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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01 摘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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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時節,身着素白衣衫的小加加,羊兒般靈巧穿梭在榛林枝桠間,将飽滿榛果抛進竹簍;樹下的務農少年劉阿肆踮腳接住果子,兩人目光相撞時,青澀笑意混着榛香,在林間釀成最樸實的愛意。

晨光漫過榛林時,一襲白衣的小加加似林間靈羊,輕盈地攀折綴滿榛果的枝桠,簌簌落果正巧跌入少年劉阿肆張開的衣襟。兩人相視而笑,指尖觸碰的溫度,比那榛果更暖,比朝露更甜。

暮春的西子湖畔籠着層淡青色霧霭,榛林深處,素白衣袂忽隐忽現。小加加赤足踩在濕潤的苔藓上,羊角發辮随着動作輕晃,發梢系着的銀鈴偶爾發出細碎聲響。她仰頭望着綴滿榛果的枝頭,杏眼彎成月牙,雪白裙擺被山風掀起,當真像隻林間覓食的小羊。

"阿肆!接着!"她踮腳折下最飽滿的榛枝,圓潤的榛果如珍珠般簌簌滾落。樹下的劉阿肆慌忙扯起靛藍粗布衣襟,被果殼砸得龇牙咧嘴,卻仍笑着應道:"小祖宗輕點!這簍子快滿了!"少年小麥色的臉龐沁着薄汗,粗布短打被樹枝勾出幾道毛邊,可看向小加加的眼神卻比湖畔春水還要溫柔。

小加加突然腳下一滑,驚呼着從矮枝上跌落。劉阿肆扔了竹簍飛撲過去,張開雙臂穩穩接住她。兩人跌坐在厚厚的枯葉堆上,榛果在四周骨碌碌滾成一片。"摔着沒?"少年聲音發顫,指腹輕輕擦過她泛紅的臉頰。小加加埋在他懷裡悶聲笑:"你身上都是泥土味。"話雖嫌棄,卻悄悄攥緊了他染着草汁的衣角。

風穿過榛林,卷起幾片新抽的嫩芽。小加加突然坐起身,從散落的榛果裡挑出顆最圓潤的,在裙擺上蹭了蹭便往劉阿肆嘴裡塞:"嘗嘗!今年的榛子比去年甜。"少年含着果仁,含糊不清道:"明明...是你比榛子甜。"話音未落,便被小加加捶了一拳,可那抹從耳尖燒到脖頸的绯紅,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竹簍裡的榛果漸漸堆成小山,劉阿肆望着小加加發間沾着的枯葉,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摘。兩人鼻尖幾乎相觸,連彼此睫毛的顫動都看得真切。遠處傳來歸鳥的啼鳴,驚得小加加慌忙跳開,拾起竹簍就跑:"快走快走!再晚大姐又要念叨我們偷懶了!"劉阿肆笑着追上去,衣擺掃過榛樹,驚起幾隻黃蝶,撲棱棱飛向薔薇色的晚霞。

晨光透過榛林枝葉,在松軟的土地上灑下細碎金斑。小加加踮着腳尖,雪白裙擺随風輕揚,羊角辮上的銀鈴随着動作叮咚作響。她仰頭望着枝頭飽滿的榛果,杏眼亮晶晶的,像綴着兩汪清泉,纖白的手指靈巧地撥開交錯的枝桠,不時側耳聆聽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仿佛在與這片榛林對話。

劉阿肆倚着樹幹,肩頭搭着粗布汗巾,靛藍短打被晨露沾濕了邊角。他望着樹上靈動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目光裡滿是溫柔與寵溺。"小心些,别摔着了!"他大聲提醒,聲音裡帶着掩飾不住的關切。

小加加低頭沖他調皮地眨眨眼,突然用力搖晃樹枝,榛果如雨點般紛紛落下。劉阿肆慌忙張開衣襟去接,嘴裡直嚷嚷:"你這小搗蛋!"話音未落,一顆榛果正巧砸在他額頭上,疼得他直咧嘴。

"哈哈,誰讓你說我搗蛋!"小加加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樹枝上掉下來。她穩了穩身子,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諾,昨兒九妹做的桂花糕,特意給你留的。"

劉阿肆接過油紙包,鼻尖萦繞着桂花的香甜,心裡也跟着泛起暖意。他剛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爽朗的笑聲。隻見虎妞小葵風風火火地跑來,橙色衣衫沾滿草屑,懷裡還抱着個比她人還高的竹筐。"好啊你們!躲在這裡偷偷吃甜的!"小葵叉着腰,故意闆着臉,"大姐叫我們趕緊回去,說是聶公子從福州帶了稀罕玩意兒,讓咱們都去瞧瞧!"

