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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07 裁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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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搶!”醉夢香單手按住躁動的人群,明黃衣衫上暗繡的豹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讓瑤丫頭先挑。”她朝覓瑤使了個眼色,鬓邊金步搖跟着輕顫。覓瑤臉頰發燙,粉紅襦裙下的手指絞着金線,卻見羅景珩已端起一盞冰酪,用銀匙舀起裹着玫瑰醬的冰沙:“小心涼。”他說着,将冰酪遞到她唇邊,目光溫柔得能溺出水來。

醉夢紅蜷在窗台上舔着指尖的冰酪,紅色裙擺像團火焰鋪開,貓瞳眯成愉悅的弧線:“廣坪前日送來的羊奶,倒可以學着做些奶皮子。”她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嘩啦”水聲——醉夢泠又一個猛子紮進西湖,驚起滿湖漣漪,惹得岸邊作畫的覓兩哥哥連連後退,素色長衫濺滿水花。

“别鬧了!”二姐醉夢甜舉起帕子替覓兩哥哥擦拭,橙色襦裙上的雛雞刺繡随着動作栩栩如生,“快進屋來吃冰酪,免得着了涼。”她轉頭看向燕子嚴,眼波流轉間盡是溫柔:“你也來嘗嘗,這冰酪配你的笛聲,想必别有一番風味。”

小加加突然指着窗外歡呼,白色衣衫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快看!阿肆種的晚蓮開了!”衆人簇擁到窗邊,隻見西湖水面浮着點點粉白,劉阿肆正劃着小船,小心翼翼地将新開的蓮花摘下,竹簍裡還躺着幾尾活魚。醉夢熙立刻挽起袖子,白色勁裝獵獵作響:“今晚烤魚!我去拾柴!”

覓瑤望着熱鬧的衆人,手中的茜紗忽然變得沉甸甸的。金線繡成的音符在夕陽下泛着微光,裙裾上不知何時多了醉夢泠繡的歪扭小魚、小葵畫的虎頭、還有羅景珩偷偷添上的并蒂蓮。繡閣内飄着冰酪的甜香與黛青顔料的墨香,她悄悄靠向羅景珩,粉紅襦裙與他的墨色廣袖相觸,聽見他低聲說:“往後日日,都要這般熱鬧才好。”

暮色漸濃時,斜陽将繡閣的雕花窗棂染成琥珀色。覓瑤低頭繡着裙裾,粉紅襦裙上的海棠花紋與金線音符交相輝映,忽然被一聲脆響驚得擡眸——醉夢熙正将長劍往牆上一挂,白色勁裝蹭翻了案頭的楊梅汁,殷紅汁液在織錦軟毯上洇開。"糟糕!"狼女撓着亂發,身後的大風連忙掏出帕子笨拙擦拭。

"且慢。"羅景珩忽然輕笑出聲,墨色廣袖掠過狼藉,執起畫筆蘸取楊梅汁,在裙裾空白處點染出數朵紅梅。他側臉沐浴在夕陽裡,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瑤兒的新裙,倒該添些紅梅映雪的景緻。"覓瑤望着他專注的眉眼,指尖被繡針刺得發疼,心裡卻泛起蜜意。

此時醉夢紫晃着紫色裙擺湊來,發間狐形玉簪随着動作輕顫:"羅公子這手即興作畫的本事,倒讓我想起納蘭京前日收的那幅《寒梅圖》。"她話音未落,門外已傳來馬蹄聲,豪門闊少納蘭京掀簾而入,玄色錦袍上繡着的銀線暗紋在暮色中流轉,"說我何事?"他揚了揚手中食盒,"特意帶了桂花糖糕。"

醉夢艾抱着新采的荷葉從湖畔跑來,綠色襦裙沾着露水,兔兒般靈動的眼睛亮起來:"正好用來包糖糕!"她身後的蘇晚凝微笑着替她整理散落的發絲,商人家公子的月白長衫上還沾着賬本的墨香。醉夢甜則拉着燕子嚴調試玉笛,橙色裙擺掃過窗棂,悠揚樂聲與晚風纏繞在一起。

