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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師往語文組一坐,辦公室立刻就安靜下來。
他随手抓起一本作業,戴上老花鏡,看一眼,也不說啥。一屋子小年輕,不是晚輩就是學生,自然沒話說。他們自己的作業也是他這麼看來着。林子遞給老師一本作文,他掃一眼:“一肚子爛韭菜葉子!”說完往桌上一扔。
這話他這麼說當然沒人吭氣。林子收起作文本自鳴得意:多有文采!劉老師摘下老花鏡:“兩個班百來學生,一兩個有點文采,剩下的呢?大多數,文通字順就不錯了。”
林子知道劉老師是希望他把工夫下在中下等生身上,别老看那幾句散文詩。
散文詩是林子的愛好,一見學生寫出個妙句就要叫起來,捧着就不撒手。木子就仰頭大笑起來。
劉老師坐在木子和林子中間,用衣襟擦了擦花鏡,有聲有色地說:“我聽過一節課,老師啥也沒講,讓學生概括一段話,隻用一個字。”他又擦了幾下花鏡,戴好,用拳頭頂住嘴咳了兩下“一個什麼字?”
他望着木子。木子熟悉那篇課文,他脫口說道:“靜!”
白發蒼倉的老頭用手猛地一拍木子的肩:“靜!”
他起身背過手去,自我欣賞着那個字:“靜!那課上的絕了!”
大家知道他沒别的深意,就是要讨論一個字,用得精妙準确的字,恰到好處嘛!像喝了一杯好酒,他享受着小年輕的和諧,也享受着一個老語文教師對文字的癖好,慢悠悠的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