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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15 疊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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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納蘭京将串好的螢石風鈴挂在窗前。紫水晶狐狸墜子輕輕搖晃,引得紙鶴群發出細微的嗡鳴。醉夢紫靠在他肩頭,望着螢石流轉的微光,忽然想起那些獨自疊紙鶴的夜晚。原來最深的牽挂,終究會化作這般溫暖的煙火日常。

次日清晨,醉府被紫藤架下的喧鬧聲喚醒。醉夢紫推開雕花窗,晨露沾濕的紫色花瓣簌簌落在肩頭,她望着院中忙得團團轉的姐妹們,嘴角不自覺上揚。大姐醉夢香正指揮聶少凱挂燈籠,金黃的豹尾不耐煩地甩動:"左邊低了些,要和右邊對稱!"二姐醉夢甜踮着腳往屋檐系彩綢,橙色裙擺掃過燕子嚴遞來的糯米糕,"等會兒給納蘭公子嘗嘗新學的桂花糕。"

梳完發時,三姐醉夢艾抱着繡繃進來,嫩綠裙擺掃過滿地晨光,兔耳随着步伐輕輕顫動:"快試試這件。"她展開的紫色襦裙上,九尾狐的刺繡在金線勾勒下栩栩如生,每根狐尾都綴着會反光的細碎珠片,"蘇晚凝特意從波斯商人那尋來的琉璃珠,說和你眼睛一樣亮。"

銅鏡映出醉夢紫泛紅的臉頰,她剛要開口,忽聽院外傳來八妹醉夢熙的高呼:"納蘭公子帶禮物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醉夢紫慌忙起身,卻見納蘭京已跨進門檻,玄色衣袍沾着晨霧,懷中抱着個精緻的檀木匣。

"給你的。"他将匣子放在桌上,打開時,裡面躺着隻白玉雕琢的狐狸,爪子下壓着一卷泛黃的紙。醉夢紫展開細看,竟是用朱砂繪着的千紙鶴折法圖譜,邊角密密麻麻寫滿批注:"此處應先對折""翅膀需留三分弧度"。

"在京城尋了許多巧匠。"納蘭京耳尖微紅,伸手将她鬓邊碎發别到耳後,"想着往後你折鶴時,能更省力些。"話音未落,九妹醉夢泠突然從門外探進頭,粉色裙擺還滴着水,懷中銀魚歡快地蹦跶:"七姐!湖裡的魚兒說,它們昨夜馱着你的紙鶴遊了整整一圈西湖!"

衆人笑作一團時,四姐醉夢青慢條斯理地晃着青色衣袖走來,蛇形發簪在陽光下泛着冷光:"何童從書院帶回新墨,說是寫情書最适宜。"五姐醉夢紅則抱着隻裝滿薛濤箋的竹籃跟在後頭,九條貓尾得意地翹起:"馮廣坪包下了益州的紙坊,往後你的紙,管夠!"

醉夢紫望着滿屋熱鬧,眼眶漸漸發燙。她低頭撫摸着白玉狐狸,指尖觸到狐狸頸間細刻的"紫"字,忽然想起那些獨守燭火的夜晚。如今思念落了地,化作眼前人眼中的溫柔,化作姐妹們叽叽喳喳的關懷,在這尋常日子裡,釀成最甜的蜜。

晌午的陽光斜斜照進醉府的小廚房,蒸騰的熱氣裡飄着糯米的甜香。醉夢紫系着淡紫色的繡花圍裙,正踮腳去夠梁上挂着的紫藤花,發間的紫水晶步搖随着動作輕輕晃動。納蘭京倚在門框邊,手中握着新磨好的朱砂墨,目光追着她忙碌的身影:“當心摔着。”

“就你話多。”醉夢紫回頭嗔他一眼,耳尖卻紅了。她将采下的花瓣洗淨,倒入石臼搗碎,淡紫色的花汁混着蜂蜜,在瓷碗裡凝成誘人的色澤。八妹醉夢熙突然風風火火闖進來,白色勁裝沾着練武場的草屑,身後還跟着抱着劍的覓風:“七姐!聽說你在做紫藤糕,給我留兩塊!”

