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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35 烙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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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煙袅袅的竈台前,本源鼠女覓如着一襲素蘭襦裙,玉手翻轉間,鐵鍋烙餅正滋滋冒油,待烙得金黃酥脆時,她眉眼彎彎将溫熱的餅子掰與青梅竹馬的洛君,兩人相視而笑,甜蜜的香氣裹着年少情意,在小院裡悠悠飄散。

竈台火光映得素蘭裙擺搖曳生姿,本源鼠女覓如踮腳揭開鐵鍋,焦香四溢的烙餅騰起白霧,她将還帶着滾燙溫度的餅子掰作兩半,遞到青梅竹馬洛君手中,少年掌心的溫度與麥香一同纏繞,在晨光裡釀成溫柔綿長的歲月。

暮春的西子湖泛起碎金般的粼粼波光,岸柳垂縧輕拂過覓府朱漆角門。本源鼠女覓如踮着繡鞋穿過紫藤花架,素蘭色襦裙上銀線繡的卷雲紋沾着晨露,發間茉莉被穿堂風拂得簌簌落香。她懷裡抱着剛磨好的麥粉,圓溜溜的杏眼透着雀躍——今日要給洛君露一手新學的鐵鍋烙餅。

竈房裡早生起松明火,火苗舔舐着黑鐵鍋,映得覓如瓷白的臉頰泛起紅暈。她将面團揉得蓬松,指尖沾着的面粉如細雪落在裙裾,忽然聽得木門吱呀輕響。青梅竹馬的洛君斜倚門框,月白長衫上還沾着書院的墨香,玉冠束起的黑發垂在肩頭,含笑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她:"老遠就聞着香,小饞貓又背着我偷吃?"

"才不是!"覓如臉頰更紅,轉身時木勺将面盆敲得叮當響,"這是...這是給醉夢紅五姐姐做的。"話雖如此,手下卻将面團分成兩大塊,特意把飽滿厚實的那份擀得圓潤。洛君已踱到她身後,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當真?方才是誰念叨'洛哥哥最愛吃脆邊'?"

鐵鍋騰起的熱氣模糊了覓如的視線,她慌亂地将面餅滑入鍋中,瓷勺磕着鍋沿發出脆響:"就...就許你天天吃醉夢泠九妹妹煮的魚羹?"話一出口便覺酸澀,她咬着下唇翻動面餅,忽見洛君修長的手指伸來,指尖沾着方才灑落的茉莉花瓣。

"覓如的眼睛比西子湖的水還亮。"洛君輕聲說,将花瓣别在她鬓邊,"隻是總愛藏心事。"話音未落,面餅突然鼓起金黃的泡泡,覓如忙用竹筷戳破,焦香混着麥甜瞬間漫滿竈房。

"快嘗嘗!"她撕下最酥脆的餅邊,卻在遞出時縮回手,"燙...燙嘴的。"洛君笑着張嘴含住,故意誇張地呼氣:"哎呀,覓大廚的手藝越發厲害,我這舌頭怕是要被勾走咯。"

覓如望着他嘴角沾着的面粉,突然伸手替他擦拭,指尖觸到溫熱的皮膚又閃電般縮回。窗外的柳絮飄進竈房,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鐵鍋烙餅的滋滋聲裡,藏着比蜜糖更甜的少年心事。

正當兩人沉浸在甜蜜之中時,一陣爽朗的笑聲突然從門外傳來。“好啊覓如,躲在這裡和情郎偷偷享用美食,也不叫上姐姐們!”一襲紅衣如火焰般躍入眼簾,醉夢紅雙手叉腰,身後還跟着醉夢甜、醉夢艾等姐妹,衆人說說笑笑,将小小的竈房擠得滿滿當當。

