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虞映棠嗎?
“什麼什麼都沒有?我的屋子裡應該有什麼?虞映棠,大半夜的,你跑到我這兒來發什麼瘋呢?”
“你叫我什麼?”
虞映雪都沒想到,虞映棠抓住的重點居然是這個,她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又覺得生氣又覺得開心地反問了回去,“大哥,你自己看看,你這半夜三更的出現在我的房裡合适嗎?”
虞映棠本來還在巡視這個空間,腦子裡正在思考着:虞映雪的房裡什麼都沒有,是那些人還沒來得及下手,還是人根本就是她找來的。
結果被虞映雪這麼一問,他的腦子忽然就卡了一下,視線反而不自覺地移到了她的身上。
虞映雪還是有在拿薄被遮掩着自己的。
坤國的風氣要開放些,事急從權的情況下,她就是穿着裡衣沖到自己的親大哥面前去求救那也是沒什麼的。
問題就是當下的情況一點兒都不緊急啊!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從虞映棠的視角上看過去,輕易地就能看見虞映雪露在被子外面的白玉一樣的手臂。
她當然還是穿了裡衣的,隻是那輕薄的衣物服帖地搭在她的玉臂上,不但掩蓋不住那修長優美的線條,反倒還使出多出了一分含蓄内斂跟欲說還休來。
第一次——甚至比虞映棠第一次聽聞虞映雪跟外男走得有些近了還要更加清晰地、讓他意識到了那個玉雪可愛、會甜甜地喊他哥哥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
現在的她溫柔婉約、在府内府外都很受歡迎。即使是她的身份低微、高攀不上大長公主之子,外邊也多的是人想要她做自己的媳婦兒、兒媳婦兒。
虞映棠的眼神一暗。
床上,原本挺直脊背的虞映雪頓覺毛骨悚然。
其實方才她的那些話沒有半點别的含義,隻是在嘲諷跟驅趕虞映棠罷了。
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眼前的這個男人會對自己有什麼不軌之心。哪怕他真的不是他們的親哥,不管怎麼看,他也應該是喜歡虞映初的吧?
但是可能是夜晚帶來的氛圍的影響、外加虞映棠此刻的沉默實在是太詭異了,虞映雪忽然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與不安。
好在沒等她負面的情緒擴散開,她的屋子就來了今晚的第三個來客,“二小姐!你——怎麼又是你?”
江嶼白一個人在現實世界激動了半晌,因為家人對他的寬宥跟縱容,隻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就徹底接受了現實,美滋滋地回到了遊戲裡邊。
結果一回來就聽見了府中的動靜,他當然是想也不想地就趕到了虞映雪這裡,結果!居然又在這裡看到了她的那位大哥啊!
什麼成分啊這位大哥,妹控嗎難道是?可他怎麼聽說他控的一直是府上的大小姐呢?
虞映棠從一開始,就極厭惡這個莫名其妙插入他跟虞映雪之中的下人。隻是甫一見面的時候,還有些沒有适應,府中竟然存在這麼沒規矩的下人。
但是現在,他對江嶼白這個人已經有了一定的概念,因而腦子轉得也快了起來,“我還沒問你呢,三更半夜闖進府中小姐的屋子,你是何居心?”
坐在床上的虞映雪登時忘了剛剛那股異樣的感覺,這會兒是徹底地被虞映棠給氣笑了。拿她的問題去問對她有善意的人是吧?
江嶼白更是直接,“你别陰陽怪氣、含沙射影的啊!府裡的動靜鬧得那麼大、身為二小姐(即将上任)的貼身護衛,我來确認一下她的安全哪裡不對?”
“要不是你每次闖人家的屋子都不關門,我也不至于這麼冒犯。”
前半夜虞映雪打開的房門,也被江嶼白甩鍋給虞映棠了。
“這就是你對主子說話的态度嗎?”虞映棠打定主意,不管江嶼白怎麼耍嘴皮子,他都要給他安上個罪名趕出府去。
有這樣不懂規矩的江湖中人待在虞映雪的身邊,她隻會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
然而根本不待他跟江嶼白玩陰的,屋外竟然傳來了第四個人的聲音,“虞映雪!喂!你沒事吧,虞映雪!”
虞映瀾沒想到自己趕過來的時候,虞映雪的房門竟然是大開的狀态!不過這也說得過去,誰讓他們兩個人的屋子離得遠呢?
要是虞映雪這裡是第一個被人惡作劇的,那她現在受不了屋子裡的馬蜂跑了出去也是正常的。
但是她明知府中有危險,應該不會不往護衛更多的中心位置的方向上去啊。
可要是那樣的話,路上他又沒有碰見她。
虞映瀾隻好死馬當作活馬醫,抱着“來都來了”的心态喊上一喊。
喊話的同時,他也跟着往屋子裡面來了,同時心裡冒出許多亂七八糟的猜測,讓他的心情愈發煩躁起來!
他可沒有虞映棠來得那麼毫不猶豫,事實上,他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以後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