小加加突然指着西湖驚呼,衆人望去,見醉夢泠正拽着覓兩哥哥的衣袖往水裡拖,粉紅魚尾紋短打濕了大半:"快來畫晚霞!"湖面倒映着漫天火燒雲,将她濕漉漉的發梢染成金紅色。覓如與洛君并肩坐在柳樹下,素蘭色裙擺垂入湖水,兩人正輕聲說着兒時趣事。

覓瑤望着滿屋喧鬧,忽然覺得手中的繡活愈發輕盈。羅景珩不知何時已坐在她身側,替她将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指尖殘留着楊梅汁的酸甜氣息。繡閣外的銅鈴在晚風中叮咚作響,與衆人的笑鬧聲、玉笛的嗚咽聲、西湖的浪濤聲,織成了江南最溫柔的暮色。

夜幕悄然垂落,西湖水面泛起粼粼銀輝,将覓府繡閣籠罩在朦胧月色裡。覓瑤就着案頭搖曳的燭火,細細勾勒裙擺上的最後一朵紅梅,粉紅襦裙被燭火映得半透明,隐約透出她跪坐時纖巧的身形。羅景珩倚在雕花榻邊,墨色廣袖随意搭在扶手上,手中握着新研的朱砂,目光卻始終追随着她低垂的眉眼。

“當心傷了眼睛。”他忽然起身,取下牆上的羊角燈,将柔和的光暈移至她身側。燭火跳躍間,映得他玉冠上的明珠與她鬓邊的珍珠步搖交相輝映。覓瑤擡眸時,正撞見他眼底化不開的溫柔,臉頰頓時泛起紅暈:“都怪你,畫的花樣這般繁複,倒叫我趕工到現在。”

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咚咚”敲門聲,醉夢紫裹着紫色鬥篷探進頭來,發間狐形玉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好啊,偷偷在這兒說情話!”她身後跟着納蘭京,玄色大氅下擺掃過門檻,手裡還拎着兩壇桃花釀,“趁着月色正好,不醉不歸如何?”

醉夢紅踩着滿地月光躍入,紅色披風揚起時露出腰間纏着的皮鞭,貓瞳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廣坪送來的熏魚還沒嘗呢!”她話音剛落,門外傳來重物落地聲,隻見大力士李屹川扛着整隻烤羊大步而入,震得地闆微微發顫,身後覓佳的亮黃色裙擺撲棱棱翻飛:“讓讓!新烤的羊肉,香得很!”

喧鬧聲驚得梁上燕巢輕晃,醉夢熙“噌”地躍上窗台,白色勁裝獵獵作響,長劍在月光下劃出冷冽弧光:“誰與我比試箭術?射中湖心亭燈籠者,喝三大碗!”她身後的大風撓着頭憨笑,默默将箭筒遞給她。醉夢泠濕漉漉地從後院跑來,粉紅魚尾紋短打滴着水,手裡還抓着兩條活蹦亂跳的鯉魚:“烤魚!烤魚!”

覓瑤被衆人簇擁着起身,粉紅裙裾掃過滿地月光。她轉頭看向羅景珩,見他正将朱砂顔料收進漆盒,長身玉立間,月光為他的墨色衣袍鍍上銀邊。“走吧。”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鬓發,“今夜月色,正合與你共賞。”

衆人簇擁着出了繡閣,歡聲笑語驚起滿湖白鹭。覓瑤望着漫天星辰與湖面倒影,忽然覺得手中的新裙愈發珍貴——那上面不僅繡着紅梅與音符,更藏着無數個這樣溫暖而喧鬧的時光。晚風拂過她的臉頰,帶着桃花釀的醇香與羅景珩身上的雪松氣息,将這平凡的夜晚釀成了最珍貴的回憶。

湖畔柳影婆娑,衆人将席面鋪在九曲長廊。聶少凱展開帶來的湘妃竹席,明黃長衫掠過青磚,與醉夢香相視一笑,指尖不經意相觸;醉夢甜倚着燕子嚴,橙色衣袖輕拂玉笛,試音時的清音驚起水面漣漪。覓瑤提着粉紅裙裾坐下,腰間銀鈴與羅景珩玉佩的輕響交織成趣。

“看我的!”醉夢熙忽然搭箭拉弓,白色勁裝在夜風裡鼓脹如帆。箭矢破空,湖心亭燈籠應聲而滅,引得衆人齊聲喝彩。大風憨笑着遞上酒碗,卻被虎妞小葵一把奪過:“先敬我這神箭手!”橙色短打翻飛間,她仰頭飲盡,二寶在旁拍手笑得露出虎牙。

