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十分鐘可以很短，短到上個廁所的功夫就快結束了；也可以很長，長到蘇然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才上課，思緒被迫收回。

“這節課我們先來講沒處理完的練習……”

……窸窸窣窣，有人在講話……

“大家安靜，認真聽。”

……仍有講話聲……

聲音明顯來自一處，縱使董老師脾氣再好，也無法容忍：“蘇然、林遠楓，不要以為你們成績好，就可以不聽講。講題過程中我會補充一些知識點，也許就是你們的知識盲區。先站15分鐘，以示警戒。好，我們繼續……”

鐘庭言：這兩位哥在說什麼？

蘇然瞪了林遠楓一眼，仿佛在說：非要這樣你才滿意？随後他懶懶的靠着牆，不知是否在聽講。

而林遠楓收到他的消息後，立刻低下頭、拿着筆，飛快地寫着字。

不一會兒，蘇然看到自己桌上多了張紙條，視力極佳的他将上面的字看的一清二楚：抱歉，害你罰站了，下課請你吃東西，能原諒我嗎？

好熟悉的套路……

他也寫了一行字回敬他：沒事，兩人做事兩人當。

沒有拒絕，林遠楓默認為他接受了，感到高興。

……“叮鈴鈴——”

“好，下課吧。”

董莉莉一走，鐘庭言就回頭問：“你們倆上課說什麼呢，這麼起勁兒？”

孫柚一也附和道：“是啊，聽不清，但都聽得見聲音。”

被點名的兩位已經準備站起，像統一口徑似的，同時說：“你們猜。”

不等他倆再問，直接起身走人。

走到樓下的蘇然松了口氣：“真累。”

“怎麼了？”

“天天如此，學習簡直就是折磨。”剛才的一節物理課，他根本無法好好寫題。

“如果你都這樣想，那那些成績不如你的，甚至非常爛的，他們每天該是什麼狀态？”

蘇然無所謂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林遠楓左手握拳，伸在他面前，向他示意，“加油。”

“嗯，你也是。”蘇然笑了下，碰上他的拳，忽覺輕松許多。

小超市裡人不多，蘇然很快挑了一堆零食抱在懷中。林遠楓驚奇地說，“拿這麼多啊？”

蘇然反問：“不行嗎？”

“行。”

原來之前的矜持都是裝的麼？林遠楓想。

然而結賬時，他沒有等到排在前面的蘇然的一句“算他的”，卻是看着蘇然迅速貼上他的校園卡，收銀員輸入金額後點擊确認。

往回走時林遠楓問：“不是說了我請你嗎？”

蘇然：“那是你說的，我又沒答應。”

“但你也沒拒絕，我就當你同意了。”

“買都買了，你還想回去不成？”

别說，林遠楓還真的有點想回去，不過馬上上課了，還是趕緊回教室的好。

他看見蘇然買的零食裡有薯片、面包、巧克力、小魚幹……種類十分豐富。

再加上蘇然平時吃的不少，林遠楓不禁評價道：“現在看來你還是個吃貨，居然這麼瘦。”

“嗯，能吃是福。”

“不愛運動，難怪你這麼矮。”

身高是這個年齡段的人很敏感的話題，蘇然不喜歡動不動就說身高的事，“比你是矮了，但一米八屬于正常範圍。”

林遠楓想了一會兒，說：“我一米八六，鐘庭言好像介于你我之間……還是你最矮。”

蘇然舉起拳頭，壞笑道：“嗯，我愛吃不愛動，你猜我愛不愛打人？”

語畢，林遠楓匆忙跑回教室，不忘提醒他：“遲到了我可不管你啊！”

誰要你管啊？有病。想着，蘇然加快了回程的步伐。

課前，眼尖的鐘庭言瞄見了蘇然手中的東西，課後，他便非常“自覺”地找他要吃的：“蘇然，買了什麼好吃的呀？拿出來分享分享。”

蘇然扔了兩袋小魚幹給他：“一袋你的，一袋柚子的。”

“沒有我的嗎？”林遠峰不是真想要，隻是順嘴調侃，而且他上節課還說要請他吃東西呢，自己也買了，蘇然卻也給他了一袋。

“謝謝。”既然給了，那就收着。相處時間還長呢。

孫柚一：“謝謝啦，小然。”

蘇然咳了兩聲作掩飾，林遠楓開玩笑道：“小、然？這個稱呼……不錯。”

此時蘇然輕輕地炸毛了：“不錯個鬼，鐘庭言比我還小呢，是不是該叫他‘小言’？”

鐘庭言無辜躺槍：“咦，這種小女生之間的稱呼，别帶上我。柚子，你是不滿意我們對你的這個稱呼而進行報複嗎？”

孫柚一笑着說：“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了，皮一下。”

蘇然：“再皮，零食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