小加加眼睛一亮,利落地從樹上跳下,裙擺上還沾着幾片枯葉。"走走走!我還沒見過福州來的東西呢!"她拽着劉阿肆的衣袖就往前跑,羊角辮在晨風中歡快地跳躍。劉阿肆任由她拉着,低頭看着兩人交疊的影子被晨光拉長,心裡滿是踏實與歡喜。

三人沿着湖畔小徑往回走,遠處傳來陣陣歡笑聲。西子湖的水波泛着金光,幾隻白鹭掠過水面,驚起圈圈漣漪。小加加時不時回頭沖劉阿肆笑,眼裡的光芒比朝陽還要明亮。這一刻,時光仿佛也慢了下來,将這份平凡而溫暖的日常,釀成了最甜的蜜。

穿過開滿蒲公英的草甸,老遠便望見醉夢香倚在西子湖畔的垂柳樹下,明黃色紗衣被晨風掀起一角,襯得她琥珀色的眼眸愈發銳利。聶少凱正将一隻描金漆盒捧到她面前,盒蓋掀開的瞬間,九妹醉夢泠突然從人群裡鑽出來,水紅色襦裙沾滿草漬:"是福州的螺钿鏡子!"

小加加踮腳望去,隻見漆盒裡躺着面巴掌大的銅鏡,邊緣嵌着五彩斑斓的貝殼,在陽光下流轉着虹彩。醉夢甜伸長脖子,橙色衣袖掃過身旁燕子嚴的發冠:"這鏡子照人,怕是連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話音未落,醉夢紫已經晃着狐狸尾巴湊過去,紫色裙擺掃過滿地落花:"讓我先瞧瞧,新學的胭脂暈開了沒?"

人群忽然發出輕呼。醉夢青不知何時繞到聶少凱身後,青紗衣袖如靈蛇般纏住漆盒:"既是遠道而來的禮物,不如抽簽決定歸屬?"她眼波流轉,發間青玉簪子随着動作輕顫。書生何童立刻從袖中掏出紙筆,雪白宣紙在風中簌簌作響。

劉阿肆悄悄扯了扯小加加的衣角,低聲道:"要不我們把榛果拿回去煮糖?"少年掌心還殘留着清晨露水的涼意,粗粝的指腹擦過她手背時,小加加突然想起昨夜九妹說的話——"情人間碰一碰手指,心就會化成糖稀"。她臉頰發燙,正想點頭,卻見醉夢熙拎着木劍闖過來,白色衣擺沾滿泥漿:"抽簽無趣!不如比劍定勝負!"

覓媛晃着金色裙擺湊到徐懷瑾耳邊低語,發間金步搖叮當作響。遠處傳來覓佳清亮的聲音:"算上我們!屹川能舉起三石重的石鎖!"大力士李屹川撓着後腦勺傻笑,震得腰間銅鈴嗡嗡作響。小葵突然躍上石桌,橙色裙擺飛揚如火焰:"我和二寶的摔跤術,還沒怕過誰!"

喧鬧聲中,小加加忽然被劉阿肆拉到樹影下。少年從懷中掏出顆完整的榛果,用小刀細細刻出朵薔薇花:"别管他們,這是給你的。"榛果粗糙的外殼在他手中漸漸顯出柔美輪廓,晨光穿過他微卷的睫毛,在小加加手背投下細碎的影。她攥着這枚帶着體溫的榛果,聽着遠處此起彼伏的笑鬧,忽然覺得,比螺钿鏡子更珍貴的,或許就是此刻掌心的溫度。

正當衆人争執不下時,醉夢蘭突然從南宮潤的袖中掏出一卷竹簡,天藍色裙擺掃過滿地碎花瓣:“莫要傷了和氣,我新學了燈謎,答中者得鏡如何?”她指尖輕點竹簡,狡黠的目光掃過衆人,發間藍寶石墜子随着動作輕輕搖晃。醉夢甜立刻拍掌附和,橙色衣袖帶起一陣風,驚飛了停在柳梢的麻雀。

