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漸漸恢複熱鬧時,忽有細密雨絲飄落。七妹醉夢紫搖着團扇笑道:“這江南的天,倒比小狐狸還善變。”她紫色紗裙上的九尾狐刺繡在雨霧中若隐若現,轉身将傘遞給正踮腳收藥材的醉夢蘭。六姐耳尖泛紅,靛藍色裙擺沾着雨水,慌亂接過傘時,發間銀鼠簪子與傘骨相撞,發出清越聲響。
“快些收拾!”二姐醉夢甜頂着荷葉往這邊跑來,橙色圍裙兜着剛換的豆腐,“雨再下大些,青團可就該泡湯了!”話音未落,覓媛已靈活地爬上高處的貨攤,金色裙擺如流雲翻飛,猴形金飾在雨中泛着微光:“怕什麼?本姑娘搭個雨棚還不是眨眼的事!”她朝徐懷瑾招手,花花公子立刻搖着折扇湊過去,兩人一唱一和指揮衆人搬木闆。
我正彎腰幫覓佳收拾散落的蜜糖罐子,忽然頭頂一暗。擡頭見醉夢香撐着油布傘立在身旁,明黃長袍沾了雨珠,豹紋發帶卻依舊張揚:“傻小子,護着媳婦也别淋壞了自己。”她将傘往我們這邊傾了傾,轉身又去幫聶少凱遮蓋馬車上的貨物。地主家公子手忙腳亂地捆紮防水布,俊臉被雨水淋得通紅,惹得醉夢甜直笑:“少凱公子這模樣,倒像隻落湯雞!”
八妹醉夢熙卻興奮得兩眼放光,長刀出鞘挽了個漂亮的劍花:“雨中練刀最是痛快!大風,來和我過幾招!”她白色勁裝被雨水浸透,緊貼着勾勒出利落身形,發間狼形銀飾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大風撓着頭應了聲,抄起木棍便迎上去,兩人你來我往的身影,驚得路邊躲雨的小販連連後退。
覓佳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鵝黃襦裙濕漉漉地貼着小腿,發間銀鈴也沾了水珠:“屹川,你看!”她指着街角,九妹醉夢泠正蹲在積水旁,粉紅色裙擺鋪在泥地上渾然不覺。她伸手攪動水面,指尖漾開的漣漪裡,竟有成群的小魚逆着水流遊來。覓兩哥哥撐着傘站在她身後,目光溫柔得能溺出水來。
雨越下越密,卻澆不滅市集的喧鬧。三姐醉夢艾在雨棚下擺開新采的草藥,綠色裙裾掃過濕漉漉的石闆,兔形香囊在藥香中輕輕搖晃;小加加和劉阿肆舉着荷葉當傘,白色與青色的身影穿梭在攤位間,時不時傳來清脆的笑聲。我低頭看着覓佳被雨水洗得發亮的眉眼,她正将最後一塊蜜糖塞進我嘴裡,甜味混着雨絲,直滲進心底。曾經追逐的江湖大義,原來都藏在這被雨打濕的、熱氣騰騰的煙火日常裡。
雨勢漸歇時,西市飄來烤紅薯的甜香。小加加拽着劉阿肆的衣角,白色裙擺沾着泥點,眼睛卻亮得驚人:“阿肆,我們用新割的苜蓿草換個紅薯好不好?”少年撓撓頭,把草帽扣在她頭上擋住殘留的雨珠,“都聽你的。”不遠處,虎妞小葵正舉着半塊啃剩的虎皮糖,追着二寶往糖人攤跑,橙色短打在陽光下像團躍動的火焰。
“瞧這狼狽樣。”五姐醉夢紅甩了甩發梢的水珠,紅色襦裙上沾着貓毛,懷裡的花貓卻惬意地打着呼噜。馮廣坪掏出帕子想幫她擦臉,被她笑着躲開:“别碰!剛讓阿橘抓了隻偷魚的老鼠,髒着呢!”四姐醉夢青盤着濕漉漉的蛇形發髻,青紗衣裹着書卷氣,忽然指着街角輕笑:“何郎,那說書先生又在講《勇者鬥惡龍》了。”書生何童推了推眼鏡,“且去聽聽這回又添了什麼新花樣。”
