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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18 疊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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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瑤被他說得心跳如擂鼓,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連忙拍開他的手:“就會油嘴滑舌。”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歡快的腳步聲,伴随着清脆的笑聲:“喲,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呀?”醉夢紫一身紫色紗裙,裙擺上繡着栩栩如生的九尾狐,發間還别着一朵紫色的絨花,她眨着一雙靈動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屋内的兩人。

覓瑤慌忙站起身來,慌亂中差點打翻案上的茶盞:“七姐,你怎麼來了?”

醉夢紫晃了晃手中的香囊,狡黠一笑:“納蘭京派人送來了些西域的香料,我想着給大家都分些。”她瞥了眼羅景珩,又看向覓瑤,“不過現在看來,我這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該罰,該罰!”

羅景珩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既然七姑娘來了,我便先告辭了。明日巳時,我在畫舫上備了新茶,瑤瑤可莫要忘了。”說罷,對着覓瑤微微颔首,又沖醉夢紫點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覓瑤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不舍,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轉角,這才回過神來。醉夢紫湊到她身邊,輕輕撞了撞她的肩膀:“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沒救啦!”兩人笑作一團,暖閣裡的笑聲,随着晚風飄出窗外,驚起了枝頭栖息的鳥兒,撲棱棱飛向遠方。

暖閣西窗懸着的湘妃竹簾被晚風掀起一角,漏進的月光在青磚地面流淌成銀溪,與銅爐中袅袅升起的沉水香霧纏綿交織。覓瑤跪坐在海棠紋軟墊上,粉衣領口繡着的并蒂蓮随着動作微微起伏,腕間銀镯輕碰發出清響。她正将羅景珩玄色錦袍的廣袖對折,忽然觸到内襯裡一塊凸起——前日替他縫補時,悄悄塞進去的平安符還妥帖藏在針腳間,指尖頓時發燙。

“又在藏什麼寶貝?”羅景珩的聲音裹着夜色漫進來,月白長衫外披着墨色鶴氅,腰間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溫潤光澤。他斜倚雕花門框,烏發松松束着,幾縷碎發垂在高挺的鼻梁旁,眼尾朱砂痣在明暗交界處忽隐忽現,“莫不是趁我不在,偷藏了哪家公子的定情信物?”

覓瑤手一抖,錦袍差點滑落膝頭,粉頰漲得通紅:“羅公子再這般胡說,明日便将你的衣衫都扔去浣衣房!”話雖兇,手下卻将疊好的錦袍輕輕放進檀木匣,又取出帕子仔細擦拭邊角。羅景珩笑着走近,袍角帶起的風掀動案上未幹的詩稿,“相思”二字的墨迹在月光下泛着濕潤的光澤。

他忽然屈指彈了彈她發燙的耳尖:“硯台裡的墨都快幹了,也不知是在疊衣還是在畫符。”說着執起她沾着墨漬的指尖,在自己掌心輕輕摩挲,“倒像隻偷喝墨水的小豬。”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清脆的竹哨聲,夾雜着醉夢熙爽朗的笑罵:“二寶!使劍時再分心,當心我用魚叉叉你去喂湖裡的紅鯉!”

覓瑤撲哧笑出聲,探身望向窗外,隻見白衣勝雪的醉夢熙正手把手糾正二寶的劍招,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羅景珩從身後環住她,下巴輕輕擱在她發頂:“明日陪你去集市,聽說有個西域商人帶來了會跳舞的人偶。”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掃過耳畔,驚得她像受驚的兔子般掙脫開來。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醉夢甜端着食盒探進頭,橙色衣衫上繡着的雛雞随着動作栩栩如生:“就知道你們在這兒!嘗嘗我新做的桂花糕,醉夢艾說比上次的......”話未說完,醉夢紅突然從她身後竄出,紅衣似火,指尖纏着團金線:“七妹剛得了串夜光珠,正在前廳顯擺呢!”

