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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11 系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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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去内院。”納蘭京轉身欲走,卻被醉夢紫拽住衣擺。她擡頭時,眼中已燃起狐族特有的幽紫光芒:“我與你同去。”說着扯下耳墜,狐尾钗化作寒光凜冽的匕首。

夜色中,兩串同心鈴再度輕響。這次的聲音不再溫柔纏綿,而是裹挾着肅殺之氣,驚得滿院紫藤花簌簌墜落。醉夢熙大喝一聲,長刀出鞘:“姐姐們,護好爹娘!今日定叫這些宵小有來無回!”

醉夢紫的狐族匕首泛着冷冽幽光,納蘭京卻突然将她護在身後,掌心不知何時多了枚刻着雲紋的銅哨。尖銳哨音劃破夜空的刹那,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驚得院中的桃花紛紛墜落。醉夢紅蹭地躍上圍牆,貓瞳在夜色中泛起琥珀色的光:“東南角有黑影!”話音未落,三支淬毒箭矢破空而來,直取醉夢紫咽喉。

納蘭京旋身揮袖,軟劍如銀蛇出洞挑落箭矢,餘光瞥見醉夢紫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狐紋香囊上。刹那間,九條虛影自她身後舒展,紫霧彌漫間,箭矢碎片竟在半空凝滞。“别用狐族秘法!”納蘭京嗓音發緊,反手扣住她手腕,“你靈力不穩......”

“都什麼時候了!”醉夢紫掙開他的手,耳尖因用力泛起潮紅,“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她指尖結印,狐尾虛影卷起漫天花瓣,化作屏障将醉夢泠等較弱的姐妹護住。九妹攥着魚形玉佩躲在屏障後,粉色裙擺簌簌發抖,卻仍倔強地将覓兩哥哥往身後推。

院門轟然炸裂的聲響中,十餘名黑衣蒙面人持彎刀闖入,腰間祥雲香囊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暗金。醉夢熙大喝一聲騰空而起,長刀劈開夜色:“報上名來!”為首的黑衣人冷笑,刀光閃過,竟露出半截與納蘭京相似的鎏金鈴舌。

納蘭京瞳孔驟縮,軟劍攻勢愈發淩厲:“是納蘭家的暗衛!”他側身格開一刀,玄色錦袍被劃破,鮮血滲出卻渾然不覺,“定是叔父派人來......”話未說完,醉夢香已如獵豹般撲向另一名黑衣人,豹紋軟鞭卷住對方手腕狠狠一扯。

混戰間,醉夢紫突然嗅到熟悉的沉香味混着血腥氣。她擡眼望去,隻見納蘭京左肩中刀卻仍護着她的方向,金冠歪斜,發間銀絲淩亂,往日溫潤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快走!”他沖她大喊,“回房取我上次留下的檀木匣!”

醉夢紫咬唇搖頭,九條狐尾虛影暴漲,将逼近的黑衣人震飛數丈。她望着納蘭京染血的衣襟,突然想起白日裡他小心翼翼系鈴的模樣,眼眶一熱:“要走一起走!你當我這狐族靈力是擺設不成?”話音未落,兩枚同心鈴突然劇烈震顫,鈴音化作聲波震碎院中琉璃燈盞,在滿地流螢般的燈火中,一場隐秘的家族紛争就此拉開帷幕。

琉璃燈盞的碎片在青磚上迸濺出火星,醉夢紫的九尾狐虛影與納蘭京的軟劍寒光交織,将夜霧染成深淺不一的紫與銀。黑衣人首領突然扯下面罩,露出與納蘭京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冷笑震得屋檐銅鈴嗡嗡作響:“好侄兒,為了個狐女連家族密令都敢違抗?”

納蘭京的劍鋒猛地一頓,傷口滲出的血順着劍脊滴落。醉夢紫敏銳察覺到他的動搖,狐尾虛影驟然收緊,将兩人護在中央:“他是納蘭家的人?”話音未落,黑衣人首領甩出袖中鎖鍊,直取她頸間銀鈴。

“小心!”納蘭京旋身擋在她面前,鎖鍊擦着他的肋下劃過,在錦袍上撕開猙獰裂口。醉夢紫嗅到濃重的血腥味,心急如焚地掏出帕子要替他止血,卻被他攥住手腕:“别分心!”他的桃花眼此刻冷若寒星,轉頭對首領厲聲道,“叔父派你來,就為了逼我回京城?”