醉夢甜身着橙色襦裙,眼波流轉,嬌嗔道:“平日裡總說自己不會做飯,原來隻對洛公子展露手藝呀。”她伸手想拿桌上的烙餅,卻被醉夢艾眼疾手快地攔住。醉夢艾穿着清新的綠色衣裳,溫溫柔柔地說:“小心燙着,且讓覓如給咱們分一分。”

覓如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果子,慌亂地站起身來,素蘭裙擺掃過竈台邊的柴火。她有些局促地看着姐妹們,小聲道:“哪有...隻是想着試試新學的做法...”話未說完,洛君已利落地将剩下的烙餅分成小塊,笑着遞給衆人:“快嘗嘗,覓如的手藝,可比醉夢泠做的魚羹還美味三分。”

此言一出,醉夢泠粉衣輕揚,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洛公子這是在打趣我呢,明日定要讓你嘗嘗我新創的菜式。”衆人哄笑起來,竈房裡熱鬧非凡。

醉夢香身着明黃色衣衫,倚在門邊,眼神裡滿是調侃:“我說覓如,這烙餅做得這般出色,日後定是個賢妻良母。”她的戀人聶少凱站在一旁,儒雅地笑着,并不插話,隻是靜靜看着這溫馨的一幕。

覓如低着頭,手指絞着裙角,心中既羞澀又歡喜。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洛君,見他正耐心地給小加加和虎妞小葵講解烙餅的訣竅,晨光灑在少年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這一刻,竈房裡的煙火氣、姐妹們的歡聲笑語,還有洛君溫暖的身影,交織成她生命中最珍貴的時光。她暗自想着,若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正當衆人笑鬧間,門外突然傳來“哐當”一聲金屬相撞的脆響。一襲雪白勁裝的醉夢熙旋風般闖進來,發間束着的玄鐵發帶還在晃動,身後跟着滿臉無奈的大風。她腰間佩劍未歸鞘,刀刃上還凝着水珠,顯然剛在湖邊練完武:“好啊!香味都飄到練武場了,也不叫我!”

覓如被她的氣勢吓得一縮,洛君卻笑着将最後一塊烙餅掰成細條,裹上竈台上的槐花蜜遞過去:“早給醉夢熙女俠留着呢,嘗嘗這甜口的。”醉夢熙單手接過,咬下一大口,酥脆的餅皮在齒間發出“咔嚓”聲響,蜜漬的槐花甜得她眯起眼:“比上次在京城買的蜜餞還好吃!”

“可不是?”醉夢甜用帕子掩着唇輕笑,橙色衣袖拂過竈台邊的陶罐,“覓如揉面時,洛公子就站在旁邊遞井水,眼神黏得比麥芽糖還緊。”這話惹得衆人再度哄笑,覓如的耳尖紅透,慌亂中打翻了案上的油盞。

洛君眼疾手快扶住瓷盞,溫熱的指尖擦過她冰涼的手背。覓如觸電般後退,卻撞進一個帶着青草香的懷抱。身着水藍色衣衫的醉夢蘭伸手扶住她,同為鼠族的六姐眉眼溫柔:“當心燙着。”她轉頭看向洛君,打趣道:“洛公子可得把覓如看緊些,這般好手藝,當心被哪家公子哥拐跑了。”

“誰敢?”洛君挑眉,故意闆起臉,卻在觸到覓如小鹿般受驚的眼神時,嘴角又忍不住上揚。竈房的木窗突然被風撞開,柳絮撲簌簌落進冒着熱氣的鐵鍋,驚起一陣細小的白煙。醉夢青倚着青磚竈台,青色裙擺掃過牆角的艾草,慢條斯理道:“明日谷雨,該采新茶了。”

她話音未落,醉夢紫已晃着紫色裙擺湊過來,發間狐形銀飾叮當作響:“不如去西山?納蘭京說那裡的野茶...”話未說完,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身着亮黃短打的覓佳拽着李屹川沖進來,額角還沾着泥土:“聽說有烙餅?我們從田埂一路跑來的!”

