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驟然響起醉夢熙的笑罵:“大風!再把我的劍穗系成死結,就罰你去廚房洗三個月菜!”混着金屬碰撞的铿锵聲。覓瑤被逗得撲哧一笑,羅景珩趁機将繡帕收入袖中,另一隻手卻掏出枚油紙包,展開時露出兩枚晶瑩剔透的糖糕:“罰他不如喂飽你,省得總惦記别人的點心。”
這時,五姐醉夢紅抱着裝滿蠶繭的竹筐從廊下經過,火紅裙裾掃過青石階,驚起兩隻白鴿。覓瑤望着羅景珩遞來的糖糕,咬下時甜香四溢,卻不知少年正借着替她擦去嘴角糖霜的動作,将滾燙的目光藏進春日的風裡。
暮春的暖陽斜斜穿過湘妃竹簾,在青磚地上投下細密的菱形光斑,與廊外搖曳的紫藤花影交織成绮麗的圖案。檀木案上,茜草染料的陶罐泛着寶石紅,幾片未幹的花瓣漂浮在染液表面,宛如停泊的胭脂小船。覓瑤垂首而坐,芙蓉粉襦裙上的珍珠流蘇随着動作輕晃,繡着纏枝蓮紋的裙擺鋪展如盛開的芍藥,鬓邊新換的茉莉簪在暖風中送來縷縷清香。
廊下傳來衣袂拂過銅鈴的叮咚聲,羅景珩斜倚朱紅廊柱,月白長衫被穿堂風鼓起,腰間白玉螭紋佩撞出清越聲響。他将芍藥花莖抵在唇邊輕嗅,嫣紅花瓣半掩含笑的眉眼:“七妹說納蘭公子新得了西域進貢的彩線,倒不及某人手中的茜色繡出的連理枝動人。”
覓瑤耳尖泛紅,手中銀針在素絹上劃出細小的月牙痕。昨夜她在繡房挑燈染線,被前來送點心的羅景珩撞見,彼時他親手調制的蜜餞還擱在案頭,此刻回想起來,連脖頸都泛起紅暈:“油嘴滑舌,怎不去幫八妹打磨劍鞘?”
“劍鞘再利,也抵不過某人的繡針紮人。”羅景珩笑着逼近,芍藥花香混着他袖中暗藏的墨香撲面而來。他修長的手指突然按住她欲藏起的繡帕,指尖輕輕摩挲着邊角處歪扭的豇豆紅小豬,“這偷藏的印記,可是要我日日揣在懷裡?”
院外驟然響起醉夢熙的大笑:“大風!你綁的馬缰繩比二姐的麻花辮還亂!”緊接着是少年慌張的辯解聲。覓瑤被逗得輕笑,繡帕卻被羅景珩順勢抽走。粉衣少女急得起身,珍珠步搖晃出細碎的銀光:“快還我!”
“待你繡完最後一針。”羅景珩将繡帕舉高,另一隻手卻掏出個油紙包,露出兩枚裹着桂花糖霜的糯米糕,“七妹說你今早沒吃點心,可别把給我的汗巾,繡成了解饞的甜糕。”
此時,五姐醉夢紅抱着裝滿桑葉的竹籃從廊下經過,火紅的裙擺如流雲般掠過,驚起梁間雙燕。覓瑤望着羅景珩遞來的糕點,咬下時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散開,卻見少年正用芍藥花瓣輕點她沾着糖霜的唇角,春日的風掠過廊下懸挂的風鈴,将細碎的笑聲揉進滿院芳菲。
暮春的暖陽斜斜穿過湘妃竹簾,在檀木案上勾勒出斑駁的金紋,案頭擱置的茜草碎葉被染成琥珀色。覓瑤垂首而坐,芙蓉粉襦裙上的珍珠璎珞随着呼吸輕顫,十二幅月華裙裾鋪展如綻放的睡蓮,腰間藕荷色縧帶系着的銀鈴偶爾發出細碎聲響。她指尖捏着銀剪,素絹在刀鋒下流轉成如意雲紋,粉白的指甲蓋沾着茜草汁液,像是浸了晨露的芍藥花瓣。
廊下傳來衣袂掃過青磚的窸窣聲,羅景珩斜倚朱紅廊柱,月白長衫被穿堂風掀起,露出裡襯暗繡的纏枝忍冬紋。他将新摘的芍藥随意簪在發間,花瓣垂落于額前,倒襯得那雙桃花眼愈發含情:“方才見二姐在釀新酒,倒想起去年你偷喝桃花醉,醉得抱着桂花樹叫我‘糖糕’的模樣。”
覓瑤耳尖瞬間漲紅,手中銀針險些紮破掌心。去年春日宴上,她貪杯醉倒,錯把羅景珩認成糕點,此事被姐妹們笑了半月,此刻回想起來,連耳垂都燒得發燙:“你...你莫要再提!”