覓佳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口,鵝黃襦裙被風吹得鼓起,發間銀鈴混着遠處傳來的撥浪鼓聲輕響。“那邊有賣麥芽糖的!”她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我往人群裡鑽,裙擺掃過濕漉漉的石闆,濺起細碎的水花。七妹醉夢紫搖着團扇跟上來,紫色紗裙上的九尾狐刺繡在暮色中泛着微光:“等等我,納蘭京前日還說想吃甜的。”
大姐醉夢香單手撐着油紙傘立在茶樓前,明黃長袍與聶少凱的月白長衫并肩而立。地主家公子正笨拙地為她抖落傘骨上的積水,耳尖通紅:“香兒,回去我讓廚子炖些姜湯。”八妹醉夢熙擦着長刀從他們身邊路過,白色勁裝沾滿草屑,“膩歪!大風,我們去湖邊練夜戰!”她戀人摸了摸後腦勺,從包袱裡掏出幹爽的衣衫:“先換衣服,别着涼。”
三姐醉夢艾蹲在石階上整理草藥,綠色裙裾鋪展如荷葉,兔形香囊滴着水珠。“蘇郎,幫我把當歸挪到沒雨的地方。”她轉頭叮囑商人家的兒子,蘇晚凝連忙放下剛買的油紙傘,卻不小心碰倒了裝紫蘇的竹筐。六姐醉夢蘭“哎呀”一聲蹲下去幫忙,靛藍色裙擺掃過滿地藥草,發間銀鼠簪子勾住了南宮潤的衣擺,書生耳尖泛紅,手忙腳亂地解着絲線。
暮色漫過西子湖時,覓佳忽然停下腳步。她仰頭望着天邊被雨水洗得透亮的晚霞,發間銀鈴在晚風裡輕輕搖晃,鵝黃襦裙上的銀絲蟻紋映着霞光,像是落了滿身星辰。“屹川,”她忽然轉身,睫毛上還沾着細小的水珠,“這樣的日子,要是能一直過下去就好了。”我伸手替她拂去臉頰的雨絲,五百斤的青銅鼎能被我輕易舉起,此刻握着她冰涼的手,卻覺得掌心的溫度比什麼都沉重。遠處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聲,混着夜市初起的喧嚣,将這江南雨後的黃昏,釀成了一壇醉人的酒。
夜市的燈籠次第亮起時,整條街宛如綴滿星辰的銀河。覓佳突然拽着我躲進街角,鵝黃裙擺掃過青石,發間銀鈴急促作響:“快看!是走江湖的雜耍班子!”她踮起腳尖,亮晶晶的眼睛映着空中翻飛的火流星,小巧的鼻尖還沾着不知何時蹭上的糖霜。
八妹醉夢熙早已擠到最前排,白色勁裝被人潮推得歪斜,卻絲毫不減飒爽。她目不轉睛地盯着台上舞劍的藝人,長刀在腰間不安分地輕顫:“這步法太死闆!大風,你瞧......”話未說完,戀人已經将她護在身後,生怕擁擠的人群傷到她:“當心别碰着,想看多久都行。”
二姐醉夢甜端着新蒸的桂花糕從人縫裡鑽出來,橙色圍裙兜着熱氣:“都來嘗嘗!燕子嚴新制的糖桂花,甜得很!”話音未落,三姐醉夢艾就伸手搶了一塊,綠色裙擺沾着剛才整理草藥時的草葉:“給我留兩塊!晚凝最愛吃這個。”商人家的兒子蘇晚凝站在一旁,耳尖泛紅,卻悄悄往她手裡塞了塊帕子。
五姐醉夢紅抱着花貓蹲在台階上,紅色襦裙鋪展如盛開的牡丹。“阿橘,你要是能學會噴火,我天天給你小魚幹吃。”她戳了戳貓咪的腦袋,惹得馮廣坪哈哈大笑,農場主生意人連忙掏出懷裡的魚幹讨好:“紅兒,我帶了最新鮮的!”