竈台的火苗突然竄高,映得衆人的影子在牆上搖曳。覓如望着被圍得水洩不通的竈房,聽着此起彼伏的笑鬧聲,忽然覺得比任何時候都安心。洛君悄悄将一塊溫熱的餅塞進她掌心,低聲說:“他們是來搶餅的,這塊歸你。”她低頭咬下,麥香混着若有似無的茉莉香,在齒間化作綿長的甜。

“哎喲!”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嬌呼。穿粉色衣裳的覓瑤捧着肚子,眼巴巴望着空空如也的鐵鍋,發間珍珠步搖随着動作輕晃,“才吃了半塊就沒了,早該拉着景珩早些來。”她身旁的羅景珩溫笑着替她理了理散落的發絲,袖口繡着的并蒂蓮暗紋在火光下若隐若現。

“莫急,我再去磨些面粉。”覓如剛要轉身,卻被洛君按住手腕。少年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裡面是幾枚晶瑩剔透的桂花糖,“方才去市集買的,用這個配着吃也不錯。”他剝開糖紙的動作極輕,生怕驚到身旁的姑娘。

醉夢紫忽然湊到窗邊,紫色紗衣掃過窗台的銅錢草,“快看!納蘭京帶着新摘的野茶來了。”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身墨色勁裝的納蘭京正穿過月洞門,竹簍裡的茶葉還沾着晨露,在陽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澤。八妹醉夢熙眼睛一亮,“正好用這新茶煮水,配着烙餅吃!”

“且慢。”穿金色衣裳的覓媛晃着腰間的鎏金鈴铛擠過來,發間猴形金飾随着動作叮當作響,“徐懷瑾前日得了個稀罕玩意兒,說是西域來的胡麻醬,配烙餅一絕。”話音未落,院外已傳來爽朗的笑聲,徐懷瑾搖着折扇走進來,錦袍上的雲紋繡工精緻,“覓媛姑娘這消息傳得比飛鴿還快。”

竈房裡越發熱鬧,醉夢甜和燕子嚴已開始清洗茶具,醉夢艾則蹲在角落往竈裡添柴,綠色裙擺掃過滿地柴火屑。聶少凱幫着醉夢香将桌椅搬到院子裡,明黃與藏藍的身影在回廊間交錯。覓如看着這熟悉的場景,心中泛起暖意。洛君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後,低聲道:“累了便歇着,這些交給他們。”

她轉頭看向少年,晨光為他的輪廓鍍上金邊,桃花眼裡盛滿溫柔。“不覺得累。”覓如輕聲說,“這樣熱熱鬧鬧的,才像家。”話落,她伸手将方才洛君别在她鬓邊的茉莉取下,輕輕别進他的衣襟。

院外,西子湖的風裹挾着茶香與麥香掠過青瓦白牆,驚起一樹新蟬。衆人的笑鬧聲穿過雕花窗棂,與竈台的火苗聲、揉面聲交織成曲,在江南的晨光裡流淌。

院外忽然傳來孩童的嬉笑,穿橙色虎頭襖的虎妞小葵拽着二寶從月洞門沖進來,羊角辮上的紅綢帶在風裡翻飛。"聞到烙餅香啦!"小葵圓滾滾的臉頰泛着紅暈,鼻尖還沾着草屑,二寶則腼腆地躲在她身後,攥着她的衣角偷偷張望。

覓如眉眼彎成月牙,蹲下身為兩個孩子擦去臉上的灰塵,素蘭裙擺垂落在青石闆上。"就知道你們會來。"她從洛君手中接過油紙包,将裹着桂花糖的烙餅掰成小塊,"小心燙,慢慢吃。"小葵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金黃的餅屑落在衣襟上,逗得醉夢紅蹲下身捏她的臉:"小饞貓,跟我家阿橘搶食的模樣倒是像。"

此時,身着亮黃短打的覓佳突然拍手:"不如我們辦個茶餅宴?屹川,快把田埂邊摘的野菜拿出來!"大力士李屹川憨笑着從背後掏出竹籃,鮮嫩的荠菜還帶着晨露。醉夢泠聞言眼睛一亮,粉衣飄飄地湊過來:"我去湖裡撈些活魚,做個魚湯配餅!"

