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明月當空。

H市有明确的禁止燃放煙花的規定，相比于張時序小時候過年，現在過年更加無聊，葉絮律所在過年的時候更加繁忙。

年二十九的時候，張時序剛給葉絮做宵夜包完餃子，齊隽禾的視頻電話就彈了過來。

他洗幹淨手就馬上接了電話，對面齊隽禾的大臉上寫滿了“不滿”兩字。

‘你接電話好慢。’齊隽禾面無表情地比劃着。

“沒辦法啦，别生氣，我剛在包餃子，給你看看餃子。”張時序将鏡頭反轉過來，他的手藝不錯，每個餃子都圓圓的。

齊隽禾瞄了兩眼，表示不感興趣。

‘我不看這個，我要看你。’

張時序隻好無奈的又将鏡頭反轉回來，“怎麼了？”

“你們過年一般幹什麼呢？”

‘去外祖父家裡吃飯。’

“還有呢？”

‘沒有了。’

好吧，齊隽禾小學和中學都是在學校挂名在家裡請專業的家教老師過來上課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

‘你呢？’

“我？”張時序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煮水準備煮餃子，“我晚點煮好餃子要給我媽送過去。”

‘你媽媽不回家嗎？’

“她律所忙。”

‘你好可憐。’

張時序：……

‘但是我陪你。’

張時序笑了，“對，謝謝你陪着我，新年快樂寶寶。”

齊隽禾很喜歡張時序叫他寶寶，這是張時序上次和他打視頻的時候發現的。

隻要他喊寶寶，對面的齊隽禾臉就會紅紅的，像草莓大福一樣。

‘哥哥。’

齊隽禾是第一次比劃這個手勢，還是害羞。

“你臉紅什麼？”張時序打趣他。

‘你别逗我。’齊隽禾佯裝生氣的樣子。

“好吧，我不和你說了，我水要開了。”張時序放開手機把餃子端進來全部都放進鍋裡。

等他重新拿起手機的時候，齊隽禾正委屈巴巴地盯着屏幕。

“挂了寶寶，好嗎？”

他倆隻要一得閑就打視頻，張時序也不知道齊隽禾怎麼會這麼黏人，兩個人就挂着視頻，張時序做他的事。

有時候他瞥一眼手機就會看到齊隽禾的眼睛根本就沒離開過他。

張時序：……

等齊隽禾不情不願地挂了視頻，張時序才出去收拾殘局。

等餃子煮好以後他也沒顧得上吃，裝進保溫桶裡給他媽送過去。

H市的冬天不下雪，葉絮的房子離律所不遠，步行十分鐘就能到。

張時序也懶得打車了，他天天宅在家裡，正好可以出去走走。

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大家都回家吃年夜飯了。

張時序走着的時候，就收到了齊隽禾發的信息，他點開看了一眼。

是一段煙花的視頻。

齊隽禾：今天祖父開直升機帶祖祖去放煙花，我也來了。

後面跟着可愛大鼠的表情包。

張時序一邊走一邊說：“好呀，玩得開心寶寶。”

齊隽禾後面沒回信息了，張時序又加快腳步往律所趕。

律所裡。

葉絮正在為一起過失殺/人案忙得焦頭爛額，等張時序走到她面前她才後知後覺的擡起頭來。

“媽。”

葉絮摘下眼鏡，難得放松下來，“今天做了什麼？”

自從張時序從學校裡回來，他心疼他媽天天吃外賣就主動和葉絮說以後晚飯他來送，中午的休息時間太短了他也不想打擾葉絮休息。

“今晚年二十九，我包了餃子。”張時序一邊将餃子從保溫桶裡拿出來一邊說道。

“已經二十九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張時序搖頭沒說話，将一雙筷子遞給葉絮。

“你爸今年還有沒有找你？”葉絮咬了一口餃子。

每一年張時序的父親都會偷偷聯系張時序，問張時序去不去他那裡過年。

盡管張時序每次都不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