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發出這種邀請呢?
要在上層的施壓下保下他,五條悟背負的壓力可想而知。所以為什麼還要讓他去學呢?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樣,明明有更簡單的處理方式。
無論是抓住他還是驅逐他,都更簡單不是嗎?他可以消除咒力和異能,卻免疫不了物理攻擊,對他們來說,抓住他應該輕而易舉吧?
而面對太宰治提問,伏黑惠怔忡了一會兒,難得地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
“你為什麼會那麼想?”
伏黑惠想不通,難道他和五條老師留給太宰的印象竟然不是什麼好人嗎?為什麼第一時間會想到要拿他換取利益?
對上伏黑惠帶着訝然的深藍色瞳孔,太宰治動了動嘴唇,最後狼狽地扭開了頭。
什麼啊,那不是顯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真讨厭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
沒錯,道貌岸然。
不會以為他真的相信了這番聽起來光明偉岸的說辭吧?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可欺的少年,到了别人的地盤上還不是如同羊入虎口,到時候做什麼還不是他們說的算?
呵,這種可笑的手段,他才不會信呢。
“入學就免了吧,在高專範圍内不會遭受襲擊的意思,就是不允許我離開高專的範圍吧?我沒有被人關起來當寵物的打算。”
“我想也是。”對于太宰治的态度,伏黑惠并不感到意外。
他平靜地說:“所以我已經替你拒絕了。”
太宰治擡頭,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瞪圓眼睛仰着頭的樣子很像被突如其來的一棒子打蒙的小狗,伏黑惠擡手握拳放在嘴邊,掩飾了一下翹起的嘴角。
太宰治沒有注意到伏黑惠的動作,他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這人有病吧?
年僅十四歲的太宰治還沒有成長到後來的喜怒不形于色,他冷笑一聲,臉上帶着一絲被愚弄過後的薄怒,“所以伏黑君是特地過來看我笑話的嗎?”故意提出一個看似可行的建議,然後在他心動的時候告訴他其實根本不可能?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看樣子讓伏黑君失望了。”他從一開始就不接受這一提議。
他微微眯着眼,試圖用目光殺死對面的少年。
好讨厭,這一家人都好讨厭。
頂着他陰郁的視線,伏黑惠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握成拳頭放在他面前。
太宰治面色警惕,但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動作遊走。
伏黑惠張開手掌,攤開的手心上躺着一枚紫色的水晶。
“這是什麼?讓我離開的賄賂嗎?”太宰治紋絲不動。
伏黑惠也沒有強求他接過,隻是将紫水晶放在了桌面上,聲音平靜:“因為你能免疫咒術,所以防禦咒具不适合你。這裡面是一個通訊咒具,遇到危險時摔碎它,五條老師會來救你。”
“當然,如果不是危急情況,請優先選擇給我打電話。”
說着,他也不管太宰治作何反應,徑直拉開了卧室門。
臨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叮囑:“照顧好淡島夫人和莉帕。”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要求對太宰來說似乎難度太高了。
他沉默兩秒:“算了,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卧室門咔嚓一聲關上,房間内又恢複了甯靜。過了一會兒,窗外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紫色的水晶擺放在臨窗的桌子上,反射的光線讓太宰治覺得有些刺眼。
起身走到窗邊,看見黑色的汽車逐漸駛離,他用力拉上了窗簾。還沒等他把桌上的水晶扔進垃圾桶,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太宰治看着來電顯示,面無表情地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還是那道冷淡的聲音:“衣服上的定位器不準拆,如果不想我放狗找你的話。另外,你剛剛放在我身上的定位器我放在桌子上了。”
接着電話就被挂斷了。
太宰治拿着手機,視線移動到桌面上,在紫水晶旁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圓片。
他眨了眨眼睛,表情因為過于迷茫竟然顯現出了一絲單純。
……可是這個也不是他的定位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