四姐醉夢青盤着蛇形發髻,倚在書生何童身邊。青紗衣袖随着夜風輕揚,她忽然指着台上柔術表演的女子笑道:“何郎,這身段可比你背書時靈活多了。”何童推了推眼鏡,認真反駁:“書中自有......”話沒說完就被人群的驚呼聲淹沒。
七妹醉夢紫搖着團扇,紫色紗裙上的九尾狐刺繡在燈籠下若隐若現。她眼尖地瞥見遠處的納蘭京,立刻招手:“快來!那邊有賣西域胡餅的!”豪門闊少快步跑來,衣擺掃過積水,濺起的水花映着燈籠的光,宛如碎金。
大姐醉夢香站在高處,明黃長袍随風獵獵作響,豹紋發帶張揚奪目。她單手撐着油紙傘,目光卻溫柔地落在聶少凱身上——地主家公子正笨拙地剝着糖炒栗子,指尖被燙得通紅,卻固執地想把最完整的那顆塞進她手裡。
覓媛突然從人群中冒出來,金色裙擺翻飛,猴形金飾晃得人眼花:“懷瑾!那邊有猜燈謎的,赢了能得個金鑲玉的簪子!”花花公子徐懷瑾折扇一合,笑道:“有美人相求,赴湯蹈火也得赢回來!”兩人打鬧着跑開,驚起一群覓食的麻雀。
小加加和劉阿肆蹲在角落,白色與青色的身影湊在一起。“阿肆,你說星星會不會也在看我們?”少女仰頭望着夜空,發間的草葉随着動作輕顫。少年撓撓頭,把自己的草帽扣在她頭上:“肯定的,這麼熱鬧的市集,星星也饞着呢。”
我低頭看着身旁的覓佳,她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雜耍班子,發間銀鈴随着每一次驚歎輕輕搖晃。鵝黃襦裙被夜風鼓起,露出繡着銀絲蟻紋的裙裾。曾經在血雨腥風中握緊的刀柄,此刻隻想牢牢攥住她微涼的指尖。夜市的喧嚣、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姐妹們的笑鬧,交織成一曲永不落幕的歌謠,将這平凡又珍貴的夜晚,釀成記憶裡最甜的蜜。
雜耍班子的銅鑼聲漸歇,夜市深處忽然傳來絲竹合奏。覓佳的銀鈴随着樂聲輕晃,她忽然拽着我往拱橋方向跑,鵝黃裙擺掠過積水,濺起的水花映着兩岸燈籠,宛如撒落的星子。“是江南曲會!去年我們錯過,今年定要聽個盡興!”她回頭沖我笑,眉眼彎彎,發間沾着不知何時飄落的燈籠穗。
橋上早聚滿了人。九妹醉夢泠蹲在橋欄邊,粉紅色裙擺垂入湖面,指尖輕點水面,驚起的漣漪中竟浮起朵朵瑩藍的光,那是她用本源之力招來的夜光藻。覓兩哥哥站在她身後半步,衣擺被夜風吹得鼓起,卻固執地張開油紙傘,為她擋住橋邊飛濺的水花。
二姐醉夢甜和燕子嚴擠在人群裡,橙色圍裙不知何時換成了新裁的襦裙。“這曲子裡缺了段琵琶!”她急得跺腳,戀人立刻從袖中掏出袖珍琵琶,指尖輕撥,清越的音色瞬間融入合奏。三姐醉夢艾聽得入神,綠色裙裾被風吹得纏上蘇晚凝的衣擺,兩人卻渾然不覺,商人家的兒子甚至悄悄為她别好滑落的兔形香囊。
五姐醉夢紅突然“噓”了一聲,紅色襦裙裹着花貓蹲在橋頭石獅上。“阿橘,别吓跑了魚!”她低聲哄着,馮廣坪立刻掏出剛買的小魚幹,卻被貓咪一爪子拍進水裡,驚得湖面銀光亂閃。四姐醉夢青盤着蛇形發髻,青紗衣袖随意搭在何童肩上:“書生,這曲《春江花月夜》,可比你搖頭晃腦背的經史子集好聽多了。”書生推了推眼鏡,正要反駁,卻被她塞了顆糖炒栗子。
