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一擊不中,立刻回身,再次朝姜晚撲來。
有了武器在手,姜晚不再隻是躲避,在老虎撲至的瞬間,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中鏽迹斑斑的鐮刀順勢揮出,微微彎曲的刀尖精準地劃向猛虎的側腹。
“吼!!!”老虎吃痛,發出震天的咆哮在山林中回蕩,大地都隐隐震動。
鐮刀雖不夠鋒利,但這一擊她用足了狠勁兒,依舊在它厚實的皮毛上留下了傷口,鮮血滲出侵濕毛發。
它似乎被激怒了,眼中兇光更甚,再次朝姜晚撲來,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攻勢更猛。
姜晚打起十足的精神,調動靈魂中的魔力,使自己身形如風,如有輕功般躍起,再次靈活地躲避開。
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體質不好,跟這強壯老虎比不了,必須找機會給它緻命一擊。
就在猛虎又一次撲空,前肢重重落地時,姜晚敏銳地捕捉到它因為受傷而動作遲鈍半分的破綻。
她心念一動,迅速調動魔力,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低聲喝道:“束縛!”
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凝滞,纏繞在大樹上的藤蔓像是活了過來,迅速蔓延而下,如無數條靈活的蛇,瞬間将老虎牢牢纏住。
猛虎的眼睛微微瞪大,似乎被這驚悚的一幕給吓住了,待意識到自己被綁住時,才開始掙紮,發出憤怒的吼叫。
巨大的力量将藤蔓拉扯得咯咯作響,但被魔法操控的藤蔓異常堅韌,死死束縛住了猛虎的行動。
姜晚不敢遲疑,腳尖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躍至猛虎身側,手中的鐮刀猛然揮出,拼盡全力劃破猛虎的喉嚨。
頓時鮮血噴濺,猛虎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四肢瘋狂掙紮。
但不過須臾,幅度便慢下了下來,眼中兇光漸漸消散,直到徹底失去生機。
失去魔力加持的藤蔓回歸了原本的樣子。
姜晚喘着粗氣,微微發白的手指扶着樹幹,注視着那躺在地面的老虎屍體緩了許久,氣息才平穩下來。
姜晚慢慢走到池邊清洗着鐮刀以及身上沾着的血迹,目光有些失神。
這片山林猛獸出沒,那女子在這裡做工多年,姜晚不信她不知道此地的危險。
更何況,她還是故意将原主引到這個險地。
這明顯是蓄意謀劃,想讓自己喪生在野獸口中。
可一個常年務農的弱女子,會有如此大的膽量去謀害一條人命?
她輕輕甩去手上的水珠,緩緩起身。
算了,人不可貌相。
“姜...晚?”一個低沉陌生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她動作一頓,背脊像是觸電般瞬間緊繃起來。
她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心中警鈴大作,她僵硬地、幾乎是強迫自己般地轉過身去。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一前一後,前面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一身金絲暗紋的玄衣,左臉戴着一張精巧的面具,避開雙唇,遮住了從左眼下方到下颌的位置。
眉眼鋒利,隐約藏有戾氣,闆着臉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後面的男人則顯得溫和許多,一身簡單的深棕色勁裝,束着高馬尾,面容俊朗,雖看似尋常,但眼中卻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她眼神閃爍,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強作鎮定地開口,“額...你好?你認識我啊?”
“認識。”季凜掃了眼旁邊那隻獵營避了好幾天的老虎,而後眼神落到姜晚身上,“但也不認識。”
準确的來說,他隻在姜晚剛到北疆的那天,有過一面之緣。
病态、柔弱、死氣沉沉,這是他對那個女子的第一印象,跟眼前這個眼神靈動、頗有活力的女子,判若兩人。
一人幹掉讓獵營忌憚的猛虎麼?
這個披着姜晚容貌的女人...是誰?
姜晚被他盯得頭皮發毛,心裡懸吊吊的,她微微後撤了一步,作勢要跑,“額...那個,既然不認識,那我們有緣再見!”
這個男人的眼神太犀利了,比發火的母親大人還要恐怖。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季凜冷眼看着她的小動作,在她轉身之際,手猛然一揮,厲聲命令道:“她不是姜晚,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