“不提,不提。”羅景珩笑着俯身,發間的松香混着芍藥甜香萦繞在她鼻尖,修長手指輕輕挑起繡帕,“倒是這連理枝,繡得比蘇杭繡娘的手藝還精巧。”指尖擦過繡帕邊角那個歪歪扭扭的豇豆紅小豬時,他眼底笑意漫溢,“這小印記,可是怕我忘了自家養的‘糯米團子’?”
院外突然傳來醉夢熙的怒喝:“大風!我的玄鐵劍是讓你練劍的,不是用來削甘蔗!”緊接着是少年連滾帶爬的告饒聲。覓瑤被逗得噗嗤一笑,伸手去搶繡帕,卻被羅景珩擡手躲過,粉衣少女着急跺腳的模樣,驚得梁間燕子撲棱棱飛起。
此時,五姐醉夢紅抱着新收的蠶繭從廊下經過,火紅裙裾掠過,驚起階前兩隻白蝶。覓瑤望着羅景珩眉眼間化不開的溫柔,忽覺這暮春的陽光太過熾熱,連廊下新攀的薔薇花架,都像是為了遮擋某人過于熾熱的目光而生長的屏障。
暮春的暖陽斜斜穿過湘妃竹簾,在青磚地面繪出流動的金線,與廊外搖曳的芭蕉葉影交錯成靈動的水墨畫。檀木案上,染好茜色的絲線在陽光下泛着琉璃光澤,幾片未幹的桑椹果漬暈染在素絹邊角,像是不經意滴落的胭脂。覓瑤垂首而坐,芙蓉粉襦裙上的銀線繡蝶随着動作振翅欲飛,十二幅月華裙堆疊出層層粉浪,鬓邊新換的珍珠花钿在暖風中輕顫,映得她側臉如玉雕的芍藥花瓣。
廊下傳來玉珮相擊的清越聲響,羅景珩斜倚朱紅廊柱,月白長衫被穿堂風掀起,露出内襯暗繡的白鶴銜枝紋。他将芍藥别在腰間縧帶,嫣紅花瓣垂落于青玉縧環,嘴角笑意比春日的蜜糖還要濃稠:“方才見六姐在書房整理書卷,倒想起某人去年抄錯《繡譜》,把連理枝繡成了盤根錯節的老樹根。”
覓瑤耳尖瞬間染上霞色,手中銀針在素絹上劃出細長褶皺。去年她初學刺繡,為讨羅景珩歡心連夜趕工,卻因燭火昏黃錯認圖樣,此事被三姐笑作“樹妖求偶”,此刻回想起來,連指尖都燙得發顫:“那...那是初學手生!”
“是極,”羅景珩笑着走近,發間的皂角香混着芍藥甜香撲面而來,修長手指輕輕按住她欲藏起的繡帕,“可如今這針腳,細密得能織住江南的煙雨了。”指尖撫過繡帕邊角那個圓滾滾的豇豆紅小豬,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發燙的耳垂,“還有這偷藏的小尾巴,莫不是要我拴在腰間當墜子?”