南宮潤撫着竹簡起身,藍色長衫下擺掃過滿地月光:“如此良夜,當配新詞。”他話音未落,醉夢蘭已取出玉笛,藍寶石簪子在燭火下流轉幽光。曲調初起,醉夢泠突然躍入湖中,粉紅身影如遊魚擺尾,驚得覓兩哥哥的畫紙漫天飛舞,卻見他二人笑着追去,濺起的水花裹着星光。

覓媛晃着金絲裙裾湊到覓瑤身邊,猴形金飾随着動作叮咚作響:“瞧瞧羅公子,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了。”覓瑤臉頰發燙,轉頭卻撞進羅景珩含笑的桃花眼。他默默将烤得金黃的魚肉剔去刺,放在她青瓷碟裡,墨色廣袖垂落時,不經意掃過她的裙角:“慢些吃,當心燙。”

醉夢紅突然“喵”地學了聲貓叫,紅色裙擺盤成一團,狡黠地盯着商隊送來的蜜餞匣子。馮廣坪無奈地笑着打開匣子,取出裹着糖霜的梅子:“就知道你惦記這個。”而醉夢青與書生何童則躲在廊柱後,青色衣衫與暗影相融,二人低聲争論着詩稿上的字句,偶爾傳來細碎的笑聲。

夜風漸涼,羅景珩悄然解下外袍披在覓瑤肩頭,雪松氣息裹着暖意将她籠罩。遠處傳來更夫打更聲,卻擋不住衆人的笑鬧。覓瑤望着滿席煙火,手中未繡完的裙裾垂落膝頭,金線與紅梅在月光下閃爍。她忽然覺得,這平凡歲月裡的每一分喧鬧、每一寸溫柔,都比天邊星辰更璀璨。

忽有夜風穿廊而過,吹得廊下燈籠劇烈搖晃,燭火在衆人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醉夢紫端着桃花釀晃到覓瑤身旁,紫色裙擺上暗繡的狐尾紋随着步伐若隐若現,"總悶頭裁裙多無趣,"她眨了眨含着醉意的眼眸,将酒碗往兩人中間一推,"罰你們共飲交杯酒!"

此言一出,滿席頓時響起哄笑。醉夢紅蜷在馮廣坪腿上,貓瞳亮晶晶地跟着起哄,紅色裙擺像朵綻開的牡丹;醉夢甜羞得埋進燕子嚴懷裡,橙色襦裙上的雛雞刺繡跟着顫動。覓瑤的臉瞬間漲成熟透的桃子,粉紅襦裙下的手指絞着羅裙邊角,慌亂中擡頭,卻見羅景珩已穩穩托住酒碗。

"恭敬不如從命。"他的聲音裹着輕笑,月白色廣袖掠過覓瑤發梢。兩人交臂飲下時,他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手腕,溫熱的觸感讓覓瑤心頭一顫。周圍爆發出更熱烈的喝彩,醉夢泠從湖裡探出頭來,水珠順着粉紅發梢滴落,"不夠看!再來個對詩!"

南宮潤撫掌而起,藍色長衫在月光下泛着綢緞光澤:"好!就以這西湖月色為題。"醉夢蘭立刻将玉笛橫在唇邊,吹出一段清越前奏。覓兩哥哥甩了甩未幹的衣袖,拽着醉夢泠坐到席上,素色長衫還沾着水草。

"湖心月碎千重浪。"羅景珩突然開口,墨色廣袖垂落如瀑,目光卻始終鎖着覓瑤绯紅的臉頰。覓瑤咬着唇思索,忽見廊外柳絲拂過水面,靈感忽至:"岸上花搖萬點星。"話落,滿席靜默片刻,随即響起比剛才更響亮的叫好聲。

醉夢香斜倚在聶少凱肩頭,明黃衣衫上暗繡的豹紋随着笑意起伏:"瑤丫頭好才情!"她揚手招來小厮,"取我珍藏的桂花釀,今夜不醉不歸!"遠處傳來更鼓二響,可衆人誰也不願散席。覓瑤望着被燈火映得通紅的湖面,又偷偷瞥向身旁替她添酒的羅景珩,繡着紅梅的裙裾下,兩人的腳尖不經意相觸,仿佛連晚風都變得甜蜜起來。