覓瑤被醉夢甜拽着往門外走,臨走前回頭望向羅景珩。他倚在門邊含笑目送,月光為他的輪廓鍍上銀邊,手中還捏着她遺落的繡帕。夜風卷着遠處醉夢蘭的琴聲拂過湖面,驚起一群白鹭,撲棱棱的羽翼掠過月光,将這細碎的溫柔時光,都織進了江南的夜色裡。

暖閣的雲母窗半卷着茜色紗簾,晚風裹挾着西子湖的荷香穿堂而過,将博山爐中盤旋的龍涎香霧攪成流雲。覓瑤跪坐在鋪着蜀錦軟墊的榻上,粉衣繡着的玉蘭花苞随着動作輕顫,腕間銀鈴系着的紅綢帶垂落,在青玉磚面投下細碎影子。她正将羅景珩玄色錦袍的下擺仔細折起,忽然發現襟口處蹭上的墨痕——定是前日他伏案替醉夢蘭修補古籍時沾上的,指尖不覺放輕,嘴角卻溢出笑意。

“這般小心翼翼,倒像是疊件稀世珍寶。”環佩叮咚聲中,羅景珩斜倚月洞門,月白直裰外搭着黛藍缂絲大氅,烏發束着嵌玉發冠,眼尾朱砂痣在燭火下似欲滴的胭脂。他望着覓瑤慌亂用帕子遮掩墨痕,故意挑眉:“莫不是我這錦袍上藏了姑娘的秘密?”

覓瑤耳尖泛紅,将疊好的錦袍塞進樟木箱:“羅公子若是嫌棄,明日便送去成衣鋪重做。”話音未落,手腕已被溫熱掌心扣住,羅景珩俯身時沉水香混着墨氣漫來,修長手指撥開她鬓邊碎發:“成衣鋪的針線再好,可縫不出姑娘這般......”

“在說什麼體己話!”雕花門突然被撞開,醉夢紅一襲紅衣旋風般卷進來,懷中橘貓“喵嗚”驚叫。她發間玉貓簪随着動作輕晃,指尖撚着金線:“後院的葡萄熟了,醉夢艾喊大家去......”話未說完,遠處傳來醉夢熙的怒吼:“二寶!再把劍穗當鞭子甩,信不信我抽你!”

覓瑤被醉夢紅拽着起身時,羅景珩已将樟木箱的銅鎖扣好,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手背:“晚間風涼,記得添件披風。”她低頭應了聲,餘光瞥見他腰間新換的玉佩——正是前日她在集市上淘來的,邊角還纏着她親手編的紅繩。

衆人穿過遊廊時,湖面的霧氣已漫上青石階。醉夢甜提着的蓮花燈在薄霧中明明滅滅,映得醉夢紫的紫色紗裙泛起幽光。忽有夜枭長鳴,驚起蘆葦叢中的白鹭,撲棱棱的羽翼掠過月影,将滿湖碎銀攪成粼粼波光。覓瑤回頭望去,隻見羅景珩倚着朱漆廊柱,手中折扇輕點着掌心,目光追着她的身影,在夜色裡釀出一汪溫柔。

暮色如蜜,緩緩流淌進暖閣。窗棂間垂落的鲛绡紗被晚風輕輕撩起,與博山爐中飄散的龍腦香霧纏綿交織,在鎏金燭台上投下朦胧的光影。覓瑤跪坐在鋪着芙蓉軟毯的矮榻,藕荷色襦裙鋪展如綻放的雲霞,腕間銀鈴系着的淡粉流蘇随着動作輕晃,掃過膝頭羅景珩的玄色錦袍。她指尖撫過衣料上暗繡的海水紋,忽然想起三日前暴雨傾盆,他冒雨歸來時,正是穿着這件錦袍,肩頭洇着大片水痕,卻笑着将懷裡完好無損的桂花糕遞給她。

“又對着衣衫發呆?”環佩叮當聲由遠及近,羅景珩斜倚在雕花門邊,月白長衫外随意披着墨色鶴氅,烏發松松束着羊脂玉冠,幾縷碎發垂落在高挺的鼻梁旁,眼尾那顆朱砂痣在暮色裡宛如一滴凝住的血珠。他望着覓瑤慌亂将疊好的錦袍塞進檀木匣,故意歎了口氣,“看來明日得請個繡娘來,免得我家姑娘為疊衣累壞了眼睛。”