院外突然炸開醉夢熙的笑罵:“大風!你再用我的劍穗逗狗,信不信我把你吊到梧桐樹上當風筝放!”緊接着是少年連滾帶爬的求饒聲。覓瑤被逗得輕笑,繡帕卻被羅景珩順勢抽走,粉衣少女急得跺腳,裙裾間的銀鈴叮咚作響。
這時,五姐醉夢紅抱着裝滿蠶匾的竹筐從廊下經過,火紅的裙擺如燃燒的雲霞掠過,驚起階前兩隻彩蝶。覓瑤望着羅景珩将繡帕小心折好收進袖中,又掏出塊新制的桂花糖糕塞進她掌心,春日的風掠過廊下懸挂的風鈴,将細碎的甜蜜揉進滿院的薔薇香裡。
暮春的暖陽斜斜穿過湘妃竹簾,在檀木案上碎成金箔般的光斑,案頭盛着茜草染液的青瓷碗裡,浮着幾片被揉碎的花瓣,像凝固的晚霞。覓瑤垂首而坐,芙蓉粉襦裙上用金線繡的并蒂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裙擺十二幅月華褶間綴着的珍珠流蘇輕晃,與廊下懸挂的銅鈴應和出細碎聲響。她指尖捏着銀剪,素絹在刀鋒下流轉成柔美的弧度,指甲蓋因長時間浸染茜草,透出淡淡的绛紅。
廊下傳來衣袂拂過青石闆的窸窣聲,羅景珩斜倚朱紅廊柱,月白長衫被穿堂風鼓起,腰間的螭紋銀帶在陽光下泛着冷光。他将新摘的芍藥别在衣襟第三顆盤扣上,嫣紅花瓣垂落,襯得那雙桃花眼愈發清亮:“方才見小加加在菜畦捉蟲,倒想起去年今日,某人蹲在芍藥叢裡,把蚜蟲當成了紅豆。”
覓瑤耳尖瞬間漲紅,手中銀針在素絹上戳出細小的洞。去年谷雨,她自告奮勇幫小加加打理菜園,卻誤将蚜蟲當作可染布的果實,此事被八妹笑了許久,此刻回想起來,連脖頸都發燙:“那...那是天色太暗!”
“是極,”羅景珩笑着走近,發間的松香混着芍藥甜香萦繞在她鼻尖,修長手指輕輕按住她欲藏起的繡帕,“可如今這連理枝,針腳細密得能困住整個春天。”指尖擦過繡帕邊角那個歪歪扭扭的豇豆紅小豬,他忽然彎下腰,與她平視:“這藏着的小生靈,莫不是要我貼身揣着,連夢裡都不許忘?”
院外突然傳來醉夢熙的大笑:“大風!你的木劍再敢削二姐的韭菜,我便用它削你的木腦袋!”混着少年慌忙的辯解聲。覓瑤被逗得撲哧一笑,繡帕卻被羅景珩趁機抽走,粉衣少女急得伸手去搶,發間的珍珠步搖劇烈晃動。
這時,五姐醉夢紅抱着裝滿桑葉的竹匾從廊下經過,火紅的裙擺掃過青石階,驚起兩隻白鴿。覓瑤望着羅景珩将繡帕仔細折好收入袖中,又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展開露出兩枚撒着桂花的糯米團子:“七妹說你今早沒吃點心,這可比茜草絲線填肚子。”春日的風掠過廊下新綻的紫藤花,将他眼底的溫柔與糯米團子的甜香,一并揉進了暮春的暖陽裡。
暮春的暖陽斜斜穿過湘妃竹簾,在檀木案上織就粼粼光斑,案頭半幹的茜草染布邊緣蜷起,像被陽光吻過的唇瓣。覓瑤垂首而坐,芙蓉粉襦裙上的珍珠璎珞随着呼吸輕顫,裙擺處新繡的木棉花苞正随着動作微微綻開。她腕間銀镯輕響,銀剪在素絹上流轉出如意紋樣,指尖殘留的茜草汁液将指甲暈染成淡淡的绛紫色。
廊下傳來玉珮相擊的清越聲響,羅景珩斜倚朱紅廊柱,月白長衫被穿堂風掀起,露出内襯暗繡的纏枝葡萄紋。他将芍藥随意别在衣襟,嫣紅花瓣垂落于鎖骨處,目光似浸了蜜般柔軟:“方才見三姐在喂兔子,倒想起某人去年誤把我的書冊當菜葉,差點喂給那雪白團子。”
覓瑤耳尖瞬間發燙,手中銀針險些戳破掌心。去年她幫三姐照料兔群,慌亂中錯拿了羅景珩新得的孤本,此事被六姐調侃了整整三日,此刻回想起來,連耳垂都燒得通紅:“那...那是書皮太像菜葉!”
“原來在你眼裡,我苦心求來的典籍竟與菜葉無異?”羅景珩笑着逼近,發間的雪松香混着芍藥甜香萦繞鼻尖,修長手指輕輕勾住她欲藏起的繡帕,“不過這連理枝,倒比書中的畫譜還要生動三分。”指尖撫過繡帕邊角圓滾滾的豇豆紅小豬,他忽然俯身,溫熱氣息拂過她泛紅的臉頰,“這偷藏的小印記,莫不是要我時刻揣在懷裡?”