“我先來!”覓媛晃着金鈴發簪跳出來,杏眼亮晶晶的,“‘身穿白袍子,頭戴紅帽子,走路像公子,說話高嗓子’——這必是二姐的本體!”衆人哄笑中,醉夢甜漲紅了臉,作勢要擰她的臉頰。

劉阿肆突然扯了扯小加加的袖口,低聲道:“你看那邊。”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醉夢熙正拉着大風比劃劍術,白色衣袂翻飛間,木劍相撞發出清脆聲響。而九妹醉夢泠蹲在湖畔,粉紅色裙擺拖在濕潤的泥土上,正專注地将柳條編成花環。

“該我出題了!”醉夢紫晃着狐狸尾巴跳上石凳,紫色紗裙在風中翻卷如流雲,“‘小小金壇子,裝着金餃子,吃掉金餃子,吐出白珠子’——這謎底,怕是有人每日都在采呢!”她故意拉長語調,眼波流轉間瞟向小加加。

小加加頓時紅了臉,羊角辮上的銀鈴跟着亂顫。劉阿肆卻突然站出來,撓着後腦勺憨笑道:“這謎底...可是榛子?”他話音未落,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聶少凱笑着将螺钿鏡子遞給小加加,明黃色錦袍上的暗紋在陽光下泛着微光:“恭喜姑娘了。”

小加加捧着鏡子,指尖觸到冰涼的貝殼,心跳得比林間驚鹿還快。她偷偷望向劉阿肆,卻見少年正盯着鏡子裡她的倒影傻笑,耳根紅得像熟透的櫻桃。遠處傳來醉夢艾的驚呼聲,原來是蘇晚凝不小心踩碎了覓瑤剛做好的桂花糕,惹得衆人又笑作一團。

春風掠過西子湖,卷起滿地柳絮。小加加将鏡子貼在心口,忽然覺得,這面能照見容顔的鏡子,遠不及劉阿肆眼中那抹溫柔的笑意,能映出她心底最柔軟的歡喜。

正當小加加捧着螺钿鏡子手足無措時,醉夢香忽地跨步上前,明黃色衣袂帶起一陣風,驚得岸邊蘆葦沙沙作響。"既是憑本事赢來的,怎可忸怩?"豹女挑眉輕笑,琥珀色瞳孔映着粼粼波光,擡手便将鏡子系在小加加腰間,"往後照影子時,也好記得是誰為你解的圍。"

人群尚未散去,醉夢甜已拎着竹籃擠到近前。橙色圍裙沾滿面粉,鬓角還粘着片花瓣:"都别圍着啦!我新蒸的棗泥糕還在竈上!"她話音未落,醉夢艾便蹦跳着跟上來,嫩綠裙裾掃過滿地碎葉,發間胡蘿蔔發飾晃得人眼花:"還有我腌的酸梅湯!剛從井裡撈上來,涼得很!"

小葵突然拽着二寶從人縫裡鑽出來,橙色衣裳沾着草屑,虎牙在陽光下閃着光:"光吃糕點哪夠?我和二寶摸了魚,今晚烤魚吃!"說着舉起竹簍,水花濺在覓媛的金色裙擺上,惹得她跳腳笑罵。

劉阿肆望着小加加腰間晃動的鏡子,突然想起晨間未采完的榛果。他剛要開口,卻見醉夢熙已經抽出木劍,雪亮劍鋒指向天際:"吃飽了正好!誰敢與我比劃拳腳?"大風撓着頭往後縮,白色衣襟被狼女一把揪住。

暮色漸濃時,衆人圍坐在湖畔。醉夢紫不知從哪變出盞蓮花燈,紫色衣袖拂過燭火,光暈在水面上碎成星子。小加加蹲在溪邊清洗榛果,白裙下擺浸在涼水裡。劉阿肆悄悄挨着她坐下,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是被壓得扁扁的桂花糕。

"早知道留着當賭注。"少年将糕點掰成兩半,粗糙的指尖擦過她手背,"現在隻能分你半塊了。"小加加咬着甜絲絲的糕點,望着遠處醉夢泠将柳條花環套在覓兩頭上,聽着醉夢紅與馮廣坪為烤魚翻面争吵,忽然覺得,這吵吵鬧鬧的煙火氣,比鏡中虛幻的美景更讓人安心。晚風卷着榛果香掠過發梢,她偷偷往劉阿肆掌心塞了顆剝好的榛仁,卻在觸到他發燙的手心時,慌得像受驚的小羊般縮回手。