“逼?”首領嗤笑,鎖鍊在空中甩出刺耳的尖嘯,“你私藏狐族秘寶,還與外族通婚,當納蘭家的規矩是兒戲?”他話音剛落,四周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鈴铛聲,更多黑衣人從屋頂躍下,腰間祥雲香囊在月光下連成一片金芒。

醉夢熙的長刀劈開包圍的黑衣人,狼耳發飾沾滿塵土:“七姐快走!這裡交給我!”她話音未落,醉夢紅已靈巧地躍上首領肩頭,貓爪撓向他面門:“敢動我妹妹,先過我這關!”

醉夢紫望着混戰的姐妹,又看向臉色蒼白卻仍緊握軟劍的納蘭京,心中湧起酸澀與決然。她突然扯下頸間銀鈴,将注入靈力的狐紋香囊抛向空中:“結陣!”刹那間,九條狐尾虛影化作紫色光網籠罩庭院,與納蘭京金鈴上的祥雲紋交相輝映。

“胡鬧!”納蘭京又驚又怒,卻在觸及她倔強的目光時心口一軟。醉夢紫踮腳在他耳畔低語:“我們一起面對。”她的氣息帶着紫藤花香,卻讓納蘭京想起白日裡她專注繡香囊的模樣——那時的歲月靜好,與此刻的血雨腥風竟如此相似,都藏着讓人甘願赴湯蹈火的溫柔。

紫色光網與金色祥雲轟然相撞,震得滿架紫藤花如雪崩般墜落。醉夢紫的靈力順着銀鈴湧入香囊,九尾狐虛影在空中舒展,狐尾末梢燃起幽藍狐火。納蘭京見狀瞳孔驟縮,揮劍斬斷逼近的鎖鍊,反手将一枚刻着家族徽記的令牌拍進她掌心:“若我撐不住,帶着令牌去城南天福客棧!”

“說什麼傻話!”醉夢紫狐耳豎起,指尖在令牌上烙下狐族印記,“你忘了同心鈴的約定?”她話音未落,黑衣人首領甩出暗藏機括的袖箭,破空聲中,三姐醉夢艾突然撲來,綠色裙擺翻飛如蝶,兔耳發飾被勁風掀起:“七妹小心!”

袖箭擦着醉夢艾肩頭飛過,在青磚上炸開毒煙。聶少凱揮鞭卷住首領手腕,卻被其身後兩名黑衣人圍攻,刀刃劃破他的豹紋披風。醉夢香低吼一聲,豹眼泛起兇光,利爪撕裂兩人衣襟,鮮血濺在盛開的紫藤花上,将粉紫色染成暗紅。

“都給我住手!”納蘭京突然扯開染血的衣襟,露出心口處與香囊同紋的祥雲胎記,“叔父要的是我,何必牽連無辜?”混戰的衆人皆是一滞,唯有醉夢紫敏銳察覺到他蒼白臉色下的虛弱——那是動用家族禁術的征兆。

黑衣人首領眯起眼,鎖鍊收回腰間發出蛇信般的嘶鳴:“交出狐族至寶,跟我回府領罰,可饒這些賤民一命。”他刻意将“賤民”二字咬得極重,引得醉夢熙暴喝一聲,長刀劈開煙霧直取其咽喉。

醉夢紫攥着令牌的手微微發抖,餘光瞥見躲在回廊後的九妹正将覓兩哥哥護在身後,粉紅色裙擺沾滿塵土。她突然想起白日裡繡香囊時,納蘭京說要帶她去看西湖荷燈的模樣,心一橫将令牌抛向空中,狐火與祥雲胎記同時亮起:“想要令牌,先過我這關!”

夜色中,兩枚同心鈴發出鳳鳴般的清響,醉夢紫的狐尾虛影與納蘭京的祥雲印記交融,在半空凝成巨大光盾。黑衣人首領臉色驟變,正要下令強攻,遠處突然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竟是寅時三刻。為首的黑衣人咒罵一聲,揮手示意撤退,轉眼間衆人消失在晨霧彌漫的街巷中,隻留下滿地狼藉與搖曳的紫藤花影。

硝煙未散的庭院裡,醉夢紫的狐尾虛影漸漸淡去,她踉跄着扶住紫藤架,指尖因過度使用靈力而微微發顫。納蘭京幾乎是同一時間沖過來,玄色錦袍浸透冷汗,卻仍将她穩穩攬入懷中:“怎麼樣?可有哪裡受傷?”

