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時，覓佳踮腳欲夠枝桠間泛紅的李子，鵝黃襦裙随動作輕晃。李屹川垂眸輕笑，長臂一攬便将最高處的果子摘下，指尖還沾着晨露的酸澀果香。少女踮腳咬下果肉，酸甜在唇齒漫開，恰似兩人歲月裡交織的眷戀，酸澀裹着回甘，在眉眼間暈染成蜜。
李屹川攬着輕盈如蝶的覓佳躍上李樹，他骨節分明的手将綴滿紅果的枝桠輕輕彎下，少女鵝黃裙擺垂落如雲，指尖掐住圓潤果實的瞬間，酸澀果香混着蜜糖般的淺笑流淌。酸甜汁水在齒間迸發時，恍惚間，滿樹搖曳的李子都成了歲月釀就的眷戀。
寒武紀白銀時代的晨光裹着濕潤的水汽，西子湖畔的覓府在霧霭中若隐若現。垂柳拂過湖面，驚起幾串銀亮的水珠，沿着青石小徑蜿蜒至後院，一株老李樹正綴滿泛紅的果實，薄霧纏繞着虬曲的枝桠，宛如仙人遺落的紗帳。
覓佳赤足踩在沾滿露水的草地上，鵝黃色襦裙繡着細密的蟻紋暗花，随着她跳躍的動作輕盈翻飛。少女發間别着兩朵沾露的木樨，漆黑的眸子盯着樹梢間最飽滿的李子，櫻唇微抿："這顆定是最甜的！"她踮起腳尖，藕臂奮力前伸，指尖卻仍差半寸距離，裙擺掃落幾片新葉，在晨風中打着旋兒。
忽然，一道挺拔身影自她身後籠罩而來。李屹川身着玄色勁裝，腰間纏着金絲軟鞭，肌肉線條在衣料下若隐若現。他垂眸望向少女因用力而泛紅的耳尖，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又逞強？"話音未落，那雙生着薄繭的大手已環住覓佳纖細的腰肢，輕易将她托舉而起。
"呀！"覓佳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李屹川的衣襟。在離地數尺的高度，她終于觸到那枚李子，指尖觸到果皮時的微涼，混着身旁人身上淡淡的松香氣息。摘下果子的瞬間，幾滴晨露順着她的手腕滑落，在鵝黃衣袖上暈開深色水痕。
"當心。"李屹川穩穩落地，卻未松開環抱的手臂。覓佳轉身時，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少女咬下一口李子，酸甜的汁水在齒間迸發，眉眼彎成月牙："真的好甜！你嘗嘗！"說着将果子遞到他唇邊。
李屹川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酸澀與清甜交織的滋味漫上舌尖。望着覓佳期待的眼神，他擡手擦去她嘴角的果汁，指腹不經意間掠過她柔軟的唇瓣："是甜，"他低聲呢喃，"比果子還甜。"
薄霧漸漸散去，陽光穿透枝葉在兩人身上灑下斑駁光影。覓佳臉頰绯紅，低頭又咬了口李子，酸澀裹着回甘在心頭蕩漾。老李樹的枝桠随風輕晃，将這份眷戀搖成細碎的光斑，落進西子湖粼粼的波光裡。
忽聞遠處傳來清脆的笑鬧聲，八妹醉夢熙的白色勁裝掠過月洞門，腰間佩劍随着步伐輕晃。她身後跟着覓家二舅伯的大兒子大風，兩人追逐着幾隻誤入庭院的麻雀。覓佳被這動靜吸引，剛要轉頭張望，李屹川已長臂一攬，帶着她輕巧躍上李樹最粗壯的橫枝。
斑駁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在覓佳鵝黃的裙擺上灑下細碎的金斑。她低頭望着樹下漸漸變小的人影，耳尖發燙："萬一被瞧見..."話音未落，李屹川已用帶着薄繭的手指勾住低垂的枝桠，綴滿紅果的枝條順從地彎下，幾乎要碰到覓佳發間顫動的玉簪。
"抓緊了。"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攬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緊。覓佳指尖觸到圓潤的李子，果皮上還凝着未幹的晨露，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縮了縮手指。李屹川見狀輕笑，将她的手覆在果實上："别怕，我在。"