七妹醉夢紫搖着團扇靠在橋柱上,紫色紗裙上的九尾狐随着夜風若隐若現。“納蘭京,你說若是在曲會上獻舞,能不能豔驚四座?”她眼波流轉,豪門闊少立刻摘下腰間玉笛:“本公子為你伴奏!”兩人旁若無人地舞起來,引得圍觀百姓陣陣喝彩。
大姐醉夢香立在橋中央,明黃長袍獵獵作響,豹紋發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聶少凱笨拙地為她打着節拍,地主家公子的長衫下擺沾滿橋邊青苔,卻渾然不覺。八妹醉夢熙突然躍上石欄,白色勁裝在風中翻飛,長刀出鞘半寸:“這曲子适合配劍舞!大風,接招!”她戀人無奈地笑着,抄起木劍迎上去,兩人你來我往,倒比雜耍班子更精彩。
覓媛不知從哪弄來套戲服,金色裙擺拖在地上,猴形金飾随着扭動的腰肢叮當作響。“懷瑾!快來和我演一出《鳳求凰》!”她扯着花花公子的衣袖,徐懷瑾折扇一合,立刻扮起了文生,逗得圍觀百姓捧腹大笑。小加加和劉阿肆蹲在橋底,白色與青色的身影依偎着,少年正用樹枝在沙地上畫星星,少女托腮看得入神。
我環住覓佳的腰,看她跟着曲調輕輕哼唱。她發間的銀鈴與樂聲共鳴,鵝黃襦裙上的銀絲蟻紋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卻蓋不住滿橋歡聲笑語。曾經孤身闖江湖時,我以為力量能劈開所有黑暗,此刻才明白,最珍貴的竟是與她相擁在這平凡的煙火裡,聽風、賞月、看盡人間溫柔。
曲會漸入尾聲時,不知誰放起了孔明燈。橙紅的光暈冉冉升起,将夜空綴成流動的星河。覓佳突然掙脫我的懷抱,鵝黃裙擺掃過滿地燈籠穗,發間銀鈴叮叮當當:“快看!是心願燈!”她仰起臉,眼底倒映着漫天燈火,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
八妹醉夢熙收刀入鞘,白色勁裝沾滿橋邊草屑,卻興奮地搖晃大風的胳膊:“我們也放一盞!等哪天闖蕩江湖,就順着燈飛的方向走!”她戀人撓撓頭,從懷裡掏出早就備好的燈盞,上面歪歪扭扭畫着兩把長刀。七妹醉夢紫搖着團扇輕笑,紫色紗裙上的九尾狐仿佛要順着燈火遊進夜空:“納蘭京,你寫的心願可别又是‘願紅妝十裡娶紫姑娘’。”豪門闊少耳尖泛紅,卻搶過筆在燈上又添了朵狐狸形狀的雲。
二姐醉夢甜踮着腳往天上夠,橙色衣袖差點掃到旁邊的燈籠:“燕子嚴,幫我把燈舉高點!我要讓嫦娥姐姐聽見,今年一定要孵出會唱歌的小雞!”戀人笑着托住她的腰,竹制的燈架在兩人掌心輕輕搖晃。三姐醉夢艾抱着裝滿草藥的布包,綠色裙裾蹭着蘇晚凝的衣角:“晚凝,我們寫‘願天下無疾’好不好?”商人家的兒子點點頭,筆尖在燈面暈開溫柔的墨迹。
五姐醉夢紅突然把花貓往馮廣坪懷裡一塞,紅色襦裙翻飛着跳上石桌:“阿橘,快看你娘的!”她執筆如飛,火光照亮裙擺上躍動的貓紋,“願本姑娘的貓抓光天下偷魚賊!”四姐醉夢青盤着蛇形發髻,倚在何童肩頭慢悠悠道:“書生,不如寫‘願再無八股文’?”惹得書生漲紅着臉要搶她手裡的燈。
大姐醉夢香立在橋頭,明黃長袍被夜風鼓起,宛如振翅的豹。她接過聶少凱遞來的燈盞,指尖劃過地主家公子特意畫的小豹子:“幼稚。”話雖如此,卻将燈放得比誰都高。小加加和劉阿肆蹲在角落,白色與青色的身影湊在一盞迷你燈前,少女用樹枝在沙地上寫了又擦:“阿肆,‘願麥浪永遠金黃’會不會太傻?”少年握住她的手,在燈面鄭重落下筆畫。