案闆上,二姐醉夢甜正捏着面團塑形,橙色衣袖上的鳳凰随着動作栩栩如生:“就知道你嘴饞。”她将捏好的小狐狸形狀糕點放入蒸籠,轉頭對醉夢紫笑道,“納蘭公子,我們七妹做的點心,可比京城的禦廚還厲害。”

納蘭京笑着點頭,伸手接過醉夢紫遞來的木勺,舀起一勺花醬嘗了嘗,甜絲絲的滋味裡帶着紫藤特有的清香:“确實比我在京城吃過的任何點心都好。”他的目光溫柔,惹得醉夢紫慌忙低頭,發間的狐耳不自覺地抖了抖。

這時,三姐醉夢艾抱着一筐 freshly-picked 荷葉進來,嫩綠的裙擺掃過滿地陽光:“快用這個墊蒸籠,蒸出來的糕點會帶着荷葉香。”她身後跟着蘇晚凝,手裡提着新打的銀模子,上面刻着九尾狐和并蒂蓮的圖案。

廚房裡漸漸熱鬧起來,大姐醉夢香指揮聶少凱扇火,金黃的豹尾不耐煩地甩動:“火再大些!”四姐醉夢青慢條斯理地往糕點上點綴桂花,青色裙裾上的竹葉暗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六姐醉夢蘭則蹲在角落裡,用藍色絲線将剩下的花瓣串成花環,準備給糕點做裝飾。

九妹醉夢泠突然從水缸裡探出頭,粉色頭發濕漉漉的,懷裡的銀魚歡快地吐着泡泡:“七姐,魚兒說它們也想嘗嘗!”衆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醉夢紫笑着舀了點花醬喂給銀魚,看着它在水中遊出一道絢麗的光。

當第一籠紫藤糕出鍋時,整個廚房都彌漫着香甜的氣息。醉夢紫小心翼翼地将糕點裝盤,上面撒着細碎的花瓣和晶瑩的糖霜。納蘭京伸手輕輕擦掉她鼻尖的面粉,動作溫柔:“辛苦了。”

窗外,午後的陽光正好,紙鶴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醉夢紫望着滿屋忙碌的家人和含笑的戀人,忽然覺得,這平凡的煙火日常,就是最珍貴的幸福。那些曾經折進紙鶴裡的思念,早已化作此刻眼底的溫柔,和唇齒間的甜蜜。

衆人端着剛出爐的紫藤糕往花廳去時,院角的老槐樹突然簌簌作響。醉夢泠懷中的銀魚猛地騰空,劃出一道粉色流光紮進樹冠,驚起兩隻灰雀。九妹仰頭張望,濕漉漉的發梢還滴着水珠:“莫不是樹上有好玩的?”

八妹醉夢熙已利落地躍上樹杈,白色勁裝掠過斑駁樹影。“是個紙鸢!”她探身勾住纏在枝桠間的彩線,“還綁着封信!”衆人圍攏過來,見褪色的信箋上歪歪扭扭寫着:“若見此鸢,煩請交予醉府七姑娘。”

醉夢紫接過信的手微微發顫,熟悉的字迹在陽光下暈染開來。那是三個月前她折的紙鶴,不知怎的變成了紙鸢,邊角還沾着運河的水漬。納蘭京俯身細看,指腹撫過被雨水暈開的墨迹:“許是被風卷上了商船,又正巧落在放紙鸢的人手裡。”

“快拆開看看寫了什麼!”五姐醉夢紅九條貓尾興奮地豎起,紅色裙擺掃過滿地槐花。醉夢紫展開信箋,卻見自己當時寫下的思念之語旁,多了行清秀小楷:“紙鶴借風化鸢,終不負相思。”落款處畫着隻歪歪扭扭的小狐狸,正是納蘭京的筆迹。

母親林秀琪輕輕按住她發燙的手背,鬓邊銀簪随着動作輕晃:“這倒像是段佳話。”父親醉合德推了推眼鏡,将信箋湊到陽光下仔細端詳:“此等機緣巧合,怕是連月老的紅線都要繞個彎。”

“不如把它挂在紫藤架下!”三姐醉夢艾踮腳将紙鸢系在新串的螢石風鈴旁,嫩綠裙擺掃過醉夢紫發間的紫水晶,“往後它就是咱們醉府的‘相思鸢’了。”六姐醉夢蘭已掏出針線,藍色裙擺鋪在石桌上:“我再繡些紫藤花綴在鸢尾,保準更好看。”