酸澀的果香随着指尖的力度彌漫開來，覓佳咬下一口，酸甜的汁水瞬間在口中爆開。她眯起眼睛露出滿足的笑意，轉身時正巧撞進李屹川溫柔的目光裡。少年古銅色的面龐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邊，玄色勁裝被微風掀起衣角，腰間金絲軟鞭垂落，在斑駁光影中輕輕晃動。
"好吃嗎？"李屹川聲音低沉，目光卻如春水般溫柔。覓佳眨了眨眼睛，突然将咬了一口的李子遞到他唇邊："你嘗！"少年微微一愣，随即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開，他望着少女因期待而亮晶晶的眼睛，喉結微動："比我吃過的任何果子都甜。"
樹影婆娑間，遠處又傳來姐妹們的說笑聲。三姐醉夢艾的綠色羅裙掠過花架，手中抱着裝滿花瓣的竹籃；五姐醉夢紅倚在廊下，指尖逗弄着懷中酣睡的狸花貓。而李屹川攬着覓佳的手始終未松，兩人坐在枝頭，任帶着果香的風拂過發梢，将這份眷戀釀成歲月裡最溫柔的光。
李屹川剛要開口，忽聞樹影外傳來環佩叮當之聲。六姐醉夢蘭提着靛藍裙裾繞過假山，發間銀鈴随着步伐輕響，身後跟着身着月白長衫的南宮潤。書生手中握着一卷書，卻頻頻被醉夢蘭指着草葉上的露珠吸引，兩人說着什麼，惹得少女眉眼彎彎，連耳後的絨毛都鍍着柔光。
"藏好了？"李屹川貼着覓佳耳畔低語，溫熱氣息驚得她脖頸泛起細密的紅。少女往他懷裡縮了縮，鵝黃衣袖拂過他勁裝下緊繃的肌肉，指尖無意識揪住他腰間金絲軟鞭。遠處醉夢蘭的笑聲漸漸逼近，她緊張得屏住呼吸，卻見李屹川另一隻手悄然摘下兩枚熟透的李子，果皮紅得像浸了晨露的晚霞。
"張嘴。"他将果子遞到她唇邊，語調帶着不容抗拒的溫柔。覓佳咬下果肉的刹那，酸甜汁水順着嘴角滑落，李屹川眸光微暗，用拇指輕輕擦去她唇畔的痕迹，動作卻在觸及肌膚時頓了頓。少女耳尖發燙，突然反客為主将果子送到他嘴邊："該你了。"
咬果的瞬間，李屹川故意蹭過她指尖，惹得覓佳輕呼一聲。樹影搖晃間，他将她摟得更緊，玄色勁裝與鵝黃襦裙交疊，在斑駁光影裡暈染成溫柔的色調。遠處醉夢蘭與南宮潤的身影已消失在回廊盡頭，可懷中少女急促的心跳聲，卻比西子湖的漣漪更令人心顫。
"下次...我們去後山摘野李。"覓佳突然開口，仰頭望着枝葉間漏下的陽光。李屹川低頭時，正撞見她亮晶晶的眸子，眼底映着自己的倒影，比熟透的李子還要甜三分。他喉結滾動，喉間溢出低笑："好，想去哪兒，我都帶你。"風掠過樹梢，将這句承諾揉碎在滿樹果香裡，驚起幾隻栖息的麻雀，撲棱棱飛向染着朝霞的天際。
正說着，忽聽得湖畔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循聲望去，隻見九妹醉夢泠裹着藕荷色鲛绡紗裙，赤足踩在青石埠頭，發間珊瑚珠串随着她的動作叮咚作響。她身後跟着覓兩哥哥，手裡抱着浸透湖水的竹籃，籃中銀鱗躍動，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碎成點點星輝。醉夢泠忽而轉頭，眼角尾鳍狀的胭脂紅随着笑意舒展，嬌嗔道："又偷懶！昨兒說好幫我撈月牙藻的！"
李屹川喉間溢出輕笑，臂彎下意識收緊。覓佳仰頭看他，發現少年睫毛上沾着枚細碎的花瓣，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他們總這般歡喜。"她輕聲呢喃，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李子上的絨毛，忽然想起去年此時，也是這般蟬鳴漸起的時節，李屹川正是用這樣的力道将她護在臂彎，躲開突然傾盆的暴雨。
