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目前最擔心的就是那個神秘人,她沒見過他,但連赤華這種大妖都甘願為他所用,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時青是為了她才來到這地宮的,雖然她很想弄清楚這些煞氣的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地宮。
“阿青,我們先上去找外援,我們必須拿到赤華的鈴铛,她就是靠它将那些鬼魂的怨氣轉為煞氣的,煞氣邪惡至極,我們不能放任它的誕生。”
想起世界的崩壞,姜遇有些緊張,她真的很不想讓時青牽涉到任何有關煞氣的事,白紙被染黑輕而易舉。
“現在我腳也恢複知覺了,我們一起走,你也節省點體力。”
時青安靜地聽她安排着一切,聽她說完才道:“好,那阿姐你拉着我的手。”說着他又伸出自己的手。
姜遇毫不猶豫地搭了上去,時青幾乎是立馬抓緊了她的手,他目不轉睛地看着二人交疊的手,随後擡頭與她對視:“這樣我和阿姐就不會被輕易分開了。”
姜遇看着他那雙認真至極的眼睛,感受着手心的溫度,時青的手溫度總是很低,但每次都是捂熱了才來牽她手,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已經完全适應了身邊這個少年的觸碰。
她回握時青的手,笑着開口:“好。”
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候,姜遇感覺地宮裡溫度變低了。
赤華帶她走的匆忙,除了内裡的肚兜,她就隻套了一件外衫。
姜遇用手在胳膊上上下滑動着着,企圖摩擦生熱。
時青注意到她被凍得哆嗦了一下,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袍遞給她。其實在客棧房間裡他就注意到了,衣服的裡襯還挂在屏風上,剛才背着她的時候,也能感受到比平時更加溫熱的體溫。
“阿姐你穿我衣服吧,我有靈力,不畏寒。”
姜遇看着他身上的還穿着幾件内衫,便接了過去。這件外袍帶着時青的體溫,還有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新竹氣息。
她們身形相差并不大,所以她穿在身上也并不顯得寬大。姜遇把頭發一綁,紮起一個高馬尾,紫色衣衫襯得她唇紅齒白,像是個世家公子。
時青呆愣了一瞬,但很快清醒過來:“阿姐你要是還冷的話就和我說。”
姜遇點點頭道:“現在這樣已經可以了,難不成我說冷你還要從身上再扒一層衣服下來?”
時青耳尖一紅:“要是阿姐不嫌棄的話,我也可以。”
見他這樣的反應,姜遇生出一絲愧疚,有種調戲純情小男生的不道德感,她摸了摸鼻子:“我逗你玩呢,你看着比我還單薄,别生病了才是。”
時青:“……”
她又沒有見過他裡面,怎麼能這樣說呢?難不成阿姐喜歡外表看起來就很雄猛的?
不過不急,他還有時間。
“叽叽,叽叽。”
這個地洞哪來的那麼多奇怪的聲音,為什麼連鳥叫都有?
“阿姐,是小早來尋我們了。”
時青話音剛落,小青鳥就飛了過來,它停在他的肩上,耀武揚威地挺着胸膛。
“剛進來時我便放它去探路了,現在它應當是摸清了這裡的地形,我們跟着它出去吧。”
姜遇點了點小早的頭:“好小早。”
于是兩人跟着小鳥,一路跑到了出口處。
看着前面一片白光的洞口,姜遇想迫不及待地出去,這地下待得她都要呼吸不順了。
“姜姐姐?”
“姜姐姐!”
會這樣喊她的隻有白小星,姜遇轉過頭,果然是她。
隻不過,這次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身穿嫁衣的男人,但看起來十分狼狽。
是的,是一個,穿着嫁衣的,男人!
見姜遇一言難盡的表情,白小星長話短說:“他叫張安,是一個散修,被赤華抓來當……男寵的。”
聽她解釋完,姜遇一臉了然,赤華畢竟是一方大妖,養男寵一點也不奇怪。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這。”
“好。”
幾人剛邁出腳步,就被一股強大的威壓攔在了洞口。
“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
糟了,赤華趕了過來。
她先是對白小星說話:“臭丫頭,你居然想帶着我的張郎私奔。”
“在下修無情道。”一旁沉默許久的張安終于開口說話了。
“張郎~你好狠的心。”赤華痛心疾首。
張安并不看她,隻是重複着:“在下修無情道。”
“閉嘴,整日張口閉口就是這句話,我就沒從你嘴裡聽到過其他的話。”
“我待會再和你們算賬!”赤華不再扯其他的事,她向姜遇那邊走去。
見她要過來,時青立馬站到了姜遇的身前,小早也開始對着她叫。
赤華挑眉:“小姑娘,這就是你說的‘弟弟’?”
“就是我弟弟,你到底想怎麼樣?”姜遇怕她傷害時青,又走到他前面去。
她抓着時青的手捏了捏,示意自己心裡有數。
她知道時青并不喜歡她擋在他的身前,之前鬧脾氣也是因為這個。但是,這個赤華身上有古怪,她不能讓她接觸時青,要是又突然冒出一股煞氣沖進時青的體内,她該怎麼辦?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搞清楚赤華的意圖,她要做的絕不是她所表現的那麼簡單。
赤華道:“我不喜歡在這裡說話,讓我很沒有安全感,還是請你們跟我去内殿吧。”
話音剛落,一群黃泉族從地下冒了出來,将他們圍了起來。可看清時青的那一刻,他們又吓得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