覓瑤咬着唇瞪他,粉頰泛起桃花般的紅暈:“羅公子若真缺人伺候,大可去醉夢紫那兒,她新收的小狐仙最是心靈手巧。”話雖如此,手下卻将錦袍邊角又仔細捋平了三分。羅景珩笑着走近,袍角帶起的風掀動案上的《牡丹亭》話本,書頁間飄落一張泛黃的楓葉書簽——那是他們初遇時,從栖霞山撿回的。

他忽然屈指彈了彈她發燙的耳垂:“某人分明在書簽背面寫了‘願逐月華流照君’,這會兒倒學會趕人了?”覓瑤驚呼一聲,伸手去搶書簽,卻被羅景珩長臂一攬,跌進帶着沉水香的懷抱。正慌亂間,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鈴铛聲。

“好哇!又躲在這裡說悄悄話!”醉夢甜晃着腰間的金鈴铛探進頭,橙色襦裙上繡着的并蒂蓮随着動作栩栩如生,發間還沾着幾片桂花,“醉夢艾釀的梅子酒開壇了,就等......”話未說完,醉夢熙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二寶!再把劍揮到我臉上,今晚就别想吃飯了!”伴随着少年的嬉鬧聲,還有小加加咯咯的笑聲。

覓瑤趁機從羅景珩懷中掙脫,耳尖紅得能滴血。羅景珩不慌不忙地将書簽放回話本,指尖輕輕擦過她泛紅的臉頰:“晚間戌時,老地方等你。”他轉身時,月白長衫掠過她的裙角,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暗香。

衆人穿過回廊時,西子湖的夜霧已經漫上來。湖心亭的燈籠次第亮起,倒映在粼粼波光中,宛如撒了滿湖的碎金。醉夢紅突然指着遠處驚呼:“快看!是醉夢蘭和南宮潤在放河燈!”覓瑤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湖面上,一盞盞蓮花燈載着細碎的心願,晃晃悠悠地飄向遠方。晚風掠過湖面,送來醉夢紫哼唱的小調,驚起一灘白鹭,撲棱棱的羽翼将這溫柔的夜色,揉成了江南最動人的詩行。

暮色将暖閣的窗棂浸染成琥珀色,湘妃竹簾半卷着,漏進的夕照在青磚上織就金紅的網格。博山爐中沉水香化作蜿蜒的銀絲,纏繞着案頭青瓷瓶裡新折的白梅,将滿室暈染得朦胧而芬芳。覓瑤跪坐在鋪着海棠紋軟墊的矮榻上,藕荷色襦裙垂落成柔軟的花瓣,腕間銀鈴随着疊衣動作輕晃,驚起案上未幹的墨迹微微暈開。

她正将羅景珩玄色錦袍的廣袖對折,指尖忽然觸到衣擺内側一處細密針腳——那是她前日連夜縫補的劍傷裂口,此刻摩挲起來,針腳間似乎還留着昨夜燭火的溫度。想到此處,唇角不自覺揚起,目光愈發溫柔,将錦袍邊角撫平又撫平,仿佛要把滿心的眷戀都疊進這方衣料裡。

“在疊衣服,還是在疊心事?”環佩叮咚聲中,羅景珩斜倚雕花門框,月白長衫外披着墨色雲紋大氅,烏發松松束着白玉冠,幾縷碎發垂落在棱角分明的下颌,眼尾朱砂痣在暮色裡宛如一點胭脂。他望着覓瑤慌亂用帕子蓋住衣擺,故意挑眉輕笑,“莫不是我這錦袍上,藏了姑娘的相思?”

