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名叫“叢心”,外觀簡潔卻精緻,有低調、典雅之風。
林遠楓跟前台确認好信息,帶着組員前往預訂的包間。
“好了,點菜吧,有事再叫服務員。”林遠楓把平闆推向其他人,坐在沙發上耐心等待。
蘇然大緻看了看,包間與整體風格一緻,簡約中透着一絲高端。
鐘庭言:“沒、沒想到楓哥果真是說到做到,真男人。”
林遠楓:“謝謝。想吃什麼就點,不用擔心價格,本來也說了我請客。”
話雖這樣說,大家點菜時還是會有所顧慮。
選來選去,總共點了十來道菜和三大瓶飲料,外加一些甜點。
菜基本上齊時,唐可佳拿起手機:“來來來,我們合個影、紀念一下。”
孫柚一和鐘庭言已經湊過去了,蘇然不太想參與,林遠楓把他拉回來:“跑什麼?你不是喜歡記錄校園生活嗎?都是朋友,來吧。”
那隻是個借口……
“别扯我。”
林遠楓知道,他這是答應了。
唐可佳:“都準備好了嗎?三、二、一——”
孫柚一:“好了嗎好了嗎?快發我!”
唐可佳:“别急,等晚一會兒我發朋友圈。”
被林遠楓強拉入鏡的蘇然整理了下着裝,皺眉道:“說了别扯我呢,你聽不見?”
林遠楓還真當聽不見了,不理會他的質問,說:“快吃,不然菜該涼了。大家快吃吧,别客氣。”
蘇然推開他,極其無語地動了筷。
五個人基本上都愛吃肉,不過為了不那麼膩,也為了葷素搭配、營養均衡,也點了些素菜,餐桌上色彩缤紛。
“感謝楓哥,能讓我大快朵頤!”鐘庭言說着,開始暴風式吸入菜肴。
孫柚一也加快了動作:“鐘庭言,你早上沒吃飯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一匹餓狼?”
林遠楓哈哈一笑,揮手說:“當心點。”
“注意形象啊鐘庭言,哈哈。”唐可佳提醒道。
蘇然精準吐槽:“他哪來的形象?”
“蘇然,這話我可不愛聽了,”鐘庭言有模有樣地評價,卻沒有停下夾菜的動作,“我這叫灑脫、真實,你呢?别老揣着你的偶像包袱裝矜持,吃的還沒人女生多。”
其實蘇然一直在吃,隻不過相對鐘庭言顯得慢斯條理而已。
轉移火力是吧?行,我不玩兒死你。
蘇然的嘴角挂着一絲笑,看起來有點壞壞的,“我确實是怕一下子吃太多、吓着你們,不過——鐘庭言,你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兩位女生不顧形象吃的太多?”
鐘庭言感受到兩位女生如炬的目光,慌忙解釋道:“才、才不是!孫柚一、唐可佳,别聽他瞎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說話間,蘇然已經剝完一隻小龍蝦并放進嘴裡,孫柚一和唐可佳也笑了起來,而林遠楓則在一旁安靜地看着,仿佛一位大家長,任由他們笑鬧。
縱使鐘庭言再怎麼狼吞虎咽,也敵不過身為吃貨的蘇然,因為後者隻是看起來偏瘦,其力氣和食量卻不容小觑。
“我吃飽了——嗝。”鐘庭言癱在沙發上,說,“你們加油,我先歇會兒——嗝。”
唐可佳笑道:“你剛剛的氣勢呢鐘庭言?不過我也差不多吃飽了。”
林遠楓:“都吃飽了嗎?”
三個人都點頭。
未曾停筷的蘇然:“還行,不過我碗裡還有,等我一下。”
唐可佳在心裡感歎道:胃口真好啊。
林遠楓笑了:“不着急,慢慢吃。我剛剛看有人點了甜品,放在那邊的桌子上了。”
唐可佳:“楓哥,可以打包嗎?我現在有點吃不下。”
“可以,還有誰的要打包嗎?我叫服務員來裝。”
孫柚一舉了手,林遠楓先去桌子那邊确認:“你們各點了幾份?”
唐可佳:“一份,馬卡龍。”
孫柚一:“一份,黑森林。”
沒等林遠楓再問,蘇然主動認領道:“一份,草莓慕斯,不過我的不用打包,現在我吃完了主食,來點甜點剛好。”
在座的都笑了,林遠楓叫服務員來裝甜品,把蘇然的那份給他捎過去,說:“原來你喜歡草莓味的。”
“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提醒你,”他降低了音量,好像在說什麼秘密,“他們家的慕斯是含有酒精的,草莓味可能是紅酒。”
“怪不得沒什麼白色,紅色也有層次。但那又怎樣,你覺得我會醉?”
“應該不會,畢竟是甜點,含量和濃度不會太高,就是怕你暈。”
“還好,這裡離那個遊樂場不遠吧?走過去的話應該沒事。”
“嗯。”
兩個人挨着坐在一起,低頭、小聲交流,一個乖巧地吃着慕斯,另一個微笑着看着他,滿眼寵溺——這是唐可佳的解讀,她悄悄拿起手機,定格下這朦胧的、暧昧的瞬間。
孫柚一也是對這畫面笑而不語,不管是兄弟情,還是别的什麼,這一幕都十分溫馨。
偏偏神經大條的鐘庭言未察覺絲毫,毀氣氛道:“蘇然,你跟楓哥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你再吃慢點,我都要消化完了。”
蘇然邊吃邊說:“我怕吃太快、縮短你生命的長度。”
逗得孫柚一哈哈大笑:“哎呦,鐘庭言,你說你不多嘴會死嗎?怼誰不好,非得怼蘇然,活該被嗆。”
鐘庭言噤聲了,不知是在反省還是在想新的犯賤方式。
“如果都吃好了,那就準備出發吧,去這附近的遊樂場。”
不知何時,林遠楓已結完賬,組織他們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路途不遠,他們都選擇步行前往。蘇然習慣性地走在後面,欣賞自然和人文風景。
秋高氣爽,人們三五成群,說說笑笑地于街道漫步。
蘇然随手拍了張照給許荟發過去:吃的很好,正準備去遊樂場。
【媽】:錢夠嗎?不夠我給你轉。
然:不用,放心吧。
【媽】:那你晚上回來嗎?我好準備飯菜。
“幹嘛呢走那麼慢?”林遠楓繞到後面拐了蘇然一下。
蘇然邊回消息邊說:“回我媽消息。”
然:不了,晚上回學校。
“其實吧,鐘庭言有一點說的挺對的,”林遠楓松開蘇然,一副随時要跑路的樣子,“你是有點偶像包袱——跟我們走在一塊兒手還總插兜裡,小小年紀還挺會裝酷。”
“酷什麼酷,要說裝那也是你裝。”蘇然撈出他那隻插在褲兜裡的手,握上去,一股暖流從林遠楓掌心傳來,“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吧?”
我、去……
像夏季的井水,冰冰涼涼,甫一接觸是舒爽,時間一長将會刺骨。
這天氣,也不冷啊,他的手怎麼會這麼涼?
回神時,蘇然已恢複原貌,走在了他前面。
林遠楓幾步趕上前,問道:“你、怕冷嗎?”
“你剛剛不是都感受到了嗎?”
“原來如此,你的高冷全是假象。”
“我從不以‘高冷’自居,也沒有刻意營造,一切都是你們的臆想。别再提了,我都替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