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宰治一句一句地揭露事實,男人的額頭上逐漸滲出了冷汗。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太宰治:“你甚至還準備了他競争對手的随身物品,打算嫁禍于人。可你千算萬算沒想到,平時沒人的巷子會出現行人。”
男人:“别說了,别說了……住口!”
太宰治勾起唇角:“難道你不好奇嗎?明明在巷口放了‘前方施工請繞行’的牌子,為什麼還會有人從那裡路過呢?”
男人聞言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明白了什麼,目眦盡裂。
“是你?!”
“Bingo~”少年眼底惡意滿滿,“答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直到現在,男人才知道自己落入如今的境地是拜誰所賜。
惡魔。
這個家夥是惡魔。
他大腦一片混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抵着少年脖頸的刀不停地抖動。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那邊,高木警官帶着被害者和嫌犯的資料匆匆趕來。
“目暮警官!犯人叫中川岩上,與第一名死者藤原近澤是前同事關系,兩人之間存在巨大經濟糾紛。第二名死者于今早從橫濱乘坐新幹線抵達米花,我們查不出他的身份。”
“但是,根據監控攝像頭拍到的他的行蹤,我們懷疑他在跟蹤什麼人。”
面對男人的質問,少年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像是在欣賞他臉上的怒容,直到看得他幾乎撐不住臉上的表情才慢吞吞地開口:“哎?倒也并不是針對你啦,我隻是想找個辦法讓那家夥消失而已。誰叫你剛好在那裡行兇呢?”
“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我想你一定不會拒絕幫我這個忙的吧?隻是沒想到你那麼廢物,竟然還給他留了口氣,到頭來還要我自己了結掉他。”
太宰治眸色深沉,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
男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驚怒交加。
怒的是,自己完美的殺人計劃不僅被破壞了,還做了别人手裡的棋子。
驚的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故意被自己挾持?為什麼現在要告訴他這些?
聽着自己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男人的瞳孔逐漸收縮。
“哈,看來你想明白了。”
随着少年輕嘲的聲音,男人感覺自己的風衣外套一沉,口袋裡多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那是……
“是槍哦。”少年說,“□□自動手槍,橫濱黑手黨的常用槍,要搞來實在很容易呢。”
男人目光直直地盯着這個惡魔一般的少年,大腦已經無法思考。
太宰治:“别這麼緊張,我是來幫你的。”
“警察隻要稍微檢查一下屍體就會發現,那人雖然身中多刀,但緻命傷卻是一道槍傷。如果他們逮捕了你,而你堅稱自己沒有用槍,在你身上也搜不到槍的話,那我就有麻煩了。”
“所以啊,我是來幫你逃跑的。”
少年的聲音中帶着蠱惑:“刀威脅不到警察的話,用槍怎麼樣?你用槍抵着我的腦袋威脅警方,等你離開這裡再放了我,之後我會為你準備潛逃出海的路線,這樣我們誰都沒有損失。”
男人臉頰的肌肉都在神經質地顫抖,他猛地将刀尖貼近,激動地開口:“不,我不會信你的,你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刀尖劃破少年的脖頸,雪白的繃帶上很快洇出一片鮮紅。
江戶川柯南:“糟了!犯人被激怒了!”
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迅速舉起配槍瞄準犯人,警惕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可惡!
佐藤美和子緊盯着犯人的手,卻根本不敢開槍。
犯人的要害都被少年擋住了,刀尖又離人質太近,她不能賭。
脖頸傳來陣陣刺痛,鋒利的刀尖還緊貼着皮膚,但是太宰治就像沒有知覺一樣,面色沒有絲毫改變。
“好無趣啊,大叔。”他的聲音中似乎帶着失望,“我以為雖然你僞善,自私,狡詐,好賭,但至少還有和警察對峙的勇氣,沒想到你這麼膽小嗎?啊,難怪你的妻女要離開你了,原來連唯一的優點都不存在啊。”
“你還不明白嗎?沒有我,你根本離不開這裡。如果我死了,你的人生就完蛋了哦。”
男人瞪着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心中有個聲音不停地叫喊着:别信他,不能相信他!他是惡魔!
但是貼着少年脖頸的刀尖不自覺地慢慢遠離。
不知道少年說了什麼,但是察覺到犯人态度有所動搖的江戶川柯南一手調整眼鏡對焦犯人手裡的刀,另一隻手放在腰帶上伺機而動。
可惜犯人隻是動搖,并不是犯蠢。刀尖沒有移動幾厘米就停住不動了。
江戶川柯南:可惡!就差一點!
然而原本一直安靜的黑衣少年突然動了,他用力向前,将自己的脖頸直直地撞向刀刃。
“什麼?!”
男人大驚失色,慌亂之下竟然直接移開了自己拿刀的手!
佐藤大喊:“就是現在!”
比佐藤和高木的槍更快的是柯南的足球,原本應該出現在球場上黑白球體閃電般擊中了犯人拿刀的手,刀直接從犯人手中飛了出去。
但是犯人的另一隻手還勒着人質的脖子,所以兩人在沖擊力的作用下一起向後飛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