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華,你現在已經不喜歡珍珠了嗎?”原身的這個朋友明明經常戴珍珠的配飾的呀!
原身不喜歡珍珠,喜歡色彩亮麗的各色寶石,可是她喜歡呀!
這次她可是忍痛割愛,挑了原身首飾盒裡能夠算得上是前三的天然珍珠給她了!她沒點表示就算了,怎麼連個笑臉也沒有啊?
虞映初打定主意要留住跟原身有關的那些健康的情感的——比方說家人的親情,又比方說呂香華這個明顯不兩面三刀、隻是過分理智的朋友的感情。
普通木盒、珍貴禮物的主意還是她特地想出來的呢!打的就是一個欲揚先抑的主意。總不能是抑的那部分就把人給惹火了吧?
不得不說,她這樣直白地把話問出來的行為,倒是讓呂香華懷疑起她隻是單純的蠢來了!
可是她這樣問話,究竟要讓她怎麼回答?
她總不能說她送的禮物不如旁人吧!還是為了顧全她的顔面,說自己已經不喜歡珍珠的首飾了?那其她人送的合她心意的禮物又該怎麼算?
呂香華被她委屈的表情惹得一陣窩火!
要知道她們在一起來往的時候,虞映初可沒少炫耀過她大哥送給她的那顆最大的珍珠。
當時她明明是想要炫耀,卻又故意通過抱怨的說法,說她大哥根本就不懂她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既然如此、既然要露出眼下這般委屈的表情,那她倒是送出她最珍貴的寶貝來啊!
沒那個誠意還要挽回她們之間的友誼;挽回失敗還要丢個讓人為難的問題給她,呂香華磨着犬齒、深感自己此前交友不慎!
好在她也不是沒有最親近的朋友的,禦史大夫之女祈菡香當即就幫她怼了回去,“怎麼會呢,香華一向喜歡珍珠的飾品。”
“隻是沒想到你們姐妹二人心有靈犀,竟然一同送了珍珠飾品來。”
“隻是吧,在虞二小姐送的那一對成色上好的珍珠耳釘面前,大小姐送的這顆珠子,真叫人不知道該打成什麼才好跟耳釘湊成套呢。”
“什麼?她送的竟然也是珍珠?!”虞映初竟然就那麼直直地去到了虞映雪的面前,“我穿黃衣、妹妹也穿黃衣;我送珍珠、妹妹你也送珍珠,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姐妹兩個有這麼心有靈犀?”
回魂之後的虞映初倒是膽大身快,就算讓人懷疑她這是在倒打一耙,也比什麼都不做就背下黑鍋的好吧?
事實上,虞映雪确實是仰仗了前世的記憶,才故意來了今天這一出的。
但是,虞映初的那些霸道惡毒之處難道就是假的了嗎?
“怎麼,在不允許我穿淺色服飾之後,大姐姐連黃衣也不讓人穿了嗎?”虞映雪不理會虞映初的質問,反而這麼說道。
不許虞映雪再穿那種裝乖裝純的衣服勾引人确是虞映初的原話,隻是當時虞映雪聽過就罷,哪怕是在前世最弱勢的時候,也沒打算聽從她這無理取鬧的要求。
今生倒是被她光明正大地拿出來說了。
不等虞映初回話,已經按捺克制了很久的侯長樂終于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補充道,“淺色衣服都不讓穿啊?好霸道啊,皇嫂都沒有下令說明黃色的服制隻有她才能穿戴呢。”
“虞家大小姐,倒是比我的皇帝哥哥跟皇後嫂嫂還要威風啊。”
虞映初其實是有一些原身留下的零零碎碎的記憶的,對于這個總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欺負她的安樂郡主,虞映初顯然能夠認得出來。
她自覺不卑不亢地道,“郡主大人不用急着給我扣帽子。難道我那麼說了,映雪她就真的再不穿淺色系的衣服了?”
“我要是有那麼威風,也不會被父親罰走東街的三間鋪子給她了。”虞映初并不覺得自己這是在上眼藥或者是曲解事實什麼的,她說的都是實話!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侯長樂到底還是沒能忍住,站起來同她對峙道,“你少把兩件事情混在一起說!”
“你那東街的三間鋪子,不是因為你推人下水、害人性命,所以被你爹主持公道拿來給映雪當補償的嗎?”
“當時可是你虞大小姐自己同意的,花點銀子免去牢獄之災,怎麼如今通通都忘了嗎?”
說罷,又小小聲地念了一句,“忘也不忘得幹淨點,就記得自己丢的那點東西,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的壞事了是吧?”
侯長樂的身量高大、長相又豔麗,再加上站姿的加持,虞映初愣是沒敢在她面前大小聲。而是轉身面相虞映雪,譴責道,“虞映雪,你不是說過,三間鋪子給了你,這件事情就徹底過去了嗎?”
徹底過去,除了牢獄之災以外,難道不包括她的名聲問題嗎?
哪有她這樣得了封口費,還到處跟人說這件事情的呀?
虞映雪又何嘗想到過,事情竟然會走至眼前這般走向,她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啊,是啊,我也沒想到,嫡姐竟然會将鋪子的事情說出來。”
侯長樂站在她身旁應和道,“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喽。”
不止是不要幹壞事,還包括了虞映初這種非要把自己幹過的壞事曝光出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