"我們更歡喜。"李屹川話音未落，忽有細風卷着李子香掠過兩人發梢。他屈指彈落覓佳鬓邊的飛絮，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耳垂，驚得少女險些失手跌落果實。遠處傳來三姐醉夢艾的驚呼，原是她抱着的花瓣籃被五姐醉夢紅的狸花貓撲翻，淡粉花瓣如雪紛揚，惹得正與聶少凱說話的大姐醉夢香也側目而笑。
覓佳被這喧鬧逗得眉眼彎彎，突然将咬了大半的李子塞進李屹川口中："你總盯着我做什麼！"話雖嗔怪，耳尖卻紅得厲害。李屹川含住果實，故意含糊不清道："盯着我的...小饞貓。"話音未落，覓佳已伸手去捂他的嘴，卻被他反握住手腕，指縫間漏出的輕笑驚飛了枝桠間的雀鳥。晨光穿過交疊的枝葉，在兩人相觸的指尖鍍上金邊，仿佛将這偷閑的時光都釀成了蜜。
忽聽得湖畔傳來清脆的馬蹄聲，七妹醉夢紫騎着雪白的駿馬踏過木橋，紫色裙擺随風飛揚如綻開的鸢尾花。她身後跟着身着墨玉錦袍的納蘭京，懷中抱着個鑲金邊的食盒，盒蓋縫隙裡飄出桂花蜜的甜香。"快來嘗嘗新制的藕粉！"醉夢紫揚聲喊道，鬓邊的狐形銀飾随着動作輕輕晃動。
李屹川低頭看向懷中的覓佳，少女的鵝黃襦裙蹭過他的玄色衣擺，發間木樨花沾着幾顆晶瑩的露珠。"要下去嗎？"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覓佳咬着唇猶豫片刻，指尖無意識揪着他腰間的金絲軟鞭："可是...李子還沒摘完呢。"話雖這麼說，眼睛卻忍不住往湖邊飄去。
李屹川輕笑一聲，突然将她打橫抱起。覓佳驚呼出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鵝黃裙擺如流雲般散開。他足尖輕點樹枝，幾個起落便落在青石小徑上。醉夢紫見狀拍手嬌笑："就知道你們藏在這裡偷懶！"說着掀開食盒，露出碗裡浮着花瓣的藕粉，琥珀色的桂花蜜正緩緩流淌。
"阿川力氣又大了些。"納蘭京笑着打量李屹川緊繃的臂膀，遞過一隻描金小碗，"前幾日在城北校場，他單手舉起的石鎖連老兵都贊歎。"覓佳捧着溫熱的藕粉，擡眼望向身旁的少年，見他古銅色的臉龐泛起薄紅，平日裡利落的眉眼此刻竟有些局促。
"不過是些蠻力。"李屹川接過碗，舀起一勺藕粉吹涼，遞到覓佳唇邊，"小心燙。"少女被他溫柔的動作惹得耳尖發燙，餘光瞥見遠處二姐醉夢甜正倚在燕子嚴肩頭，用帕子細心擦拭他額角的汗珠。三姐醉夢艾則蹲在花叢邊，與蘇晚凝争論着哪朵薔薇最适合制胭脂。
微風掠過湖面，帶來李子的酸甜與藕粉的香甜。覓佳咬下一口脆生生的李子，酸澀與回甘在舌尖交織，恍惚間覺得，這平凡日子裡的點點滴滴，竟比世間任何珍馐都要動人。李屹川靜靜看着她滿足的模樣，喉間溢出輕笑，将她鬓邊被風吹亂的發絲别到耳後，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最珍貴的寶物。
正說笑間，忽有細碎金鈴聲由遠及近。覓媛身着金絲暗紋襦裙，發髻斜簪着猴形鎏金钗，拽着花花公子徐懷瑾的衣袖蹦跳而來。徐懷瑾手中搖着湘妃竹扇，面上雖帶着慣常的慵懶笑意，卻在被拽得趔趄時下意識伸手護住她，生怕她撞上廊柱。"快來看！阿紅新養的狸花貓會撲流螢了！"覓媛眼睛亮晶晶的，發間金步搖随着動作叮當作響。
覓佳剛要應聲，李屹川忽然收緊攬着她的手臂。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五姐醉夢紅倚在月洞門邊，紅衣似火襯得眉眼愈發豔麗。她懷中那隻雪色狸花貓正弓着脊背，琥珀色瞳孔死死盯着空中飛舞的流螢，利爪剛要撲出，卻被她用指尖輕輕按住腦袋："莫急，仔細傷了翅膀。"遠處馮廣坪提着竹編小筐走來，筐裡盛着新摘的夜露，見此情景不禁笑道："這貓兒越發嬌貴了。"