醉夢紫倚着雕花廊柱,看姐妹們七手八腳裝點紙鸢。納蘭京不知何時将溫熱的糕點塞進她掌心,語氣帶着笑意:“早知該多放幾隻‘迷路’的紙鶴。”她咬下一口還冒着熱氣的紫藤糕,甜香混着蜂蜜在舌尖化開,恍惚間覺得,原來思念兜兜轉轉,終會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落回有他的人間煙火裡。

暮色漫過醉府的飛檐時,那隻被裝點一新的紙鸢在紫藤架下輕輕搖晃,尾端新繡的紫藤花穗随着晚風掃過窗棂。醉夢紫坐在梳妝台前,看納蘭京正拿着白玉簪替她挽發,玄色衣袖垂落時露出腕間纏着的紫絲線——那是她前日裁紙時遺落的邊角料,被他悄悄系成了腕繩。

“明日帶你去畫舫。”納蘭京将最後一縷發絲别進發髻,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垂,“聽說西湖的荷花開了,我們折些荷葉回來,給九妹的銀魚做新窩。”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悶響,八妹醉夢熙頂着雞窩似的亂發從屋檐翻進來,白色勁裝沾滿草屑:“說什麼悄悄話呢?”她晃了晃腰間的酒葫蘆,“覓風從西域帶了烈酒,正好去船上賞月!”

廚房方向飄來陣陣甜香,二姐醉夢甜端着新烤的梅花酥探出頭,橙色裙擺沾着面粉:“都來嘗嘗!燕子嚴教我在酥皮裡加了碎核桃,香得很!”五姐醉夢紅不知何時蹲在牆角,九條貓尾卷着團毛線,正專注地給銀魚織小毯子:“廣坪送來的絨線,比貓毛還軟。”

三姐醉夢艾抱着一摞宣紙匆匆趕來,兔耳随着步子輕輕顫動:“蘇晚凝從揚州帶回的雪浪紙,七妹快試試,折千紙鶴最是合适。”她忽然指着窗外輕笑,衆人望去,見六姐醉夢蘭正蹲在老槐樹下,藍色裙擺沾滿泥土,手裡舉着個用草莖編的小籠子:“抓到啦!這蛐蛐叫聲最清亮,給爹當睡前解悶兒的。”

父親醉合德背着手從書房踱出,鏡片後的目光滿是笑意:“都在胡鬧,也不怕擾了街坊。”話雖如此,卻伸手接過醉夢蘭遞來的蛐蛐籠。母親林秀琪端着剛熬好的蓮子羹,輕輕搖頭:“都過來喝點,夜裡風涼。”

醉夢紫望着滿屋熱鬧,忽然想起那些獨守燭火疊紙鶴的夜晚。此刻納蘭京的手悄然覆上她的,掌心溫度透過衣袖傳來。她轉頭望去,見他眼底盛着漫天星河,倒映着她鬓邊搖曳的紫水晶。紙鸢在風中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在訴說,所有穿越山海的思念,終會在平凡歲月裡,釀成最溫暖的人間煙火。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時,醉府的後院亮起星星點點的螢石燈。納蘭京鋪開雪浪紙,學着醉夢紫的模樣折千紙鶴,骨節分明的手指卻總把翅膀折得歪歪扭扭。醉夢紫笑得眉眼彎彎,紫水晶耳墜跟着輕晃:“需先對折成三角形,再......”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突然舉着酒葫蘆撞進來,身後還拖着滿臉無奈的覓風。

“來比試比試!”醉夢熙晃了晃手中歪歪扭扭的紙鶴,白色勁裝在夜風裡獵獵作響,“看誰折得又快又好!輸的人要替七姐洗一個月的帕子!”九妹醉夢泠抱着銀魚從水缸探出頭,粉色頭發濕漉漉地貼着臉頰:“我也要玩!魚兒說它能當裁判!”

大姐醉夢香靠在廊柱上輕笑,金黃豹尾卷着顆剝好的糖炒栗子:“少凱,把你從福州帶來的桂花蜜拿出來,赢的人有賞。”二姐醉夢甜端着新煮的藕粉圓子,橙色裙擺掃過滿地月光:“都别光顧着鬧,先墊墊肚子。”

醉夢紫望着衆人忙亂的身影,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薛濤箋。餘光瞥見納蘭京認真折鶴的側影,他發間束着的紫色絲縧是她親手所系,此刻正随着動作輕輕搖晃。三姐醉夢艾突然湊過來,兔耳擦過她發燙的臉頰:“瞧你,眼睛都要黏在人身上了。”說着,往她掌心塞了顆裹着糖霜的梅子。

忽然,六姐醉夢蘭抱着個竹筐沖進來,藍色裙擺沾滿夜露:“快來看!我在湖邊找到的螢火蟲!”她掀開竹筐,數十隻螢火蟲撲棱棱飛出來,在衆人頭頂織成淡綠色的光網。五姐醉夢紅九條貓尾興奮地豎起,紅色襦裙上的金線貓紋在光影中若隐若現:“正好做成燈籠,挂在紙鸢旁邊!”