衆人紛紛響應,竈房外瞬間熱鬧起來。醉夢香指揮聶少凱搬來雕花矮幾,明黃裙擺掠過回廊;醉夢紫與納蘭京在石桌上鋪開新茶,紫色衣袖間茶香流轉;醉夢熙已經抽出佩劍,在湖邊的柳樹上系起晾衣繩,準備挂烤好的魚幹。

覓如站在竈台前揉着新的面團,餘光瞥見洛君正與書生何童談論詩文。少年束發的玉冠在陽光下泛着溫潤光澤,說到興起時眉眼飛揚,手中折扇輕點,驚起檐下兩隻麻雀。她不自覺地抿嘴微笑,掌心的面團越揉越軟,仿佛将滿心的歡喜都揉進了麥香裡。

突然,一陣穿堂風卷起竈台上的面粉,在空中揚起細小的雪霧。覓如慌忙去扶傾倒的面盆,卻見洛君已經快步上前,修長的手指穩穩托住瓷盆。兩人的指尖在面粉中相觸,像是蘸了糖霜般甜膩。"當心。"他低聲說,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尖。

遠處傳來醉夢甜的笑罵:"洛公子,再這般護着覓如,我們可都要吃醋啦!"衆人哄笑間,覓如紅着臉低下頭,卻悄悄将一塊裹着桂花糖的面團塞進洛君掌心。竈台的火苗噼啪作響,将兩人交疊的影子拉得很長,與院中的喧鬧聲、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一同融進了江南的暮春時光裡。

正當衆人各司其職時,院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身着金色襦裙的覓媛晃着腰間的鎏金猴形佩飾,拽着搖折扇的徐懷瑾跨進門檻,發間金絲步搖随着步伐輕顫:“老遠就聽見你們熱鬧,可算趕上!”她揚了揚手中描金食盒,“胡麻醬拌了蜜,保管比蜜糖還香甜。”

竈膛裡的柴火突然爆出一朵火星,驚得穿綠衣的醉夢艾耳朵動了動——作為兔族,她總對細微聲響格外敏感。“快些把餅胚備好!”她催促着,蓬松的兔耳從發間探出,“晚了可要辜負這新茶與胡麻醬。”商人家的兒子蘇晚凝早已挽起袖子,正幫着覓如将面團擀成薄如蟬翼的圓餅,袖口的銀線雲紋蹭上了星星點點的面粉。

此時,湖邊傳來“嘩啦”水聲。醉夢泠甩着濕漉漉的發梢上岸,粉紅襦裙沾滿水漬,懷裡卻穩穩抱着三條活蹦亂跳的鲫魚。“覓兩哥哥幫忙圍的漁網,一撈一個準!”她眉眼彎彎,發間貝殼流蘇随着動作輕響。話音未落,醉夢熙已利落地抽出佩劍,白色勁裝獵獵作響:“我來殺魚!大風,快架火!”

洛君始終守在覓如身邊,時而添柴把控火候,時而幫她接住滑落的發簪。素蘭色裙擺與月白長衫不時相觸,像是春日裡兩片輕盈的雲。當覓如踮腳往鐵鍋裡刷油時,少年自然地伸手扶住她的腰:“當心摔着。”溫熱的掌心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溫度,惹得她耳尖發燙,手中的木勺險些掉進鍋裡。

“喲,瞧這黏糊勁兒!”醉夢紅晃着紅衣湊過來,指尖捏起一縷覓如散落的發絲,“比我家阿橘纏着要小魚幹還緊。”她身後的馮廣坪憨笑着遞來竹籃,裡面是剛從農場摘的野蔥:“卷在餅裡香得很。”