覓瑤耳尖瞬間燒得通紅,抓起榻邊繡着并蒂蓮的帕子就要擲過去:“羅公子整日油嘴滑舌,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話雖嗔怪,手下卻将疊好的錦袍輕輕放進檀木匣,又取出熏香球在衣間來回晃動。羅景珩笑着走近,袍角帶起的風掀動案上的《詩經》,書頁間飄落一張繡着玉蘭花的信箋——那是她昨日偷偷寫下的半阙詞。

他彎腰拾起信箋,目光掃過娟秀字迹,忽然低笑出聲:“‘有美一人,清揚婉兮’,不知這詩中的美人,可是眼前人?”覓瑤慌忙去搶,卻被他長臂一攬,跌進帶着沉水香與墨香的懷抱。正慌亂間,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笑聲。

“好哇!又躲在這裡說體己話!”醉夢紫晃着腰間綴滿鈴铛的紫色紗裙探進頭,發間九尾狐發簪随着動作輕顫,“納蘭京送來西域的夜光杯,姐妹們都在前廳等着,就差你們這對......”話未說完,遠處傳來醉夢熙的怒吼:“二寶!再把劍穗當流星錘耍,看我不告訴小葵!”伴随着少年的嬉鬧聲,還有小加加清脆的笑聲。

覓瑤趁機從羅景珩懷中掙脫,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羅景珩不慌不忙地将信箋放回書冊,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手背:“戌時三刻,湖心亭見。”他轉身時,月白長衫掠過她的裙角,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暗香。

衆人穿過遊廊時,西子湖的夜色已經漫上來。湖心亭的燈籠次第亮起,倒映在粼粼波光中,宛如撒了滿湖的碎金。醉夢甜提着蓮花燈走在前頭,忽然指着遠處驚呼:“快看!是醉夢蘭和南宮潤在放孔明燈!”覓瑤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盞盞明燈載着細碎的心願,晃晃悠悠升向夜空。晚風掠過湖面,送來醉夢紅哼唱的小調,驚起一灘白鹭,撲棱棱的羽翼将這溫柔的夜色,揉成了江南最動人的詩行。

暖閣的琉璃瓦上淌着夕陽最後的熔金,窗棂間垂落的鲛绡紗被染成蜜色,與博山爐中盤旋的龍腦香霧糾纏成縷。覓瑤跪坐在鋪着織錦軟毯的矮榻,藕荷色襦裙如綻放的芍藥鋪展,腕間銀鈴系着的珊瑚珠随動作輕碰,在青磚上敲出細碎聲響。她正将羅景珩玄色錦袍的衣襟對折,指尖忽然觸到内襯裡凸起的硬物——那是前日他替她擋住刺客時,懷中護着的桃花箋,如今與衣料一同染上了沉水香。

“在疊衣,還是在疊回憶?”環佩聲混着竹影漫入,羅景珩斜倚雕花月洞門,月白長衫外披着墨色鶴氅,烏發松松绾着青玉冠,幾縷碎發垂落在高挺的鼻梁,眼尾朱砂痣在暮色裡宛如一滴凝固的晚霞。他望着覓瑤慌忙将錦袍塞進檀木匣,故意撫胸作痛:“看來我這錦袍該吃醋了,姑娘待它比待我還精心。”

覓瑤咬着唇瞪他,粉頰泛起紅暈:“羅公子若覺得委屈,大可以讓醉夢紫的小狐仙......”話未說完,手腕已被溫熱掌心扣住,羅景珩俯身時大氅下擺掃過她裙裾,帶來一陣混着墨香的暖意:“别人疊的衣再工整,哪有姑娘指尖揉進的心意?”他忽然捏起她發間飄落的碎發,在指尖繞了個圈,“就像這縷青絲,總愛往我心裡鑽。”

“喲!這是在說什麼情話?”雕花門“吱呀”推開,醉夢紅裹着猩紅大氅探進頭,懷裡橘貓正懶洋洋地舔着爪子,發間玉貓簪随着動作輕晃,“醉夢艾新烤了栗子糕,還說要......”話未說完,遠處傳來醉夢熙的暴喝:“大風!你這刀使得比小加加的鋤頭還慢!”伴随着少年的辯駁聲,還有小加加咯咯的笑聲。