院外驟然響起醉夢熙的大笑:“大風!你再用我的劍穗編草帽,我就把你挂到城樓上當望風旗!”緊接着是少年連蹦帶跳的求饒聲。覓瑤被逗得輕笑,繡帕卻被羅景珩順勢抽走,粉衣少女急得跺腳,裙裾間的銀鈴叮咚作響。
這時,五姐醉夢紅抱着裝滿蠶繭的竹筐從廊下經過,火紅裙擺如流霞掠過,驚起梁間雙燕。覓瑤望着羅景珩将繡帕小心折好收進袖中,又掏出個油紙包,露出兩枚裹着芝麻的糖糕:“八妹說你念叨了整日,嘗嘗可合心意?”春日的風掠過廊下新攀的薔薇花架,将他眼底的溫柔與糖糕的甜香,一并揉進了暮春的暖陽裡。
暮春的暖陽斜斜穿過湘妃竹簾,在青磚地面織就流動的金網,與廊外新抽的柳枝投影交織成細密的漣漪。檀木案上,半幹的茜草汁液在瓷碟裡凝成瑪瑙色,幾片沾着染料的花瓣歪歪扭扭躺在素絹旁,像未完成的詩句。覓瑤垂首而坐,芙蓉粉襦裙上的銀線繡蝶随着呼吸微微顫動,十二幅月華裙堆疊的褶皺裡,藏着幾縷若有似無的茉莉香。她指尖捏着銀剪,素絹在刀鋒下化作流雲形狀,粉白的指甲蓋邊緣還沾着細碎的線頭。
廊下傳來衣袂掃過銅鈴的叮咚聲,羅景珩斜倚朱紅廊柱,月白長衫被穿堂風鼓起,腰間的青玉縧環撞出清越聲響。他将新摘的芍藥咬在齒間,嫣紅花瓣半掩含笑的眉眼,說話時帶着含糊的笑意:“方才見小葵追着二寶滿院子跑,倒想起某人去年偷吃糖糕,沾得嘴角都是渣,還硬說是胭脂。”
覓瑤耳尖瞬間漲成熟透的荔枝色,手中銀針在連理枝的葉脈處戳出細小凹陷。去年中秋夜,她躲在桂花樹後偷吃羅景珩送來的糖糕,被撞破時慌忙用手背抹嘴,反倒把糖霜蹭得滿臉都是,此刻回想起來,連脖頸都泛起紅暈:“你...你再提舊事,我便不繡了!”
“繡,自然要繡。”羅景珩笑着直起身,芍藥花從唇邊滑落,他伸手接住時,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這世上再沒有比某人低頭刺繡更動人的景緻——”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裹着芍藥甜香拂過她耳畔,“尤其是繡着小豬的連理枝,針腳裡都藏着蜜糖。”
院外突然傳來醉夢熙的怒喝:“大風!我的玄鐵劍不是讓你用來撬核桃的!”緊接着是木凳翻倒的聲響和少年連滾帶爬的道歉。覓瑤被逗得撲哧一笑,繡帕卻被羅景珩趁機抽走,粉衣少女急得起身去搶,裙擺掃過案頭,将茜草瓷碟撞得輕輕搖晃。
這時,五姐醉夢紅抱着新采的桑葉從廊下經過,火紅裙裾如火焰般掠過,驚起階前兩隻白鴿。覓瑤望着羅景珩将繡帕小心折成方塊,塞進他胸前内袋,又變戲法似的掏出塊印着桃花紋樣的帕子,替她擦去指尖的染料:“當心污了這雙能繡出春天的手。”春日的風掠過廊下懸挂的紫藤花串,将他眼底的溫柔與繡帕上未幹的針腳,一并揉進了暮春的餘晖裡。
暮春的暖陽斜斜穿過湘妃竹簾,在檀木案上碎成粼粼光斑,案頭晾着的茜草染液蒸騰着淡淡霧氣,與窗外飄進的紫藤花香纏繞在一起。覓瑤垂首而坐,芙蓉粉襦裙上金絲繡的折枝桃夭随着呼吸起伏,十二幅月華裙的裙擺堆疊在腳邊,宛如層層綻放的雲霞。她腕間銀镯輕晃,銀剪在素絹上劃出流暢的弧線,指尖因長時間捏着絲線泛起淡淡的紅痕。
廊下傳來玉珮相擊的清越聲,羅景珩斜倚朱紅廊柱,月白長衫被穿堂風鼓起,露出内襯暗繡的纏枝蓮紋。他将芍藥随意插在發間,嫣紅花瓣垂落額前,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笑意:“方才見二姐在曬新茶,倒想起某人去年偷喝,醉得抱着廊柱喊我‘小糖糕’。”
覓瑤耳尖瞬間漲紅,手中銀針差點紮到手指。去年仲夏夜,她誤把二姐釀的桃花醉當成果汁,醉後拉着羅景珩的衣袖不撒手,此事被姐妹們笑作話柄,此刻回想起來,連脖頸都發燙:“那...那是二姐釀的酒太香!”