"倒比某些人聽話。"四姐醉夢青不知何時從回廊轉角轉出，青紗裙擺掃過爬滿紫藤的花架。她身後跟着書生何童，懷中抱着的書卷被壓得微微變形——顯然是剛才被她拽着疾走所緻。何童推了推歪斜的玉冠，耳尖泛紅："青兒，當心腳下..."話音未落，醉夢青已狡黠一笑，指尖靈巧地繞着他垂落的發帶："呆子，這園子裡哪處我不熟？"
覓佳望着姐妹們笑鬧的模樣，唇角不自覺上揚。忽然肩頭一沉，李屹川将半枚咬過的李子遞到她唇邊，果肉上還帶着他齒間的溫度。"嘗嘗這顆，"他低聲道，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比剛才的更甜。"少女臉頰發燙，張口咬下果肉時，酸甜汁水混着心跳的鼓噪漫上舌尖。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練武的呼喝聲，刀鋒劃破晨霧的銳響，卻掩不住她與大風相視而笑的溫柔。
晨光愈發明亮，将西子湖染成流金。李屹川垂眸望着懷中少女绯紅的臉頰，喉結微動。他忽然覺得，這滿樹搖曳的李子，這滿園喧鬧的煙火氣，還有此刻指尖傳來的柔軟溫度，大抵就是人間最珍貴的眷戀。
忽聞一陣清脆的竹哨聲穿透晨霧，小加加攥着半塊麥芽糖，白色裙裾沾滿草屑，身後跟着扛着鋤頭的劉阿肆。"快看！"小加加踮腳指向李樹，羊角辮上的紅綢晃得歡快，"阿佳姐和屹川哥在樹上摘李子呢！"劉阿肆抹了把額頭的汗，憨厚一笑，從衣襟裡掏出個油紙包："路上摘的野莓，分給大夥嘗嘗。"
說話間，虎妞小葵拽着二寶從假山後鑽出來。小葵的橙色短打沾滿泥土，腰間别着的虎頭哨還在微微顫動，二寶則捧着個陶碗，裡頭盛着剛從井裡打的涼水，水面飄着幾片薄荷葉。"我們赢啦！"小葵晃着手裡的木劍，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大風哥教我的步法，二寶都追不上！"二寶漲紅着臉反駁，發間沾着的蒲公英卻讓衆人忍俊不禁。
覓佳被樹下的熱鬧逗得直笑，身子微微前傾，鵝黃裙擺掃過李屹川手背。李屹川心頭一顫，下意識将她摟得更緊，掌心傳來的柔軟觸感讓他喉頭發緊。"當心摔着。"他嗓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覓佳回頭看他，睫毛上沾着的露水映出細碎的光斑："有你在，我才不怕。"
此時，大姐醉夢香與聶少凱并肩走來。醉夢香的黃色錦袍繡着暗紋豹形，發間的琥珀簪随着步伐輕輕搖晃，聶少凱則搖着描金折扇，眼底滿是寵溺："這般胡鬧，仔細閃了腰。"二姐醉夢甜端着剛蒸好的桂花糕跟在後頭，橙色襦裙上還沾着面粉，燕子嚴亦步亦趨地護着食盒，生怕糕點被碰碎。
三姐醉夢艾突然指着湖面驚呼，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九妹醉夢泠正赤腳踩在荷葉上，粉紅色紗裙随風翻飛，覓兩哥哥舉着漁網站在岸邊，緊張得額頭冒汗。"别跑！"醉夢泠笑着追逐銀鱗閃閃的錦鯉，發間的珍珠墜子叮咚作響，驚起一群白鹭掠過李樹。
李屹川望着懷中人兒發亮的眼睛，忽然覺得周遭的喧鬧都成了背景。他伸手摘下一枚熟透的李子，遞到覓佳唇邊，指尖擦過她柔軟的唇瓣："張嘴。"覓佳咬下果肉的瞬間，酸甜的汁水濺在兩人交疊的衣擺上，她擡頭沖他笑，眼尾彎彎似月牙："真甜。"風穿過李樹的枝桠，将這份眷戀揉碎在滿院的歡笑聲裡，化作江南晨光裡最溫柔的光景。