父親醉合德背着雙手踱過來,鏡片後的目光滿是縱容:“當心打翻燭火。”母親林秀琪則默默将披風披在醉夢紫肩上,指尖輕輕按了按她的肩膀:“夜深了,莫要着涼。”

醉夢紫靠在納蘭京肩頭,聽着姐妹們的笑鬧聲混着西湖的浪濤,看紙鶴與螢火蟲在月光下共舞。腕間紫鈴與他腰間玉珏偶爾相撞,發出清越聲響。原來幸福竟如此簡單,不過是與所愛之人,在這平凡的煙火裡,折盡千紙鶴,數遍滿天星。

忽有夜風穿堂而過,将衆人折好的紙鶴紛紛卷起。醉夢泠懷中的銀魚突然躍出水面,周身泛起熒藍光芒,竟牽引着紙鶴在空中排成蜿蜒隊列。八妹醉夢熙見狀,猛地抽出軟劍在空中劃出銀亮弧線,驚得栖在槐樹上的夜枭撲棱棱飛起:“原來這些紙鶴還能聽魚指揮!”

“莫要胡鬧!”大姐醉夢香伸手揪住她後領,金黃豹尾掃過她腰側癢處,惹得醉夢熙笑着滿地打滾。聶少凱趁機将桂花蜜澆在梅花酥上,遞到醉夢甜手中:“嘗嘗這樣可還合口?”二姐咬了一口,眉眼彎成月牙,橙色裙擺上的鳳凰刺繡在螢石燈下仿佛要振翅高飛。

醉夢紫低頭整理散落的薛濤箋,餘光瞥見納蘭京正用袖口擦拭她方才不小心碰翻的墨漬。玄色衣料洇開深色痕迹,他卻渾然不覺,反而将洗淨的毛筆遞到她手中:“阿紫,教我寫你的名字可好?”他的聲音低沉,驚得她耳尖泛起薄紅,狐狸尾巴不自覺地從裙擺下探出,輕輕掃過他的腳踝。

三姐醉夢艾突然指着院角驚呼,衆人望去,見六姐醉夢蘭正踮腳夠着牆頭上的紙鸢。藍色裙擺被風吹得鼓脹,活像隻振翅欲飛的蝶,南宮潤在牆下張開雙臂作勢要接:“當心摔着!”而四姐醉夢青則倚在廊柱上,慢條斯理地用青色絲帶将散落的螢火蟲串成燈,蛇形發簪随着動作輕輕晃動。

“都過來!”母親林秀琪端着新煮的姜茶從廚房走出,發間銀簪垂落的珍珠随着步伐輕晃,“夜裡濕氣重,喝碗熱湯。”父親醉合德捧着書卷跟在身後,忽然指着空中盤旋的紙鶴笑道:“這倒像極了《山海經》裡記載的靈禽引路。”

醉夢紫捧着溫熱的茶盞,看火光映照着衆人笑鬧的臉龐。納蘭京的手臂不經意間圈住她,替她擋住迎面吹來的夜風。那些曾被她折進紙鶴裡的思念,此刻都化作了觸手可及的溫暖,在這江南夏夜的煙火氣中,釀成比桂花蜜更甜的時光。

夜色愈發濃稠,院中的喧鬧聲驚起了隔壁的犬吠。醉夢紅突然弓着背學貓叫,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劃出殘影,逗得九妹醉夢泠抱着銀魚笑得直不起腰,粉色裙擺沾滿了方才打滾時沾上的草屑。"别鬧了!"二姐醉夢甜舉着新烤的芙蓉餅從廚房沖出來,橙色裙裾上還沾着面粉,"再鬧糕點都要涼透了!"

納蘭京握着醉夢紫的手,指尖輕輕摩挲着她因折紙而微微泛紅的指節。"明日陪我去市集?"他湊近時,雪松香混着墨香萦繞在鼻尖,"聽說有西域商人帶來會跳舞的傀儡,還有能寫出金粉字的毛筆。"醉夢紫剛要點頭,八妹醉夢熙突然拎着酒葫蘆蹦過來,白色勁裝下擺還滴着不知從哪蹭來的蜂蜜:"去市集怎能少了我!覓風說要給我買把新匕首!"