“該問這話的是我。”醉夢紫擡起頭,看見他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眼眶瞬間泛紅。狐族特有的治愈微光在她掌心亮起,卻被納蘭京輕輕按住手腕。他從袖中掏出一方繡着祥雲紋的絲帕,小心翼翼替她擦去額角的汗珠,動作輕柔得仿佛觸碰易碎的琉璃:“先顧好自己,我這點傷......”

“都什麼時候了還嘴硬!”醉夢紫急得跺腳,紫色裙擺掃落一地殘花。她的狐耳因焦急而微微下垂,突然想起方才黑衣人首領提到的“狐族至寶”,心頭猛地一沉,“納蘭,他們到底要什麼?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

庭院深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醉夢泠攥着浸透藥汁的布巾小跑過來,粉色襦裙沾滿草屑:“七姐姐别生氣!我和二姐調了金瘡藥!”小姑娘的眼睛還泛着水光,顯然是剛哭過,“還有三姐的傷口,也得趕緊包紮......”

納蘭京接過藥碗的手頓了頓,目光掃過滿身塵土的衆人。醉夢香正任由聶少凱替她包紮手臂,豹紋發帶歪在一邊;醉夢熙倚着長刀喘粗氣,白色勁裝裂開數道口子,卻還在朝覓風逞強地笑。他喉頭突然發緊,将藥碗遞給醉夢紫:“你先喝,暖胃。”

醉夢紫卻将藥碗推回去,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腰間的狐紋香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持。月光穿過殘敗的紫藤花架,在她紫色裙裾上投下斑駁的影,像極了白日裡繡錯的針腳。

納蘭京沉默良久,伸手将她鬓邊淩亂的發絲别到耳後。金冠早已不知去向,幾縷銀絲垂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倒顯得比平日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等天亮,我帶你去看樣東西。”他的掌心貼着她冰涼的手背,兩枚同心鈴在相觸的瞬間發出細微的共鳴,“但現在,先讓我看看你的手——繡香囊時被針紮的傷口,可還疼?”

醉夢紫望着納蘭京染血的指尖,突然想起白日裡他握着鎏金剪刀裁剪紅綢的模樣,那時他的手還那樣穩當,此刻卻因強撐靈力而微微發顫。她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手覆上去,繡香囊時被針紮出的細小傷口,在他掌心的薄繭上輕輕蹭過。

“别轉移話題。”她垂眸盯着兩人交疊的手,狐尾耳墜随着呼吸輕輕搖晃,“從黑衣人出現時你就不對勁。你說要看的東西......是不是和你家族有關?”話音未落,廊下傳來醉夢甜溫軟的聲音:“先别說話,都把藥喝了。”二姐端着藥碗走來,橙色裙裾掃過滿地紫藤殘瓣,發間雞毛發簪還沾着夜裡打鬥的草屑。

納蘭京接過藥碗時,醉夢紫瞥見他袖口下隐約露出的暗紅色紋路——與黑衣人首領身上的圖騰如出一轍。她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醉夢熙扛着長刀大步走來,白色勁裝下擺還在滴落水珠:“那些人往城西去了,我和覓風追了一段,他們的香囊......”她突然壓低聲音,狼耳警惕地動了動,“上面的祥雲紋,和納蘭公子的金鈴不一樣。”

庭院裡陷入短暫的寂靜。醉夢泠抱着裝繃帶的竹籃,粉色眼睛睜得溜圓:“會不會是假的?故意引我們上當?”九妹的話音剛落,醉夢紅突然從牆頭躍下,貓瞳在月光下泛着狡黠的光:“我倒覺得有趣,不如我們将計就計......”

“胡鬧!”醉夢香厲聲打斷,黃色披風下的豹紋軟鞭還在滴血,“對方明顯有備而來,七妹和納蘭公子剛用了靈力......”大姐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醉夢紫不知何時已站起身,紫色裙擺掃過滿地破碎的琉璃燈盞,九尾狐香囊上的銀鈴發出清越聲響。

“我和納蘭去。”她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若真是陷阱,總要弄清楚他們要什麼。”她轉頭看向納蘭京,狐族特有的紫色光芒在眼底流轉,“而且你說過,天亮帶我去看樣東西,不是嗎?”

