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這地方沒條件養這些東西,不然獵營的人早就養了。
姜晚翻了翻白眼,“行了,少廢話!籃子提好,我要把它們帶回去!”
時幽雖不理解,但還是很尊重她。
姜晚小心翼翼地将小雞放進提籃裡,五隻小雞擠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還有點兒可愛。
回到院子。
這一上午的時間,兩人都很忙碌。
她吩咐時幽用木闆和稻草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小雞舍,鋪上幹草,圍上圍欄,最後把五隻小野雞放進雞舍。
這一上午的辛勞,總算有了圓滿結果。
當然,還有食物和水,這些事情都交給了時幽去準備。
她得去煉制藥水了。
在田裡幹活的人,正午一般都帶飯去田裡吃,不會浪費時間回家。
柳珍珍也是如此,她隻有半個餅子,還是在醫帳省下來的。
早晨出來得急,沒時間弄飯,也沒吃東西,餓着肚子幹了一上午活。
這大日頭曬着,幹活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但一休息下來,人就感覺昏昏沉沉的。
當然,這些事,姜晚并不知道。
時幽自從在姜晚這裡得了甜頭,一有機會就來蹭飯。
兩人坐在廚房門口的小闆凳上。
“你這精米哪來的?”時幽端着碗,看見這香噴噴的米飯,眼睛都瞪大了。
北疆種不出水稻,這精米隻能是朝廷供應的。
姜晚不以為意,“哦,單天驕送來的。”
“單公子?”時幽一聽是單天驕送的,更加驚訝,“姜姑娘,你跟單公子還有交情啊?”
他單純就是好奇。
“吃飯!”她沒嘴巴解釋。
這肉湯泡米飯香得她都迷糊了。
不過這一袋米也吃不了多久。
姜晚擡起頭看向時幽,“北疆除了夥房,就沒有其他地方能換東西嗎?”
她想換點别的。
時幽搖了搖頭,“這附近有個鎮子,翻過南山就是了,不過路途遠,騎馬得一天呢。”
姜晚撇撇嘴,沒說話。
騎馬去鎮上?
她上哪兒找馬?
“季凜呢?”她忽然想起這個人,不過覺得季凜不太可能帶自己去鎮上,于是又問,“你什麼時候去鎮上,能帶我去嗎?”
時幽連忙搖頭,“不行,姜姑娘,你的身份未經将軍允許,不能離開南營。”
姜晚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幫我問問季凜,我想去鎮上買些東西,看他能不能允許。”
時幽點頭應下,但他覺得準允的概率不大。
“将軍今日沒在中營,過段時間回來了我再去問問。”時幽說。
姜晚疑惑地轉頭,“他去哪了?”
時幽搖了搖頭。
不是他故意隐瞞,是他也不清楚。
自從接到要盯着姜姑娘這個命令以後,他便很少跟在将軍身邊了。
而另一邊。
季凜昨晚出發,一早便到了鎮上。
他在鎮上有宅子,中營無事時,會回去住幾天。
書房内。
一個侍衛裝扮的男子單膝跪地,“逃走的獵戶已經查到了,不過對方有人庇護,且易了容混在鬧事,貿然抓人的話,恐怕會誤傷百姓。”
天氣炎熱,季凜将袖管撸起,露出結實的臂膀,墨藍色的薄衫領口微敞,随着他身體前傾,隐約可見緊實的肌肉。
他的半張臉隐在陰影中,神色不明,語氣淡漠,難辨喜怒,“繼續跟着。”
案前的侍衛低頭抱拳應了聲“是”,随即退下。
書房内重歸寂靜。
坐在季凜對面的單天驕,目光一直停留在他手臂的紅色印記上。
那印記形狀詭異,像雪花,又像某種神秘的圓形符文。
他微微皺眉,猜測了一番,“這還真不像巫術,反倒像話本裡提到的神話契約。”
上次騷擾邊關的天火,便是巫族那令人緻幻的藥粉導緻的。
不過是利用了一些天機術,配合藥物招搖撞騙,那些人沒了這些東西,也不過就是普通人而已。
巫術?
他從不相信鬼神之說。
巫族隻是比普通人聰明些。
但季凜身上的這個印記,他試過多種藥物都無法去除,确實蹊跷。
單天驕擡頭看向季凜,“你說她會不會是...妖怪?”
這個想法确實有些無厘頭。
但季凜沒有立即反駁,姜晚身上出現的這一切,确實有些玄乎。
而且西農營的藥水已經開始試驗了。
他微低着頭,目光落在那鮮紅似血的印記上,腦子裡莫名的閃過那個女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