覓佳突然拉着我躲到橋柱後,從袖中掏出兩隻小巧的燈。“這是我偷偷做的!”她眼睛亮晶晶的,鵝黃衣袖裡滑出兩枚銀針,“你看,上面繡着螞蟻和弓箭。”她踮腳将燈遞到我面前時,發間銀鈴撞出清脆的響,“一盞給你,一盞給我。”
我低頭看着手中的燈,素白的燈面上,銀絲繡的小螞蟻正攀着弓箭。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孔明燈越升越高,與星辰融為一體。曾經以為歲月漫長,要踏遍山河才叫圓滿,此刻卻隻想攥緊她微涼的指尖,看這些帶着煙火氣的心願,綴滿我們平凡又滾燙的餘生。
夜風卷着西子湖的水汽漫過橋欄時,不知誰的孔明燈突然歪斜,橙紅的光暈晃晃悠悠墜入湖面。人群發出驚呼,八妹醉夢熙已如離弦之箭般掠出,白色勁裝在夜空中劃出利落弧線,長刀出鞘的寒光瞬間挑住下墜的燈架。“接住!”她大喊一聲,将燈甩向岸邊,大風早張開雙臂穩穩托住,兩人對視時眼底迸發的火花,比孔明燈還要熾熱。
“好俊的身手!”七妹醉夢紫搖着團扇喝彩,紫色紗裙上的九尾狐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納蘭京趁機湊過去,玉笛抵在唇邊吹奏助興,悠揚的曲調裹着夜露,驚起滿湖漣漪。五姐醉夢紅“噗嗤”笑出聲,紅色襦裙蹭着馮廣坪懷裡的花貓:“阿橘你看,人類比我們還能折騰。”貓咪懶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爪子卻緊緊勾住農場主的衣襟。
二姐醉夢甜突然指着天空歡呼,橙色衣袖在燈火下像跳動的火焰:“快看!有流星!”衆人紛紛擡頭,隻見天際劃過一道銀亮的光痕,正巧掠過大姐醉夢香高舉的孔明燈。地主家公子聶少凱下意識攬住她的腰,明黃長袍與月白長衫在風中糾纏,豹紋發帶拂過他泛紅的耳尖:“許了什麼願?”“不告訴你。”大姐挑眉輕笑,眼底卻溢出溫柔的光。
覓佳忽然拽着我往湖邊跑,鵝黃裙擺沾滿夜露,發間銀鈴與橋上的絲竹聲應和。“我們去放燈!”她蹲在青石闆上,小心翼翼點燃燈芯,火苗映得她睫毛像是鍍了層金。“你說,螞蟻和弓箭手的願望,會不會比别人的飛得更高?”她仰頭看我,眼中盛滿期待,素白燈面上的銀絲繡紋随着熱氣微微顫動。
三姐醉夢艾蹲在不遠處,綠色裙裾鋪展如荷葉,正幫蘇晚凝調整燈架角度。“再歪些,‘願天下無疾’要朝着藥王山的方向。”她輕聲叮囑,兔形香囊随着動作輕晃。四姐醉夢青盤着蛇形發髻,倚在書生何童肩頭,青紗衣袖卷着夜風:“依我看,不如再加句‘願書生不秃頭’。”惹得何童漲紅着臉要搶她手中的筆。
小加加和劉阿肆的燈最先升起,白色燈面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在夜空中閃爍。“麥浪金黃,阿肆在旁......”少女念着自己寫的句子,耳尖泛紅。少年撓撓頭,悄悄牽住她沾着草屑的手。虎妞小葵和二寶卻在争執,橙色短打與灰布衫撞在一起:“我的燈要畫大老虎!”“我的才好看,是會飛的豬!”