桂花釀的甜香混着夜風漫過九曲長廊,醉夢熙突然跳上石桌,白色勁裝獵獵作響,腰間長劍在燈籠下泛着冷光:“光對詩多沒意思!”她随手扯過大風,“我們兄妹給大夥舞劍助興!”話音未落,劍鋒已劃破夜幕,招式剛猛如蒼狼撲月,大風則持長棍配合,棍影與劍氣相映成輝,驚得廊下衆人紛紛叫好。

醉夢泠看得興起,“嘩啦”一聲甩着濕漉漉的頭發從湖裡躍出,粉紅魚尾紋短打滴着水,卻已搶過覓兩哥哥的畫筆:“我要把這熱鬧畫下來!”她赤着腳踩過織錦軟毯,在空白畫卷上肆意塗抹,惹得書生何童探過頭來,青色長衫掃落案上的梅花瓣:“這般随性,倒有幾分魏晉風骨。”

此時醉夢紅忽然弓起脊背,紅色裙擺蓬松如炸毛的貓兒,對着遠處的燈籠“喵嗚”一叫。馮廣坪立刻會意,從食盒裡掏出團毛線球抛向空中,貓女淩空躍起撲住,落地時順勢滾進戀人懷裡,發間鈴铛叮叮當當響成一片。醉夢紫笑得直不起腰,紫色裙擺掃翻了納蘭京手中的酒碗,玄衣公子卻隻是無奈地替她擦去濺在臉頰的酒水。

覓瑤倚着羅景珩肩頭,粉紅襦裙上的金線被燈火映得發燙。她望着滿院喧鬧,忽覺腰間一緊——羅景珩的手臂不知何時環了上來,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瞧你笑得這般開懷,倒比新裁的裙裾還明豔。”他指尖劃過她鬓邊散落的芍藥,将花瓣輕輕别回發間,動作比研磨黛青顔料時還要輕柔。

更鼓三響時,小加加揉着眼睛靠在劉阿肆肩頭,白色衣衫沾着草屑。虎妞小葵卻仍精神抖擻,橙色短打沾滿酒漬,正拽着二寶玩鬧:“再來猜拳!輸的人去湖裡撈月亮!”醉夢香搖着頭替衆人添酒,明黃衣衫上的豹紋在燭光下似要遊走;醉夢甜則依偎在燕子嚴身側,玉笛橫陳膝頭,偶爾吹出幾個零散的音符,與西湖的浪濤聲融成一支未完成的曲子。

覓瑤低頭看着膝上未完工的羅裙,金線繡的紅梅在夜色中若隐若現。她忽然覺得,這裙裾裁得再慢些也好——好将這滿院的歡鬧、身旁人的溫度,都細細縫進每一道褶裥裡。

夜露漸重,廊下燈籠的光暈在薄霧裡暈染成朦胧的彩團。覓瑤被涼風激得輕顫,羅景珩立即将她裹進墨色大氅,雪松混着紙墨的氣息将她籠罩。醉夢媛忽然踩着金絲繡鞋跳過來,猴形金簪随着動作左右搖晃:“别隻顧着卿卿我我!徐懷瑾從西域帶回個稀罕物——”話音未落,花花公子已展開一卷波斯地毯,靛藍底色上的孔雀紋在燭火下泛着奇異光澤。

“鋪在這兒!”醉夢紅眼睛發亮,紅色裙擺掃過地毯邊緣,貓爪似的指尖戳着孔雀尾羽,“廣坪,快把你藏的蜜餞都擺上來!”馮廣坪笑着解開行囊,蜜餞瓷罐與幹果布袋叮叮當當落了滿地。醉夢青倚着何童肩頭,青色衣衫上暗繡的蛇紋若隐若現,忽然指着夜空輕呼:“快看!”衆人仰頭,見三顆流星拖着銀尾劃過天幕。

“許願許願!”小加加拽着劉阿肆的袖子蹲下,白色衣擺沾滿塵土。虎妞小葵卻“嚯”地站起來,橙色短打迎着夜風獵獵作響:“許願哪有喝酒痛快!”她抄起酒壇灌了一大口,酒水順着嘴角淌進衣領,二寶在旁急得直跳腳:“姐姐慢些!給我留半壇!”