納蘭京望着她倔強的眉眼,突然想起初見那日,她也是這樣毫不畏懼地撞進他懷裡。他擡手拂去她發間的落花,掌心的溫度透過發絲傳來:“好。但你要答應我,一切聽我的。”他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已是卯時三刻,天邊泛起魚肚白,将紫藤架上殘留的血迹染成淡淡的粉色。

卯時的天光撕開夜幕,将醉府破碎的琉璃燈籠染成淡金色。納蘭京解下染血的外袍,露出内裡暗繡雲紋的月白色中衣,腰間祥雲金鈴與醉夢紫的銀鈴輕輕相碰,發出如泣如訴的顫音。他從懷中掏出枚刻着納蘭族徽的青銅令牌,在晨光下翻轉,背面若隐若現的狐形暗紋與醉夢紫香囊上的九尾狐遙相呼應。

“三日前收到飛鴿傳書,說家族有人盯上了狐族秘寶。”納蘭京的聲音低沉如舊,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我原想瞞住你,等查清真僞......”話未說完,醉夢紫已伸手按住他的嘴唇,狐尾耳墜掃過他冰涼的臉頰。

“那日你冒雨護着鈴模,就該想到瞞不住我。”她的指尖帶着藥香,輕輕擦過他結痂的傷口,“若狐族秘寶真能引來這般陣仗,我更要弄清楚——畢竟......”她突然垂下眼睫,聲音輕得像飄落在紫藤架上的花瓣,“畢竟我們的香囊還系着同心鈴。”

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驚起滿樹麻雀。醉夢蘭踩着牆沿輕巧落地,藍色夜行衣上沾着露水,懷裡緊緊抱着個油紙包:“城西碼頭的商船今早突然離港,但我截獲了這個!”她抖開油紙,露出半塊繡着祥雲紋的錦帕,邊緣處赫然是被利爪抓出的三道血痕。

“是豹族的抓痕。”醉夢香瞳孔驟縮,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腰間軟鞭,“福州聶家與納蘭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除非有人想挑起兩族紛争。”她轉頭看向聶少凱,卻見戀人正将染血的繃帶纏在她手臂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描摹工筆畫。

醉夢紫的狐耳突然動了動,嗅到空氣中殘留的陌生氣息。她将銀鈴香囊塞進納蘭京掌心,紫色裙裾掃過滿地殘花:“我們走。趕在商船出港前,總要問個清楚。”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已将長刀橫在兩人面前,白色勁裝獵獵作響:“說什麼傻話?要去也是我們姐妹一起去!”

晨光越發明媚,将衆人的影子拉長在青磚地上。醉夢紫望着姐妹們堅定的眼神,又看向納蘭京掌心與她相握的香囊,同心鈴在風中輕輕搖晃。昨夜的硝煙仿佛還未散盡,可當指尖傳來熟悉的溫度時,她忽然覺得,哪怕前路布滿荊棘,隻要有這串鈴铛相系,便沒什麼可怕的。

晨光穿透薄霧灑在宛城青石闆路上,醉家九姐妹與各自戀人策馬疾馳,馬蹄聲驚起河畔白鹭。醉夢紫的紫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她腰間銀鈴香囊随着颠簸輕晃,餘光瞥見納蘭京始終将她護在内側,玄色勁裝下的傷口雖已簡單包紮,蒼白臉色卻掩不住。

“當真不用歇腳?”她勒住缰繩,狐耳因擔憂微微低垂。納蘭京伸手替她拂去發間柳絮,指尖殘留的沉香混着草藥氣息:“商船卯時三刻啟碇,若被他們離港......”話音未落,前方探路的醉夢蘭突然從街角閃出,藍色短打勁裝沾着碼頭特有的鹹腥水汽。

“在渡口發現可疑船隊!”六姐躍上牆頭,鼠目警惕掃視四周,“船帆繡着祥雲紋,但桅杆挂的卻是豹族圖騰!”此言一出,醉夢香猛地攥緊聶少凱遞來的缰繩,黃色披風下的利爪幾乎刺破掌心:“果然有人想栽贓!”

