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聿怎會讓她離開,在沈禾姝準備起時就将她壓在身下。
他将臉埋在沈禾姝的頸窩,聲音悶悶的,道:“阿媛,昨日是為夫這二十一年來最喜悅的一日。”
明明是要歡喜的,可魏元聿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說出了這番話。
沈禾姝剛聽到這句話時是帶着笑的,不久便沉下臉,心也十分痛。
她抽出自己的手臂,伸到後面,拍着魏元聿的背,安慰道:“景墨,之後的每一日,阿媛都會讓你歡喜。”
魏元聿未語卻将身下人抱得更緊。
這一番話才令沈禾姝想起,魏元聿堅硬的驅殼下藏着他幼年的那些慘痛的經曆。
沈禾姝就這樣安靜讓魏元聿抱着自己,企圖讓魏元聿能夠走出痛苦的回憶。
魏元聿緩過來後,直起身子,看着懷中睡得香甜的女子,翹起嘴角。
低語道:“我的阿媛不必如此,為夫定會更加努力,讓你更加歡喜。”
一路快馬加鞭,三日後便到了漠北。
在城門口候着的是沈禾姝許久未見的魏殇,沈禾姝撩起簾子向他招手。
魏殇更為激動,跳起來回應着。
馬車還未停穩,他就大喊:“弟妹,許久未見了,做大哥的甚是想你。”
沈禾姝不知如何回應,臉上隻得挂着淡淡的笑。
坐在身旁的魏元聿臉黑的不行,伸出大掌,将沈禾姝一把摟過來。
沈禾姝不得已将簾子放下,清楚魏元聿這是吃醋了。
她仰起脖頸,輕啄了魏元聿緊抿的唇。
紅着臉輕聲道:“景墨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你有何話可以向我敞開了說,但絕不可獨自生悶氣,好不好?”
魏元聿心裡這才舒服了些,嗯了一聲。
思及何事,聲音也高了一個度,道:“你之後,不許再叫魏殇魏大哥。”
沈禾姝咦了一聲,眸中疑惑不已,問:“為何?他不是你的大哥嗎?妾身是跟着你叫的啊。”
魏元聿知曉了這個原因,嘴角也微微上翹,“原是這樣,是為夫一時糊塗了。隻不過為夫一般見了魏殇直接叫他的名。”
沈禾姝知道,但她不能直接叫魏殇的名,這樣太過無禮。
“景墨,我們還是先下車見見魏大哥吧,他應是等了許久。”見魏元聿沒有下車的意思,沈禾姝勸道。
魏元聿點了點頭,沈禾姝起身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笑着道:“景墨實在是太棒了。”
魏元聿勾起了唇,白皙的耳垂紅的快要滴血。
沈禾姝下車後向魏殇行禮道:“弟妹見過魏大哥,幾月未見魏大哥瞧着成熟些許。”
“快快起,弟妹之後這些虛禮就不要再做了。多謝弟妹誇贊。”魏殇摸着後腦勺道。
沈禾姝問:“對了,魏大哥,你怎的突然回了漠北,你不是說還要觀看我與王上的大婚禮嗎?”
魏殇後腦勺的那隻手頓了頓,心道:還不是你那個睚呲必報的夫君,要不是他我現下能在漠北嗎。
而後幹笑道:“家中有事我就先回來了。”
沈禾姝莞爾笑道:“原是這樣,現下大哥可還被什麼事兒給絆住腳?”
魏殇道:“無事無事了,弟妹這次來可要好好逛逛這漠北城,城中有好多有趣的玩意兒。”
“好,弟妹就聽大哥安排了。”沈禾姝這次來不是為了玩,但還是挂着笑道。
兩人聊得其樂融融,忽地有幾粒冰碴子飄過來。
“你不在家裡受罰,怎的在城門口?”魏元聿悄無聲息地站在沈禾姝身旁道。
魏元聿剛撩開簾角,就被沈禾姝對魏殇那抹溫柔的笑給刺痛到了。
他疾步下車想要彰顯自己沈禾姝夫君的位置。
沈禾姝蹙了蹙眉,“魏大哥,你怎的是回來受罰?你不是說自己是有事才回來的嗎?”
魏元聿揚眉,聲音帶着壓迫道:“怎的對我家娘子面前又說自己是有事?”
此刻,魏殇像是在火架上炙烤的肉,額上既發汗,心中又難堪。
支吾半天,愣是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最後撂下一句我先走了,就一溜煙跑了。
沈禾姝看着跑的飛快的魏殇,捂着嘴笑了起來。
魏元聿本就生着氣,這下因沈禾姝為了别人而笑更是不爽。
跨着大步擋在沈禾姝面前,“阿媛,為夫生氣了。”
沈禾姝聽到這話,彎着眼笑着,拉起魏元聿的玉色衣角,晃了晃。
聲音還帶着嬌媚,道:“阿聿,你别生氣了好不好?到了府中我親自做糕點給你吃,如何?”
魏元聿還是冷着一張臉,顯然對這個口頭上的安撫不是很喜歡。
沒辦法,沈禾姝低聲道:“現下在外面,上了馬車阿聿要做什麼都成好不好?”
魏元聿嘴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翹起,将衣角的那隻纖細白皙的小手牽起,往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