正說笑間，湖面忽然泛起層層漣漪，九妹醉夢泠踏着水波而來，粉色鲛绡裙裾浸在水中，魚尾狀的裙擺随動作翻湧，發間珊瑚珠串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覓兩哥哥舉着曬幹的漁網候在岸邊，衣角還沾着晨露打濕的痕迹："當心别嗆了水！"醉夢泠回頭吐了吐舌頭，尾指上的魚鱗狀銀戒在陽光下一閃，驚得水中遊魚四散逃開。
"都在這兒呢！"一聲清亮的吆喝傳來，隻見覓媛晃着金紅相間的裙擺，拽着徐懷瑾穿過回廊。徐懷瑾懷裡抱着個竹籠，籠中金絲猴正抓着葡萄吃得歡快，尾巴還調皮地卷住他的發帶。"阿紅快看！"覓媛将竹籠舉到醉夢紅面前，"這小家夥跟你家貓兒一樣愛偷食！"醉夢紅挑眉，懷中狸花貓豎起耳朵，琥珀色瞳孔危險地眯起，引得衆人哄笑。
李屹川低頭看着懷中笑得眉眼彎彎的覓佳，少女發間木樨花的香氣混着李子的酸甜，萦繞在鼻尖。他喉結微動，伸手将她鬓邊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垂。"當心着涼。"他輕聲說，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卻被眼尖的八妹醉夢熙捕捉到。醉夢熙晃着腰間佩劍湊過來，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喲！屹川哥又在偷偷說情話！"大風連忙拽住她的衣角，耳尖通紅："别打趣人家！"
此時，三姐醉夢艾捧着一籃花瓣小跑過來，綠色襦裙沾滿草葉，發間兔形玉簪随着步伐輕顫。"快來幫忙！"她氣喘籲籲地說，"晚凝說用李子花釀的蜜最香甜！"蘇晚凝跟在身後，手中搗藥杵還沾着花粉，臉上卻挂着溫柔的笑："先洗淨花瓣，再..."話未說完，覓瑤突然從假山洞裡鑽出來，粉色裙裾沾着青苔，懷裡抱着個陶罐："我先釀好了！快嘗嘗！"
陽光穿過李樹的枝葉，在衆人身上灑下斑駁光影。李屹川攬着覓佳躍下樹，落地時特意将她護在懷中。覓佳仰頭看他，眼睛亮得像西子湖的波光："明年我們還來摘李子好不好？"李屹川望着她被陽光染成金色的側臉，喉間溢出輕笑，指腹輕輕擦過她嘴角殘留的果汁："好，年年都來。"微風拂過，滿樹李子沙沙作響，仿佛也在應和着這溫柔的承諾。
忽然，一陣細密的鼓點聲從院牆外傳來。六姐醉夢蘭攥着藍色裙裾，踩着木屐哒哒跑來，發間銀鈴晃出細碎聲響：“城南的雜耍班子來了！”她身後南宮潤抱着一摞書卷，發冠歪斜卻顧不上整理，“聽說有噴火吞劍的絕活！”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已抽出佩劍，白色勁裝獵獵作響：“我去瞧瞧！”大風慌忙跟上，腰間的流星錘随着步伐撞擊出悶響。
李屹川低頭望向懷中的覓佳，少女杏眼亮晶晶的，鵝黃衣袖蹭過他的玄色衣襟：“我們也去嘛？”她發間的木樨花随着動作輕顫，落下幾片花瓣沾在李屹川肩頭。他喉結微動，剛要開口，忽聞二姐醉夢甜的驚呼——橙色裙角被風掀起，露出繡着小雞啄米圖的裙擺，燕子嚴立刻脫下外衫為她披上，耳尖紅得滴血：“當心着涼。”
四姐醉夢青不知何時纏上了回廊立柱，青色紗衣如蛇蛻般垂落，指尖纏着何童的長辮晃悠：“呆子，你說雜耍班子裡會不會有耍蛇人？”書生漲紅着臉扶眼鏡，懷裡的《奇門遁甲》險些散落。五姐醉夢紅嗤笑一聲，紅衣翻飛間将狸花貓抛向空中，驚得馮廣坪連忙張開雙臂去接：“祖宗！這貓比我農場裡的牛還金貴！”
覓佳被眼前的鬧劇逗得直笑，身子不住顫抖。李屹川攬着她的手臂悄然收緊，生怕她笑得跌下樹去。“抓緊。”他貼着她耳畔低語，溫熱氣息驚得少女脖頸泛起細密紅痕。遠處，大姐醉夢香正優雅地搖着團扇，黃色錦袍上的暗紋豹随着動作若隐若現，聶少凱則變魔術般掏出一盒桂花糖糕，換來佳人眼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