夜色徹底漫上西子湖時,篝火将衆人的影子映在粼粼水波上搖晃。醉夢青忽然甩出青色絲縧,卷着岸邊枯枝投入火中,火苗驟然竄起,映得她眼尾的朱砂痣妖冶如血:“總這麼鬧着無趣,不如聽何郎吟詩?”書生何童推了推木框眼鏡,儒雅地咳了兩聲,還未開口,醉夢甜已拍着手跳起來,橙色圍裙上的面粉簌簌掉落:“作詩多悶!來玩擊鼓傳花才有趣!”

鼓點聲驟然響起,衆人慌亂間傳遞起覓媛摘下的金步搖。小加加緊張地攥着裙擺,雪白衣料被掌心汗濕。金步搖剛落入她懷中,鼓聲戛然而止。醉夢紫晃着九條尾巴湊過來,紫色裙擺掃過她膝蓋:“罰小加加唱支采榛曲!”

劉阿肆悄悄往她手心塞了顆溫熱的榛果,低聲道:“别怕,我跟着你和。”少年耳尖通紅,卻挺直腰闆站在她身旁,粗布短打的衣角輕輕擦過她的裙裾。小加加望着衆人期待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軟糯的歌聲混着夜風飄向湖面:“榛子圓圓滿竹筐,情郎樹下笑堂堂......”

突然,岸邊蘆葦叢傳來“嘩啦”聲響。醉夢熙瞬間抽出木劍,白色衣袂獵獵作響:“什麼人?”月光下,隻見二寶舉着漁網從蘆葦蕩鑽出來,頭發上挂着水草,身後跟着渾身濕透的小葵。橙色衣裳緊貼在虎妞身上,她抹了把臉上的水,咧着虎牙大笑:“湖裡魚太滑,反倒把我倆拖下水了!”

衆人笑作一團時,聶少凱忽然展開一卷畫軸。明黃色錦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間的翡翠玉镯:“來江南半月,倒是畫了諸位的日常。”畫中醉夢艾抱着胡蘿蔔蹲在菜畦邊,醉夢紅追着偷腥的花貓滿院跑,還有小加加攀在榛樹上的靈動模樣。劉阿肆盯着畫裡仰頭接榛果的自己,耳尖燒得通紅,偷偷瞥向身旁同樣羞紅了臉的小加加。

夜風掠過湖面,卷起醉夢泠新編的柳條花環。小加加望着跳躍的篝火,忽然覺得手中的螺钿鏡子微微發燙。她轉頭看向劉阿肆,少年正用樹枝在地上畫着歪歪扭扭的羊,察覺到她的目光,慌忙用袖口去擦,卻把炭灰抹了滿臉。這笨拙的模樣惹得她“噗嗤”笑出聲,驚飛了蘆葦叢中栖息的白鹭,撲棱棱的振翅聲裡,她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篝火噼啪炸開火星,驚得醉夢蘭頭頂的藍綢發帶微微顫動。她突然從南宮潤袖中摸出副象牙骨牌,狡黠一笑:“總玩老把戲多沒意思,不如來賭骨牌?輸家要替赢家做件事!”話音未落,醉夢紫已經甩着九條尾巴湊過來,紫色裙擺帶起的風掀翻了聶少凱手中的畫軸。

小加加攥着裙擺往劉阿肆身後縮了縮,羊兒般溫順的眼睛盯着骨牌上繁複的雲紋。少年察覺到她的不安,悄悄将帶着薄繭的手覆在她手背:“别怕,輸了有我。”粗布衣袖擦過她的手腕,驚得她耳尖泛起薄紅。

第一局便輪到覓媛。金色衣料掃過石桌,她挑眉甩出骨牌:“徐懷瑾,替我去湖裡撈月亮!”衆人哄笑中,花花公子卻當真挽起袖口走向湖畔,惹得醉夢甜笑彎了腰,橙色圍裙上的油漬跟着晃動。

