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中與他們沈家不對付人多了,這可令沈禾姝好找。
沈禾姝将盒子蓋住,“鏡月,你幫我把這東西放在好生放在我的嫁妝中。”
站在外的鏡月進來将盒子小心翼翼的拿着,行禮道:“是小姐,奴婢定将東西放好。”
鏡月下去後,沈禾姝心中還是十分驚詫,原以為這周媚隻是在深宅後院中搏鬥,沒想到她還與宮中人有聯系。
這枚玉佩倒是讓她想起了喬桓夜,自荷池一見他就沒了音信。
薄暮時分,繁華的栅欄街陸續挂上了街燈。
沈禾姝正在翻看着她的嫁妝單子,沈士玄身邊的小厮來報讓她去正堂吃飯。
她收拾一番帶着鏡月去了正堂,沁溪樓離正堂是最遠的,況且她膝蓋有傷,到時已然是最後一個。
沈禾姝靜靜的站在圓桌旁。
姚娟闆着臉,刻薄的聲音在堂中響起,“禾姝,你為何最後一個到?難道你即将嫁入王府成為王妃,對我這個祖母越發不放在眼裡了?”
梁臻幹笑着,打圓場道:“母親,姝兒昨日傷到了。走路多有不便,你就繞過她這回。”
姚娟一向不喜歡黎臻沈禾姝還有沈禾嬌,她在晏陽鄉野中長大一頂小轎嫁給了沈士玄父親,不識京中禮數。
在沈士玄與黎臻大婚日時,不知何為三書六禮鬧出了笑話。
從此便打心眼裡看梁臻沈禾姝還有沈禾嬌不順眼,當初納林媚入沈府時還有這個原因。
沈禾姝站的時間一長,膝蓋就會發疼,她現在雙腿在發抖。
沈士玄心疼的看了眼旁邊站着的沈禾姝,勸道:“是啊母親,姝兒昨日傷的本就重,明日還得進行笄禮和大婚。就讓孩子坐下吧。”
姚娟瞥到了沈禾姝在抖着,依舊正色道:“罷了罷了,士玄都開口了,你且先坐着,等你膝蓋好了再去祠堂中跪上兩三個時辰。”
沈禾姝頂着一張微微發白的臉,欠身道:“是,祖母,孫兒謹記于心,。”
沈禾嬌匆匆走向沈禾姝,與鏡月将她攙扶坐上了桌。
沈禾姝坐下後才感覺雙腿有了知覺,喝了一盞茶才緩過來。
沈玉堯冷着臉,重重放下筷子,嗤笑道:“二姐姐,你這膝蓋傷的還真是時候。”
沈禾姝冷淡的瞧着面前這個心似蛇蠍的男子,上一世聖旨到了沈府時。是他第一個說出讓她嫁入後宮,還可以幫他在官場上謀個好位置。
這種自己沒什麼能力靠着女人在官場上如魚得水的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沈禾姝拿着筷子的手握緊,與沈玉堯對上眼。
“三弟弟你這次的科舉又沒考過,回去要好好下功夫。大哥自小就去了漠北,屢立戰功,如今家中就屬你是男丁,也要為我們沈府多争些臉面。”
沈玉堯氣得臉都發青,哼了一聲就下了桌,林媚也追着沈玉堯去了。
沈禾姝覺着有人在踢自己的小腿,轉頭時看見沈禾嬌在給自己比了一個手勢,不由翹起嘴角。
梁臻勾着淡淡的笑将一塊魚肉夾進沈禾姝的碗裡,“姝兒,母親記得你最愛吃魚,特意命人做的,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母親的一番心意孩兒心領了,這就嘗嘗。”語畢拿起筷子加了一小塊魚肉放進嘴裡。“味道好極了,母親您辛苦了。”
“你喜歡就好,在母親這裡不必這麼客氣。”梁臻慈愛地看着沈禾姝說。
沈士玄的眼中一陣發酸,淡青的衣袖在眼前一劃,留下一片洇濕的痕迹。
不舍地說:“姝兒,這頓飯是你在家中吃的最後一頓了。明日笄禮過後你便要出嫁,父親是真的舍不得你。”
沈禾姝眼裡也氤氲着,隻得垂着眼,安撫道:“父親,孩兒婚後定然會時常回家的,您不用如此傷懷。”
沈士玄歎着氣,喝了幾口悶酒也離開了桌。
沈禾姝最後是跟着黎臻沈禾嬌出了正堂,望着被濃濃夜色所籠罩着的天空,上面撲閃着幾顆發光的星星。
鄉下的一間茅草屋中,喬桓夜背站在窗前,也在望着這黑夜。
身披麻衣腰間的一枚青色玉佩與這身衣裳極為不符,地上跪滿了身穿黑衣,腰間佩刀的的刺客。
他的眸中滿是怒火,緊攥着雙手,指節也被握的發白,身體也輕微發着抖,一股不甘之氣将他席卷。
憤怒道:“姝兒,你為何不嫁與我?既然父王不幫我,那我就自己來。你們明日暗中将攝政王府圍住,趁明日混亂之際時将沈禾姝給我劫回來。”
等黑衣人走後,喬桓夜轉過身來。神色中滿是冰冷與暴虐。
“沈禾姝,你可不要怪我攪亂你的大婚之日。要怪就怪你父親,誰讓他擋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