突然,院角傳來孩童的驚呼。小加加蹲在地上,白色裙擺沾着泥土,正慌張地用圍裙兜住滾走的雞蛋:“阿肆!快攔住它!”務農少年劉阿肆光着膀子追過來,古銅色的肌膚上還挂着汗珠,終于在雞蛋滾進池塘前一把撈起。兩人對視,忽然爆發出爽朗的笑聲,驚得柳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起。

覓如望着這鮮活的一幕,手中的烙餅正泛起誘人的金黃。她轉頭看向洛君,見少年也正望着她,桃花眼裡盛滿柔光。鐵鍋邊緣的火苗竄起,将新烙好的餅邊烤得焦脆,麥香混着胡麻醬的醇厚、野蔥的清香在空氣中交織,恍惚間,她覺得這煙火缭繞的方寸之地,便是世間最安穩的歸宿。

鐵鍋邊緣的焦脆烙餅正滋滋冒油,忽然一陣穿堂風卷着柳絮撲進竈房。穿青色襦裙的醉夢青眼疾手快,袖中軟鞭如靈蛇般甩出,卷住險些被吹翻的調料罐,驚得書生何童手中的茶筅當啷落地。“四姐這本事,該去雜耍班子!”醉夢熙大笑,白色勁裝掠過石桌,順手抓起納蘭京剛泡好的野茶一飲而盡。

“慢些!燙嘴!”醉夢紫急得紫色裙擺翻飛,發間狐形銀飾晃出細碎銀光。她轉頭望向正在揉面的覓如,眨了眨眼睛:“不如讓覓如姐烙些帶孔的脆餅,就着胡麻醬蘸茶吃?”此言一出,衆人紛紛稱妙,穿亮黃色短打的覓佳更是蹦跳着湊過來,蟻族特有的細小觸角在發間輕輕顫動:“我去摘些薄荷葉!配着餅吃解膩!”

洛君始終安靜地守在覓如身側,骨節分明的手指熟練地往竈膛添着松枝。火光映得他月白長衫泛起暖金,忽然他偏頭笑道:“記得你去年在城隍廟,盯着賣脆餅的攤子挪不開眼。”覓如手中的擀面杖一頓,耳尖瞬間紅透——那日她确實饞得緊,卻因囊中羞澀駐足良久。此刻洛君眼底的笑意,竟比記憶裡的脆餅還要甜幾分。

正出神時,竈台傳來“噗嗤”聲響。覓如慌忙看去,卻見面餅鼓起個渾圓的氣泡。洛君已經伸手取過竹筷,溫熱的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手背:“我來。”竹筷戳破氣泡的刹那,麥香混着焦香噴湧而出,饞得虎妞小葵踮着腳直跳,橙色虎頭襖上的金線随着動作閃爍:“二寶!我們去擺碗筷!”

院外忽然傳來清脆的木屐聲。身着藍色襦裙的醉夢蘭挽着南宮潤走來,發間靛青絲帶系着小巧的銀鈴铛。“老遠就聞見香味。”她笑意盈盈,将懷中的藍布包袱遞給覓如,“南宮公子特意從書齋帶來的西域孜然,撒在餅上定是一絕。”

覓如接過包袱時,指尖觸到布料下硬挺的書冊邊角。她擡頭望向洛君,見少年正将新擀好的餅胚放入鐵鍋,側臉被火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竈房内人聲鼎沸,醉夢甜與燕子嚴正為魚湯該放多少鹽争論,醉夢紅逗着馮廣坪懷裡的橘貓,而洛君轉身時遞來的木勺,盛着的胡麻醬上還浮着幾顆桂花——原來他記得她所有的喜好,都藏在這煙火缭繞的瑣碎時光裡。

忽聽得院外傳來“籲——”的一聲馬嘶,穿明黃衣衫的醉夢香騎在棗紅馬上,身後聶少凱穩穩托着個雕花食盒,黃白相間的身影如疾風般掠過垂花門。“讓讓!福州運來的海苔碎!”醉夢香翻身下馬,發間金豹頭飾在陽光下泛着冷光,“拌在胡麻醬裡,保管鮮掉舌頭!”

