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漠北城中心,路邊就有商販在叫賣,魏殇此刻就拉動馬繩停了下來。
魏殇解釋道:“馬車這樣龐大進去後,定會将街道堵住。那商販們不好做生意,剩下的路就勞煩弟妹與我走了。”
沈禾姝感慨于魏殇的愛民心,看來這魏家世代愛民。
沈禾姝站穩後,又道:“阿媛又瞧見了大哥的另一過人處。”
還未等魏殇問,沈禾姝又道:“就在适才,大哥将車停在此處,便是愛民的體現。京師早已腐敗,世家子弟已整笑百姓為趣,你說可不可笑?”
魏殇面上由笑轉憤,“這些人怎可這樣做,百姓乃是一城之血肉,怎能對待他們。”
沈禾姝道:“漠北百姓有大哥這樣愛民之人相護,定會平安度過此劫。”
魏殇向沈禾姝抱拳,道:“弟妹放心,你來了漠北便是漠北百姓,大哥定會護好這裡。”
“走吧,大哥多帶阿媛轉轉。”沈禾姝靜默許久,道。
沈禾姝覺着此刻便是最好的時機,問道:“魏大哥,适才在府裡你為何稱一人為先生,那人我瞧着應不是漠北人吧。”
魏殇轉着眼球,思慮許久,道:“奧,你說的是喬桓夜先生吧。他确實不是漠北人,半月前他就來我們府上了。”
沈禾姝琢磨着魏殇的這番話。
半月前,那就是自己還未大婚之前。
沈禾姝笑着回,“看來這喬先生還真是有學問,來府後不過半月就可與大伯議事了。”
魏殇道:“他有沒有學問我倒是不知道,他來了之後便直接與父親交談了。”
沈禾姝思忖着,她本以為喬桓夜來魏府是做一名教書先生,可聽魏殇這麼說,她便更加疑惑了。
這喬桓夜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前世她從未懷疑過他,看來他前世不在家就可能來了漠北。
魏殇繼續道:“他好像是日日都來府裡,隻是與父親在正廳中待個一個時辰便走了。”
沈禾姝問:“既然他都未向你傳道受業解惑,你又為何稱他為先生?”
魏殇踢着腳下的石子,漫不經心道:“你也覺得有問題是吧,我早就看那喬桓夜不順眼了,還不是我爹強行讓我叫他的。”
沈禾姝未在語,直直往前走。
她本是不想繼續下去的,害怕魏殇覺得自己是别有用心。
誰料魏殇跑到她面前,道:“弟妹為何不問了?這難道不吸引你嗎?”
沈禾姝愣了半晌,趕忙搖着手,笑道:“不是,阿媛隻是覺着再問下去便是不禮貌了,畢竟是你的私事。”
魏殇叉腰,微怒道:“你既已嫁到我魏家,便是魏家人了。什麼我的私事,在我們魏家向來是沒有什麼秘密的。”
這正是合了沈禾姝的心思,她問道:“阿媛對這原因甚為不解,還請大哥講述下之後的事吧”
魏殇這才滿意,将沈禾姝前面的路讓開。
走到她旁邊道:“我被魏二送回漠北時,急匆匆地去正廳。沒想到那個時候兩人正在說什麼憶丸的事。”
沈禾姝的心咯噔了一下,憶丸?難不成是散憶丸?
沈禾姝也顧不上其他魏殇怎樣想了,匆忙問:“什麼藥丸啊?之後呢?”
魏殇瞧着沈禾姝這般急,說話都磕磕絆絆了,“弟妹為何這樣急,我這就好好給你講。”
沈禾姝此刻如置身如烈火般,久久不能平息。
魏殇道:“之後我爹訓了我一頓,還說讓我日後見到喬桓夜就叫他老師。看他的樣子也就比我大上個一兩歲,憑什麼還讓我叫他老師。”
沈禾姝沒有聽到關于散憶丸的事,又問:“兩人沒有再說藥丸的事嗎?大哥,你知道那個藥丸叫什麼名字嗎?”
魏殇不接地問:“弟妹,你問藥丸之事做甚?”
沈禾姝心語:魏大哥,實在是對不住,我這樣利用你,待阿媛大仇得報必将向你緻歉。
沈禾姝笑道:“是我的摯友,她是一位醫師,她的藥堂中少了一種藥丸,好像就叫什麼憶丸,所以阿媛聽到藥丸一時過于激動。”
“我當時見了一面就被我爹攆走了,之後我就沒再聽。”魏殇道。
沈禾姝聽見沒了消息,垂眸,歎了口氣。
魏殇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弟妹别傷心,這件事包在大哥身上,大哥一定幫你将這憶丸的事搞定。”
沈禾姝十分肯定這魏濤與喬桓夜之間絕對有見不得人的勾當,而這魏殇便是可用之人。
随後她道:“那就多謝大哥了。”
這時兩人也來到了漠北城中央街上,漠北有一處是和京師相同。
那就是也有一家叫琉璃閣的鋪子,就杵在中央街的左方。
沈禾姝指着鋪子,問道:“這兒竟也有一家琉璃閣?這老闆娘可是劉離姐姐?”
魏殇捏了捏手,道:“問這話弟妹你可是找錯人了。這種首飾鋪子我一個大男人能知道什麼。”
“大哥不是說要陪我逛漠北的稀罕玩意嗎?可阿媛隻覺首飾才是最有趣的。”沈禾姝打趣道。
這句話直接将魏殇給唬住了,站在琉璃閣門口一動不動。
半晌後,魏殇咬牙道:“算了,我今日為了我弟妹犧牲犧牲有何不可。被人笑話又如何,走,進,讓我瞧瞧這閣裡有何好東西。”
話罷他踏着橐橐的腳步往閣裡走。
沈禾姝遮住嘴,衣衫之下,她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心想着這人怎麼這樣老實,一騙就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