船隊方向突然傳來銅鑼轟鳴,十餘艘畫舫張帆欲行。醉夢熙長嘯一聲,狼耳豎起,手中長刀映出冷光:“看我的!”白色勁裝翻飛間,她竟騰空躍起,刀鋒直劈主船纜繩。覓風緊随其後,繩索如靈蛇纏住船錨,生生将畫舫拽停。

醉夢紫趁機催動狐族靈力,九條虛影自她身後舒展,紫霧漫過甲闆。她踩着騰空的花瓣落在船艙,卻迎面撞上數十個蒙面團夥,腰間香囊正是昨夜見過的祥雲紋。“交出狐族聖物!”為首者揮刀砍來,刀刃卻在觸及她銀鈴的刹那寸寸碎裂。

納蘭京旋身護在她身前,軟劍劃出金色弧光:“聖物之說從何而來?我納蘭家從不知......”話未說完,對方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赫然烙着與他相似的祥雲胎記:“少族長,您當真忘了十二年前的月圓之夜?”

船艙内氣氛驟變。醉夢紫望着納蘭京驟然繃緊的下颌線,想起昨夜他袖口下的暗紅紋路,狐尾耳墜不覺微微發顫。而此刻,兩串同心鈴在混亂中劇烈相撞,清越聲響混着刀劍交鳴,驚起滿河漣漪。

納蘭京的軟劍凝滞在半空,十二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時他不過是個貪玩的孩童,在家族禁地追逐流螢,卻意外撞見父親捧着個散發紫光的玉盒,盒中沉睡着一隻晶瑩剔透的九尾狐玉雕。父親臨終前的叮囑猶在耳畔:“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讓它現世……”

“你果然知道聖物的下落!”蒙面首領眼中閃過貪婪的光,突然吹響口哨。船艙頂部瞬間落下無數淬毒的銀針,醉夢紫瞳孔驟縮,九條狐尾虛影化作屏障将納蘭京護在身後,可細密的銀針仍刺破她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點點血痕。

“阿紫!”納蘭京的聲音帶着從未有過的慌亂,他揮劍斬斷銀針,撕下衣襟為她包紮。就在這時,醉夢香和聶少凱破窗而入,豹紋軟鞭如靈蛇般纏住敵人;醉夢熙的長刀與覓風的長槍配合無間,将剩餘的蒙面人逼至角落。

混亂中,醉夢泠突然從船舷探出頭來,粉色裙擺還滴着水:“七姐姐!我在底艙發現個暗格!”九妹的話音未落,納蘭京已拉着醉夢紫沖向底艙。暗格裡,塵封多年的玉盒靜靜躺着,九尾狐玉雕在晨光中流轉着神秘的光暈,與醉夢紫腰間的香囊遙相呼應。

“原來如此……”醉夢紫喃喃道,指尖輕輕撫過玉雕,“狐族聖物并非威力強大的法寶,而是能喚醒狐族本源力量的媒介。”她突然轉頭看向納蘭京,眼中閃過狡黠的光,“難怪你每次靠近我,同心鈴都會格外歡快地響——原來從初見起,我們就被命運系在了一起。”

納蘭京的耳尖微微泛紅,剛要開口,卻被艙外的喧嘩聲打斷。衆人押着蒙面首領走來,醉夢紅晃着染血的貓爪,得意道:“審出來了!幕後黑手是納蘭家的二長老,想借聖物控制狐族,挑起兩族紛争!”

事情真相大白,船隊被官府查封,二長老的陰謀也随之敗露。當夕陽再次染紅西子湖時,醉府的紫藤架下又恢複了往日的甯靜。醉夢紫坐在竹席上,手中繡着新的香囊,這次的圖案是祥雲與九尾狐纏繞在一起。納蘭京倚着花架,看似在翻閱賬本,目光卻始終追随着她翻飛的指尖。

“在看什麼?”醉夢紫突然擡頭,耳尖上的紫晶墜子輕輕搖晃。

“看我的小狐狸。”納蘭京笑着将她攬入懷中,兩枚同心鈴發出悅耳的輕響,驚起幾隻歸巢的麻雀。遠處傳來姐妹們的談笑聲,大姐在教聶少凱辨認藥材,二姐正和燕子嚴讨論新學的糕點方子,而八妹又纏着覓風比劃刀法……

暮色漸濃,紫藤花影中,同心鈴的清音與滿院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譜寫出一曲平凡而溫暖的人間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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