诏那邊的人,這筆賬到時候跟他們好好算算。”
萬松興還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禁軍會突然來揚州?
這揚州城裡有什麼絕世瑰寶嗎?
“我認為太子早就知道了你從東宮跑了出來,他沒急着抓你隻是想看看你能跑多遠,又或者他是沖着另外一個人來的。”
萬松興的視線對上他,眼睛裡露出些許鋒芒,“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會來找阿姐,所以也想把阿姐抓起來嗎?”
索林沒有說話,沉默地立在一旁。
“太子這人陰險狡詐,善于心計,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放過,人得是扭曲成了什麼樣子。”
“他一開始抓我不就是因為娘要把我養大了,他嫉妒的不行嗎?他要是敢把褚紅抓去東宮受苦,我就一把火燒了的安朝皇宮,夜裡拿刀宰了他,順便幫娘報仇。”
想起那些日子在東宮的生活,少年那張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些許狠毒,随後又揚了揚眉。
“罷了罷了,反正我是為了進去找父王才被他抓到的,要不然當初在驿站的時候,就應該殺了陳墨嫁禍在他的頭上,讓安朝好好亂上一亂。”
索林關心的正是他們的可汗現在到底在哪裡?他的視線又落到萬松興的身上,這個安朝人養大的孩子真的可信嗎?
“應該不至于是因為我們兩個他才這麼大動幹戈,肯定還有别的事。”
但奈何萬松興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事,但是揚州終究不是久待之地,“你們先去找褚紅,盡快把她帶回來,我要帶她一起回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