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康甯,他不是死了嗎?”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是啊,他又活了,您不是說他被殺死了,還挖了心。”隽娘喘着氣,嬌弱地躺倒在男子身側,“我好害怕,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人肯定是死的,大白天也不會有鬼來的,是有在裝神弄鬼?”男子伸手捏住隽娘,隽娘輕叫了一聲,又假裝生氣道,“可是真的是他,長得一模一樣,天底下哪有人長得一模一樣,他還拿着錢說要贖我,為了湊齊錢,還賣了家裡三處老宅地,對了,他還帶了一位很有錢的朋友。”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
“就,長得還不錯的朋友。”隽娘扭捏了一下才說道。
男子不悅,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引得隽娘連連求饒,“懷朗~你真壞,這時候怎麼能做這種事呢,你快去幫我查查到底怎麼回事啊,人家都要吓死了,今晚都不敢一個人睡了。”
“一個人不敢睡,那兩個人就可以了吧。”男子輕笑,壓低身子吻住隽娘。
“……”這一頭的雲清岚和蕭燼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對面似乎還要忙上一陣子。
“怎麼了?”雲清岚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見蕭燼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都快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我臉上有什麼嗎?”
“有,”蕭燼回答的很幹脆,視線停在先前隽娘在他臉頰上留下的胭脂。
“啊?哦——”雲清岚突然想起來,連忙伸手擦了擦,問道,“還有嗎?”
“嗯,”蕭燼認真的點了點頭。
雲清岚又繼續擦了擦,這時,蕭燼的手伸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替他擦拭。
“額,不用了……”雲清岚剛想拒絕,視線朝他看了一眼,某人渾身冷冽,隐約間散發出殺氣騰騰的氣息。
雲清岚心情有些微妙。
“好了,好了吧,”他到底還要擦過久,臉皮都要搓破了。
“嗯,好了,很幹淨。”蕭燼收回手,指尖摩挲了一下,眼眸低垂,“清岚兄的演技還真令人‘歎為觀止’,那隽娘幾乎都認為你是真的丁郎了。”在某些字眼中,他特意咬重了幾個音節。
“哪裡哪裡,”雲清岚哂笑,本來讓蕭燼假扮丁康甯,他才是見過丁郎記憶的人,誰知蕭燼不願扮作他人,隻好他親自來了,怎麼他還不開心了?
“此事該不會是被人發現了,所以才會有今日的丁郎出現,”隽娘喘着氣,“嬷嬷人呢?我們要商量一下怎麼做,先随便找個理由先把丁郎打發回去。”
“她沒空來,忙着招呼其他貴客呢。”
“那怎麼辦呐?都火燒眉毛了~~~”隽娘嬌喘一聲,發出嗲嗲的聲音。
“這不是有我嗎,怕什麼,”男子起身,整理好衣服,“不管他是人是鬼,我們下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萬一真的是……”
“那就把他做掉!”男子露出陰冷的笑容,把隽娘吓得一機靈,“那怎麼行,這可是百花樓,不可随意殺人的。”
“那也要看是什麼人,我可是自己人。”男子在隽娘額間落下一吻,“帶路吧。”
隽娘一聽,開心地挽起男子的手,若有可無的蹭了蹭,嬌聲說道,“就知道懷朗不一般,大恩大德,隽娘無以回報,隻好以身相許了——”
“哼哼……”男子開心的哼起了調子。
“先撤,明天再來。”雲清岚喚來婢女,交接了幾句話,與蕭燼一同離開屋内。
不一會兒,男子和隽娘回到房内。
“懷郎,他們跑了!”隽娘聲音發顫,“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被稱為“懷郎”的男子臉色陰沉,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房間,眸色一沉。
吓得一旁的婢女畏懼地跪在地上,連連解釋道,“隽,隽娘子,他們說明日會再來的,丁公子說他們有要事先走了。”
“什麼,他們還說了什麼。”隽娘怒目,踢了她一腳,“讓你好好看着人,怎麼就沒看好好人呢,一點都不會看人眼色行事嗎?”
“沒、沒了,他們就說了這些,丁公子的朋友走得急,婢女也不敢攔着啊,”婢女想躲着隽娘的腳,但隽娘每一腳都精準地踢中她的腰腹,“啊,隽娘,饒命,饒命……”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點事都辦不好!!!”
轉角處,雲清岚和蕭燼正隐匿身形,沉默地注視這一切,此時此刻,他們不能貿然出手,不過倒也是對這件案子有所眉目了,他們看到那個懷朗的真面目。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明日他們若敢再來……”名喚懷朗的男子指尖一彈,一縷黑氣纏繞而上,化作毒蛇般的虛影,又瞬間消散。
雲清岚和蕭燼對視一眼,無聲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