“是極,”羅景珩笑着走近,發間的松香混着芍藥甜香撲面而來,修長手指輕輕按住她欲藏起的繡帕,“可我瞧着,某人認真刺繡的模樣,比那桃花醉還要醉人三分。”指尖撫過繡帕邊角歪歪扭扭的豇豆紅小豬,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臉頰,“這小印記,莫不是要我日日貼身揣着,好解相思?”
院外突然傳來醉夢熙的大笑:“大風!你再用我的劍穗綁稻草人,我就用它綁住你的手腳!”緊接着是少年慌亂的腳步聲。覓瑤被逗得噗嗤一笑,繡帕卻被羅景珩順勢抽走,粉衣少女急得跺腳,裙裾間的珍珠流蘇叮當作響。
這時,五姐醉夢紅抱着裝滿蠶繭的竹匾從廊下經過,火紅的裙擺如流霞般掠過,驚起階前兩隻彩蝶。覓瑤望着羅景珩将繡帕小心折好收進袖中,又掏出個油紙包,露出兩枚撒着椰蓉的糯米糍:“七妹說你饞這口好久了,快嘗嘗。”春日的風掠過廊下新攀的木香花架,将他眼底的寵溺與糯米糍的甜香,一并揉進了暮春的溫柔裡。
覓瑤咬下一口糯米糍,椰蓉的清甜混着軟糯的米香在舌尖化開,眼角餘光卻瞥見羅景珩正盯着她嘴角沾着的碎屑出神。不等她反應,少年已掏出一方靛藍繡帕,指尖若有似無擦過她發燙的臉頰:"當心沾到繡品上。"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伴着小加加的驚呼:"阿肆!新翻的菜地又被二寶踩出坑了!"
羅景珩望着覓瑤瞬間瞪大的杏眼,忍俊不禁地牽起她染着茜草的手:"走,去當回判官。"兩人穿過垂滿紫藤的遊廊時,正撞見虎妞小葵揪着二寶的衣領,橙色裙擺随着動作飛揚,活像隻炸毛的小老虎:"說過多少次别往菜地裡跑!"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的笑聲,她白衣如雪,正手把手教大風舞劍,木劍劃破空氣的呼嘯聲驚起滿樹麻雀。
繞過九曲回廊,忽見二姐醉夢甜系着碎花圍裙從廚房探出頭,橙色衣袖沾着面粉:"瑤瑤快來嘗嘗新做的桂花糕!"話音未落,三姐醉夢艾抱着隻雪白的兔子匆匆跑來,綠色裙裾掃過滿地落花:"幫我攔住它!又要去啃五姐的桑葉了!"果然,五姐醉夢紅舉着竹掃帚從桑樹林沖出來,火紅的衣裳被樹枝勾出幾縷絲線,氣得直跺腳:"這畜生比廣坪家的貓還能闖禍!"
正當庭院亂作一團時,六姐醉夢蘭搖着團扇施施然走來,藍色裙裾上繡着的墨竹随着步伐輕晃:"都别鬧了,少凱公子派人送來了福州的荔枝。"此言一出,連醉夢熙都收了劍,衆人簇擁着往花廳而去。覓瑤被羅景珩拉着走在最後,忽然感覺袖中一沉,低頭見繡帕不知何時已被塞回手中,還多了顆晶瑩剔透的荔枝。
"明日陪我去斷橋?"羅景珩望着她耳後晃動的珍珠,聲音比春日的柳絮還輕柔,"帶着你未繡完的汗巾——這次換我幫你舉着絲線。"覓瑤正要答話,卻見前方七妹醉夢紫突然折返,紫色裙裾上的銀線狐狸在陽光下閃着狡黠的光:"磨蹭什麼呢!再不來荔枝可就被小饞貓們搶光了!"
夕陽将衆人的身影拉得老長,覓瑤望着院中嬉笑打鬧的姐妹和各自的戀人,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光比繡品上的連理枝還要綿長。手中的荔枝沁着涼意,她悄悄往羅景珩掌心塞了顆,看他耳尖泛紅的模樣,心想暮春的風再溫柔,也不及此刻心頭泛起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