竈台前,覓如正将撒着孜然的面餅翻面,素蘭衣袖被火星燎到,洛君眼疾手快地用折扇拍滅,順勢将她往自己身側帶了帶:“仔細些。”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發頂,驚得覓如手中木鏟差點滑落,卻見醉夢甜笑盈盈地湊過來,橙色裙擺掃過竈台邊的陶罐:“喲,洛公子這護食的架勢,比我家燕子嚴護着新釀的桂花酒還緊。”

話音未落,醉夢艾突然豎起兔耳,綠衣輕晃着指向湖面:“快看!”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醉夢泠與覓兩哥哥立在竹筏上,粉紅裙擺沾着水花,手中魚叉銀光一閃,又叉起一條肥美的鲈魚。八妹醉夢熙按捺不住,白色勁裝獵獵作響:“我去幫忙!”大風剛要阻攔,她已踩着院牆飛掠而出,驚起滿樹白鹭。

竈房内香氣愈發濃烈,覓媛晃着金絲猴形耳墜,用鎏金勺子将胡麻醬細細澆在剛出鍋的烙餅上:“徐郎,快嘗嘗這手藝有沒有長進?”徐懷瑾搖着折扇輕嗅,錦袍上的金線牡丹随着動作若隐若現:“佳人親手調制,自然是天下一絕。”兩人相視一笑,惹得醉夢紫在旁打趣,紫色紗衣拂過石桌,驚散袅袅茶香。

覓如望着眼前熱鬧的場景,手中的烙餅還冒着騰騰熱氣。她偷偷瞥向洛君,見少年正專注地往餅上撒海苔碎,月白長衫上落了幾點面粉,倒顯得愈發溫潤如玉。忽然,洛君掰下一小塊焦脆的餅邊,遞到她唇邊:“張嘴。”覓如臉頰發燙,餘光瞥見姐妹們促狹的目光,卻還是輕輕咬住餅邊。焦香、麥香與海苔的鮮味在舌尖散開,比記憶裡任何滋味都要綿長。

此時,小加加牽着劉阿肆匆匆跑來,白色裙擺沾着草葉:“我們挖了野蒜!”虎妞小葵舉着竹籃蹦跳着跟在後面,橙色虎頭帽上的絨球晃個不停:“還有槐花!可以做甜餅!”衆人笑鬧着圍過來,晨光透過雕花窗棂灑在竈台,将交疊的身影染成暖金色。覓如看着身邊的洛君,忽然覺得,這煙火蒸騰的方寸之地,便藏着世間最圓滿的光景。

正當衆人笑鬧間,院角的竹籬笆突然“嘩啦”作響。身着亮黃短打的覓佳拽着李屹川鑽進來,蟻族少女的觸角興奮地抖動着,裙擺上還沾着田埂的泥土:“快來看!阿川用石磨碾了芝麻!”大力士李屹川憨笑着掀開布蓋,木盆裡新磨的芝麻碎泛着油亮的光澤,混着胡麻醬的香氣,直往人鼻子裡鑽。

竈台的鐵鍋“咕嘟”冒起油花,覓如手忙腳亂地将裹着野蒜的面餅滑入鍋中。洛君見狀,不動聲色地往竈膛添了塊幹松枝,火光頓時将兩人的影子映在青磚牆上。“小心燙。”他輕聲提醒,修長的手指握住覓如持鏟的手,帶着她輕輕翻面。素蘭衣袖與月白長衫交疊的刹那,覓如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混進了面餅滋滋作響的聲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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