父親醉合德搖着折扇從書房走出,鏡片在螢石燈下泛着微光:"你們年輕人就愛折騰。"話雖如此,他卻悄悄将一本《折紙百式》塞進納蘭京手中,書頁間還夾着幾封未寄出的家書。母親林秀琪則默默将禦寒的披風披在女兒肩上,發間的珍珠步搖随着動作輕晃:"早些歇着,明日還要早起。"

當衆人漸漸散去,醉夢紫倚在窗前,看納蘭京在月光下認真研讀折紙圖譜。他束發的紫絲縧散落在肩頭,玄色衣袍被夜風掀起一角,露出内襯上繡着的九尾狐紋樣——那是她親手所繡。紙鶴風鈴在檐下叮咚作響,與遠處西湖的浪濤聲交織成曲,恍惚間,她仿佛又回到那些獨守燭火的夜晚。但此刻,思念不再需要紙鶴傳遞,因為心上人就坐在身旁,眉眼溫柔地将她的手攏進掌心。

次日清晨,晨光透過雕花窗棂,在醉夢紫的床榻上灑下細碎金斑。她剛睜開眼,便見納蘭京倚在窗邊,手中握着隻新折的紙鶴——這次翅膀工整,尾羽還用朱砂點了紅,玄色衣袖垂落時,腕間的紫絲線與紙鶴的紅繩輕輕纏繞。"早市的桂花糕鋪要排隊。"他晃了晃腰間的荷包,"我去買些,順便看看西域商人的貨船到了沒?"

醉夢紫披衣起身,紫色裙擺掃過滿地霞光。梳妝台前,昨夜姐妹們留下的禮物堆成了小山:三姐醉夢艾新采的紫藤花插在青瓷瓶裡,兔耳發飾還别着露水;五姐醉夢紅用貓尾卷來的波斯絨毯,九條尾巴形狀的絨球煞是可愛;九妹醉夢泠的銀魚不知何時躍進水盆,嘴裡正叼着枚亮晶晶的鵝卵石。

當她踩着木屐走到庭院,正撞見八妹醉夢熙與覓風在演武。白色勁裝翻飛間,軟劍削落枝頭殘花,驚得六姐醉夢蘭手中的捕蟲網都掉在地上。"輕點!"六姐蹲下身搶救網中的蝴蝶,藍色裙擺沾滿青苔,"這隻翅膀上的星斑可稀有了!"南宮潤慌忙遞過帕子,卻不小心打翻了裝螢火蟲的琉璃罐。

廚房方向飄來陣陣焦香,二姐醉夢甜舉着黑黢黢的糕點沖出來:"燕子嚴教我的方子明明沒錯!"橙色裙擺上沾着面粉和蛋液,發間的雞毛發飾歪到了一邊。大姐醉夢香接過糕點嘗了口,金黃豹尾猛地豎起:"少凱!快把你從福州帶來的鳳梨醬拿出來補救!"

父親醉合德戴着圓框眼鏡,正在石桌上擺弄蛐蛐籠。"這隻将軍昨日叫得氣勢不足。"他對着四姐醉夢青搖頭,"你讓何童從書院帶些《促織經》回來。"四姐盤着蛇形發簪,慢條斯理地往籠子裡撒着特制的飼料,青色裙擺掃過滿地槐花。

醉夢紫靠在回廊的朱柱上,看納蘭京提着裝滿糕點的竹籃回來。他發間沾着早市的露水,懷中還抱着個裹着錦緞的長匣——打開竟是西域進貢的夜光紙。"據說用它折鶴,夜裡能自己發光。"他的聲音裹着晨霧的清涼,指尖将夜光紙輕輕塞進她掌心。

院角的老槐樹上,那隻傳奇的紙鸢仍在随風輕晃,尾端的紫藤花穗已有些褪色,卻系上了新的螢石鈴铛。當姐妹們的笑鬧聲再次響起,醉夢紫忽然覺得,那些曾在深夜裡折進紙鶴的思念,早已化作此刻漫溢庭院的煙火氣。她與納蘭京相視而笑,在這平凡歲月裡,繼續書寫着比千紙鶴更綿長的溫柔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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