覓瑤閉着眼許願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再睜眼,正撞見羅景珩溫柔的目光,他的手指悄悄勾住她藏在袖中的手,低聲道:“猜猜我許了什麼願?”不等她回答,醉夢泠濕漉漉的腦袋突然探過來,粉紅發梢滴着水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别賣關子了!快來玩擊鼓傳花!”

鼓點聲起,桃花木酒碗在衆人手中飛快傳遞。鼓聲驟停時,酒碗正巧落在醉夢甜懷中。她羞得躲進燕子嚴懷裡,橙色襦裙上的雛雞刺繡蹭着他的衣襟。“罰你倆對唱!”醉夢紫搖着折扇起哄,紫色裙擺掃過納蘭京的玄色衣擺。燕子嚴輕撫玉笛,清越的前奏響起,醉夢甜的歌聲怯生生地跟上,卻在愛人鼓勵的目光中漸漸清亮。

夜風卷着歌聲掠過西湖,驚起沉睡的鷗鳥。覓瑤望着滿院笑鬧的身影,忽然覺得手中的繡針變得輕盈。她低頭在裙裾上繡下最後一朵并蒂蓮,金線在燭光下閃爍,仿佛将今夜的星光都縫進了綢緞裡。羅景珩伸手替她攏了攏散落的發絲,指尖掠過她發燙的耳垂,輕聲說:“往後的每個夜晚,都要這般熱鬧才好。”

鼓點聲歇時,不知誰打翻了案上的朱砂硯,猩紅汁液在波斯地毯上暈開,恰似潑墨的晚霞。醉夢紅立刻化身貓兒,蜷在染了色的孔雀紋旁打滾,紅色裙擺沾着顔料也渾然不覺:"正好,這孔雀該添抹紅翎子!"馮廣坪無奈又寵溺地笑着,用帕子替她擦去臉頰的朱砂,卻被她調皮地在鼻尖點了個紅點。

醉夢紫忽然拽着納蘭京起身,紫色裙擺掃過滿地果殼:"月色正好,該跳支胡旋舞助助興!"豪門闊少平日裡的矜貴全然不見,摟着佳人旋出疾如風的舞步,玄色錦袍與紫色羅裙翻飛纏繞,竟比畫卷上的神仙眷侶還要奪目。醉夢泠看得興起,拉着覓兩哥哥跳進湖中,濺起的水花裹着星光,落在岸邊仰頭歡笑的衆人身上。

更鼓沉沉敲過四下,小加加終于抵不住困意,歪在劉阿肆肩頭睡着了,素白的衣袂垂落在草地上。二寶學着大人模樣,煞有介事地用柳枝給虎妞小葵編花環,橙色短打蹭着泥土,卻笑得露出兩顆虎牙。覓如與洛君并肩坐在廊柱下,素蘭色裙擺交疊,輕聲說着隻有彼此能聽見的兒時趣事。

覓瑤低頭繡着裙裾,粉紅襦裙上不知何時沾了幾瓣落花。羅景珩靜靜守在她身旁,時而替她挑亮燭火,時而将涼透的茶盞換成溫熱的桂花釀。當她終于繡完最後一針,擡起頭時,正撞見他溫柔的笑意:"明日踏青,定是這江南最動人的景緻。"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衆人仍舍不得散去。醉夢香倚在聶少凱肩頭,明黃衣衫與他的藏青長袍在晨霧中交織成暖色調的畫。醉夢甜枕着燕子嚴的膝頭小憩,玉笛橫陳身側,笛孔裡還沾着昨夜未散的酒香。醉夢青與何童對着漸亮的天色吟詩,青色裙擺掃過滿地狼藉,卻為這喧鬧後的甯靜添了幾分詩意。

覓瑤起身舒展酸痛的腰肢,粉紅羅裙在晨風裡輕輕晃動,裙裾上的金線紅梅、音符與并蒂蓮在朝陽下熠熠生輝。她望着眼前嬉笑打鬧、互道晚安的衆人,忽然覺得,這未曾停歇的喧鬧、這互相牽挂的瑣碎,便是人間最珍貴的圓滿。羅景珩走到她身邊,将她的手輕輕握進掌心,二人相視而笑——不必言說的心意,早已融進這永不落幕的尋常歲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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