突然,醉夢熙猛地拍桌,木劍“哐當”砸在骨牌堆裡:“這般兒戲有何意思?要賭便賭真本事!”她利落地扯開白色衣襟,露出内搭的玄色勁裝,“明日卯時,誰能最先攀上北峰摘得崖柏,誰便赢!”大風在旁急得直搓手,漲紅着臉想要勸阻,卻被狼女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小加加望着遠處黑黢黢的山峰,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腰間的螺钿鏡子。劉阿肆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喉結動了動:“你若想試......我陪你。”少年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帶着泥土與草木的氣息。她轉頭看他,發現月光正落在他睫毛上,将那雙總含着笑意的眼睛襯得格外明亮。

此時醉夢青突然甩出青色絲縧,卷過骨牌在空中劃出優美弧線:“既是賭局,不如加點彩頭——輸家要将心頭最珍視之物送給赢家。”蛇女眼尾的朱砂痣在火光中妖冶如血,她似笑非笑地瞥向小加加腰間的鏡子,驚得少女下意識捂住鏡匣。

夜色漸深,衆人的争論聲混着湖面的蛙鳴飄向天際。小加加蹲在溪邊清洗榛果,冰涼的湖水漫過腳踝。劉阿肆默默蹲在她身旁,用石塊敲開榛殼,果仁的香氣混着少年身上淡淡的稻香,讓她心跳愈發急促。當他将剝好的榛仁遞到她唇邊時,遠處突然傳來醉夢泠的驚呼——原來是覓兩不小心打翻了酸梅湯,粉紅色汁液在月光下蜿蜒如河,引得衆人又笑鬧成一團。

卯時的梆子聲驚起林間宿鳥,北峰峭壁還浸在薄霧裡。醉夢熙已經系緊白色勁裝的腰帶,木劍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度:“莫說我欺負你們!”她沖身後的大風挑眉一笑,狼尾在身後不耐煩地甩動。小加加攥着劉阿肆遞來的藤索,素白衣衫被晨露沾濕,羊角辮上的銀鈴卻因緊張而忘了作響。

“開始!”醉夢香的喊聲裹着晨霧散開。醉夢熙如離弦之箭沖向崖壁,指甲化作尖銳的狼爪嵌入岩石。小葵嗷嗚一聲變身成斑斓猛虎,馱着二寶躍上陡峭的山道,橙色皮毛在風中獵獵飛揚。小加加學着劉阿肆的樣子将藤索纏在腰間,剛扒住塊凸起的岩石,指尖就被碎石劃破。

“慢些!”劉阿肆貼着她後背攀爬,粗布短打蹭着她的裙擺。少年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後:“踩着我的腳借力。”他布滿老繭的手托住她的鞋底,讓小加加想起榛林裡接住榛果的那雙手。而下方傳來醉夢甜的呼喊,橙色頭巾在風中搖晃:“小心東邊松動的石塊!”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醉夢熙已經站在崖柏旁揮舞木劍。狼女的白色衣衫被山風鼓成帆,她得意地朝山下大喊:“還有誰——”話音未落,突然傳來“咔嚓”脆響。衆人擡頭望去,隻見那株崖柏的根部竟因常年風化開始斷裂,而毫無察覺的醉夢熙正伸手去折頂端的枝桠!

“當心!”大風的吼聲撕破長空。小加加感覺腰間的藤索猛地一緊,劉阿肆不知何時已經超過她,粗粝的手掌死死扣住岩壁凸起的棱角。少年青筋暴起的手臂幾乎要撐不住兩人的重量,卻仍轉頭沖她咧嘴:“抓緊我!”而下方的醉夢青甩出青色絲縧,蛇尾在山石間靈巧遊走,與趕來的聶少凱同時抛出繩索。

千鈞一發之際,醉夢熙被大風淩空拽出險境。斷裂的崖柏轟然墜入深淵,驚起滿谷飛鳥。小加加癱坐在安全處,望着掌心被藤索勒出的血痕,又轉頭看向同樣狼狽的劉阿肆。少年臉上沾滿泥土,卻變魔術般從懷裡掏出顆榛果——竟是早晨出門前她塞給他的那顆。

“幸好沒摔掉。”劉阿肆笑着剝去果殼,将果仁遞到她唇邊。山風掠過北峰,卷着遠處醉夢泠的驚呼(原來覓兩又不小心踩空了),也卷走了小加加泛紅的耳尖。她咬下果仁的瞬間,聽見劉阿肆輕聲說:“比榛果還險的路,我都想陪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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