我單手托起覓佳的燈,看着火苗将素白的紙面染成暖黃。五百斤的青銅鼎在我手中不過是玩物,此刻托着這盞輕飄飄的燈,卻仿佛捧着整個世界的重量。湖面倒映着漫天燈火,姐妹們的笑鬧聲、戀人們的私語聲、還有覓佳發間銀鈴的輕響,織成一張溫柔的網,将這平凡的夏夜裹成永不褪色的夢。
孔明燈漸次升空時,九妹醉夢泠突然赤足踏入湖水,粉紅色的襦裙下擺被浪花卷成溫柔的弧度。她擡手輕揮,湖底頓時亮起幽藍的光帶,無數夜光藻随着水流盤旋上升,與空中的燈火相映成趣。覓兩哥哥站在岸邊,握着她遺落的繡鞋,目光追随着少女在水中靈動的身影,連衣擺被潮水打濕都渾然不覺。
“好漂亮!”小加加踮着腳驚呼,白色裙擺沾滿湖邊的濕泥。劉阿肆見狀,立刻蹲下身子:“上來,我背你看。”少年背着少女重新擠入人群時,肩頭還沾着她剛才别在他發間的小雛菊。虎妞小葵和二寶卻在人群裡鑽來鑽去,橙色短打與灰布衫不時掠過衆人腳踝,驚起陣陣笑罵:“慢點跑!别撞翻了燈!”
五姐醉夢紅突然指着天空大笑,紅色襦裙上的貓紋在火光中仿佛活了過來:“阿橘快看!有盞燈像條魚!”她懷中的花貓“喵嗚”一聲,爪子卻緊緊勾住馮廣坪的衣袖,惹得農場主連連告饒:“紅兒,先把貓抱穩!”七妹醉夢紫搖着團扇湊過去,紫色紗裙掃過兩人:“依我看,倒像隻狐狸在追月亮。”
二姐醉夢甜忽然扯住燕子嚴的衣袖,橙色襦裙上的雞形刺繡随着動作輕顫:“我們的燈飛得好高!”她踮腳去夠戀人的手,“明年曲會,我們還要放更大的燈!”三姐醉夢艾則蹲在石階上,仔細整理被風吹亂的草藥,綠色裙裾掃過滿地燈籠穗:“晚凝,把那株紫蘇遞給我,可别淋濕了。”商人家的兒子應聲蹲下,發間的玉冠與她的兔形香囊輕輕相撞。
覓媛不知從哪弄來串糖葫蘆,金色裙擺掃過人群,猴形金飾晃得人眼花:“懷瑾!張嘴!”花花公子徐懷瑾笑着咬下山楂,卻被她突然湊近的唇吓得紅了耳根。四姐醉夢青盤着蛇形發髻,倚在何童肩頭輕笑:“瞧這對活寶,比說書先生的段子還精彩。”書生推了推眼鏡,悄悄往她手裡塞了塊桂花糖。
覓佳突然将頭靠在我肩上,鵝黃襦裙上的銀絲蟻紋蹭着我粗布衣襟。“屹川,”她的聲音混着夜風與銀鈴輕響,“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我低頭看着她發間晃動的銀鈴,想起清晨擦拭青銅鼎時,她踮腳整理草藥的模樣。遠處,大姐醉夢香的明黃長袍與聶少凱的月白長衫并肩而立,八妹醉夢熙正纏着大風比試拳腳,漫天燈火落在每個人眼底,将平凡的日子釀成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