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樂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對方話裡的意思,臉色瞬間煞白,“這合同難道是……”
白沛直接抄起合同,把封面怼到他眼前:“來,念給我聽。”
“……勞務合同。” 裴樂聲音漸弱,窘迫地低下頭。
“你要是敢把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說出來。”白沛冷笑一聲,“法務部第一個跟你拼命。”把他當什麼人了,要包他還給他簽合同呢,想什麼美事呢。
“那……”
裴樂張了張口,眼神閃爍,似乎還在斟酌措辭。
白沛眯了眯眼,擡手不輕不重地彈了下他的額頭,語氣低沉而危險:“說。”
“……是想跟我交往?”
交往?
裴樂這句話問得突然,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白沛确實沒料到他會想到這個,他原本的計劃很簡單,當個床伴各取所需,不談感情。畢竟成年人的遊戲規則裡,欲望和愛情從來都是兩回事。
可"交往"這個詞從裴樂嘴裡說出來,看着這張盡在咫尺忐忑的臉,竟莫名讓他心頭微動。
此時裴樂的眼尾還帶着點紅,不知道是剛才情緒激動還是别的什麼原因。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着衣角,明明緊張得要命,卻還是固執地仰着臉等一個答案,漂亮的桃花眼裡倒映出他帥氣的面龐。
……真的有點可愛。
白沛突然覺得,換個名義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人在他身邊就行,至于這段關系叫什麼,又有什麼關系,給他占點便宜就占點便宜吧,他從來不是小氣的人。
“行吧,我答應了。”
男人清冷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答應?答應什麼了!?
“唔……”
裴樂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唇上突然一軟。
白沛的吻落了下來,不同于上一次的侵略性,這一次的觸碰溫柔而纏綿。裴樂呼吸一滞,心髒再次劇烈跳動起來,幾乎要沖破胸膛。
這是他在身體無恙下的吻,起初隻是淺嘗辄止的觸碰,卻在感受到他輕微的顫抖後驟然加深。
溫熱的掌心托住他的後腦,修長的手指穿進他柔軟的發絲間。白沛的舌尖輕輕描摹着他的唇形,在他無意識微張的唇縫間遊走,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裴樂被逼得後退半步,腰卻被人一把扣住,整個人被牢牢鎖進對方懷裡。
"呼吸。"白沛在換氣的間隙低笑,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發燙的臉頰。可還沒等裴樂調整好紊亂的氣息,新一輪的攻勢又席卷而來。這次是帶着淡淡煙草味的深吻,白沛的犬齒時不時輕磨着他的下唇,帶來一陣陣的酥麻。
裴樂雙腿發軟,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對方的襯衫前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白沛的舌尖掃過他敏感的上颚,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交纏的水聲在安靜的會議室裡格外清晰,混合着彼此逐漸急促的呼吸聲。
當白沛終于放過他時,裴樂的唇瓣已經微微紅腫,泛着濕潤的水光。他眼神迷蒙地望過去,正好撞進對方暗沉的眼眸裡,那裡翻湧着未餍足的欲望,像是暴風雨前暗潮洶湧的海面。
裴樂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一個短促的氣音。他下意識瞥向玻璃窗,倒影裡的自己簡直狼狽得不像話,發絲淩亂地翹着,西裝外套不知何時被扔在了灰白色的會議桌上,襯衫領口大敞,僅剩最後一顆紐扣搖搖欲墜地挂着。更過分的是,胸前泛着水光的痕迹和紅腫的唇瓣,配上那張漲紅的臉,活像被欺負狠了似的。
而罪魁禍首呢?
白沛連領帶都沒歪,隻是唇角沾了點可疑的水光。裴樂懊惱地咬了咬下唇,早知道就該把他的頭發也揉亂,可剛才被親得暈頭轉向,哪還想得到這些?
"怎麼?"白沛好整以暇地欣賞着他的窘态,向來冷淡的聲線此刻透着幾分痞氣,"親自己對象還犯法了?"
對象!
這兩個字像煙花般在裴樂腦海裡炸開。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他居然就這麼把白氏集團的掌權人拿下了?
那些削尖了腦袋想要上位的人不得嫉妒壞了。
裴樂這會兒努力想闆着臉,不想面前的人太得意,可嘴角卻不受控地翹起,像隻偷到魚的小貓,眼睛亮晶晶的藏不住歡喜。
白沛忽然覺得有趣,他仿佛能看見裴樂頭頂“噗噗”冒着粉紅泡泡,咕嘟咕嘟地飄起來,又在半空“啪”地炸開,散成細碎的星光。
他忍不住伸手在對方發頂揮了揮。
“你幹嘛?” 裴樂奇怪的歪頭,一臉疑惑。
泡泡消失了?還是他的錯覺?
白沛不甚在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掌順勢向下,揉了揉他的腦袋,惹來對方不滿的抗議,再揉這頭就更不能看了。
“餓了嗎?” 他問着,卻不由分說地按住裴樂想要自己系扣子的手,慢條斯理地替他一顆顆扣好。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寬大得能完全裹住裴樂的手腕。明明兩人身高相仿,可白沛的每一處似乎都比裴樂大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