覓瑤趁機掙脫羅景珩的手,慌亂整理着被弄亂的鬓發。羅景珩不慌不忙地将她遺落的帕子揣進懷中,低聲道:“戌時,老地方。”轉身時,月白長衫掠過案頭,帶起的風掀開《牡丹亭》話本,露出夾在其中的半片楓葉書簽——那是他們初遇時,從栖霞山帶回的信物。

衆人穿過九曲回廊時,西子湖的暮色已漫過畫舫。湖心亭的燈籠次第亮起,倒映在粼粼波光裡,恍若撒了滿湖的碎金。醉夢甜突然指着遠處驚呼:“快看!是醉夢蘭和南宮潤在湖心放河燈!”覓瑤望着湖面上飄遠的點點燭光,忽然被羅景珩輕輕拉住袖口。他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明日帶你去靈隐寺,把我們的心願也系在姻緣樹上。”夜風掠過湖面,送來醉夢紫哼唱的小調,驚起一灘白鹭,撲棱棱的羽翼将這溫柔的夜色,揉成了江南最綿長的思念。

暖閣的暮色濃稠如蜜,将窗棂外的垂柳染成黛青色。博山爐中龍涎香化作遊絲,在鎏金燭台的光暈裡纏綿,與案頭青瓷碗中未涼的碧螺春熱氣交織。覓瑤跪坐在芙蓉軟榻上,粉衣繡着的并蒂蓮随着動作輕顫,腕間銀镯與疊衣的動作相和,發出細碎清響。她正将羅景珩玄色錦袍的下擺折起,忽然發現袖角沾着半片幹枯的銀杏葉——那是上月同遊寒山寺時,他攀上老樹替她摘取的。

“藏什麼寶貝呢?”環佩聲混着輕笑傳來,羅景珩斜倚雕花門框,月白中衣外随意披着墨色雲紋大氅,烏發松松束着白玉冠,幾縷碎發垂在棱角分明的下颌,眼尾朱砂痣在昏暗中如跳動的星火。他望着覓瑤慌亂用帕子蓋住袖口,故意挑眉:“莫不是哪個登徒子送的定情物?”

覓瑤耳尖驟紅,抓起榻邊繡着鴛鴦的荷包擲過去:“羅公子若再胡說,便将這錦袍丢進荷花池喂錦鯉!”話雖兇,指尖卻撫過錦袍上細密的針腳——那是她昨夜熬夜修補的劍傷裂痕。羅景珩笑着接住荷包,突然欺身近前,沉水香混着若有似無的硝煙味将她籠罩:“喂了錦鯉也無妨,隻是可惜了姑娘指尖的溫柔。”

雕花門突然被撞開,醉夢甜晃着腰間金鈴铛探進頭,橙色襦裙上繡着的雛雞栩栩如生:“好哇!又躲在這裡說體己話!醉夢艾釀的桂花酒開壇了,就等......”話未說完,遠處傳來醉夢熙的怒吼:“二寶!練劍時再偷懶,看我用你最愛的桂花糕喂流浪狗!”伴随着少年的求饒聲,還有小加加清脆的哄笑。

覓瑤被醉夢甜拽着起身時,羅景珩已将疊好的錦袍收入木箱,修長手指在她手背輕輕一勾:“戌時,老地方。”他轉身時,月白長衫掠過她裙角,帶起的風掀開案上《詩經》,露出夾在其中的桃花箋——那是她前日偷偷寫下的情詩。

衆人穿過遊廊時,西子湖的夜色漫過畫舫。湖心亭的燈籠次第亮起,倒映在波光中碎成金箔。醉夢紅突然指着遠處驚呼:“快看!是醉夢蘭和南宮潤在放風筝!”覓瑤望着夜空中搖曳的孔明燈,忽然被羅景珩攬住肩頭。他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明日陪你去市集,買最紅的絲線,繡一對永不分離的并蒂蓮。”夜風裹着醉夢紫的歌聲掠過湖面,驚起一灘白鹭,撲棱棱的羽翼将這溫柔的絮語,揉進江南朦胧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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