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順理成章地繼續。
扣着她後腰的手沿着背脊往上,手指穿過發絲重新托住陸語汐的後頸,另一隻手滑過她的腰際,探到了她柔軟的呼吸起伏。
新鮮的陌生的感覺,陸語汐騰的一下臉熱,沒收住力道咬了一口許頌安的舌尖。
他一滞,觀察了一番陸語汐的反應,見她并無什麼抗拒的意思才繼續專心地吻她,手上動作也不停,把人揉得沒了力氣,細肩帶撐不住了似的順着肩膀落下,半邊睡裙搖搖欲墜地挂着。
大腦黏黏糊糊的來不及做出什麼合适的反應,陸語汐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似的,像是被泡在了水裡,手胡亂地想要抓住什麼——
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拽掉了許頌安浴袍的腰帶。
入眼是緊實得恰到好處的胸肌和腹肌,被松松垮垮的浴袍擋着若隐若現,她的手先于大腦,探過去從上到下摸了兩把。
耳畔呼吸陡然重了幾分,陸語汐才後知後覺自己從他的角度看幾乎是一覽無遺,連忙收回手拉起了肩帶,輕輕推了推他,從梳妝台上跳了下來。
“明、明天還要上班呢,就先這樣吧。”
許頌安看着陸語汐落荒而逃進衛生間的背影,收回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不由得輕笑起來。
砰。
陸語汐關上了衛生間的門,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站穩,擡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鏡面映出她绯紅的臉,飽滿的紅唇水潤潤的,陸語汐長長吐了一口氣,并攏了腿,隐約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還好嗎?”
大概是因為陸語汐在衛生間待的時間太久,一門之隔外響起了許頌安的聲音。
他話音剛落,門便被打開,陸語汐擡眸看他,目光又下移瞥了一眼:“那個,你——”
“我沒事兒,你先睡吧,明天還要上班,我再去沖個澡。”
“那,好。”陸語汐點點頭。
脫了外袍躺進被窩,陸語汐側躺着,關掉了她這邊的燈,房間裡隻留下另一邊床頭的那一盞。
大腦放空,陸語汐發了會兒呆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她轉頭看見許頌安走進來繞到了床那邊,掀開被子躺進來,床墊陡然一重。
許頌安沒碰到她,但身邊多了個人實在是無法忽略的存在感,熱度順着被窩裡的空氣擴散,陸語汐不太習慣,所以翻了個身看着他。
“我關燈了?”許頌安問她的意見。
“好。”
房間陷入黑暗,聽覺取代了視覺占了主導,各種各樣的聲音都仿佛被放大。
“明天早上阿姨會過來。”許頌安緩緩開口,“早上是在家吃一點,還是去台裡吃?”
陸語汐想了想:“去台裡吃吧,可以多睡一會兒。”
“好。”許頌安應道,“之後晚上要是特别想吃什麼,就發消息讓阿姨做。”
“好。”陸語汐應下。
“睡吧。”他又道,“晚安。”
“嗯,晚安。”
兩人沒再說話,隻能聽見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好奇怪,陸語汐心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從小就認識許頌安,哪怕是長大之後搬家、他出國讀書,他們的關系也沒受多大的影響——而如今他們搖身一變成了夫妻,不但躺在同一張床上,還做了……從來沒做過的親密的事,她隻覺得不适應不習慣,絲毫沒有排斥抗拒。
她本以為這一晚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卻沒想到一覺沉沉睡到了鬧鐘響起,陸語汐迷迷糊糊一翻身,按照以前的習慣伸手去摸,卻摸到了柔軟的枕頭。
鬧鐘鈴聲持續響着,她睜開眼,意識回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然而床上隻剩她一個人,陸語汐翻了個身拿起手機關掉鬧鐘,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才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洗漱完之後陸語汐又化了個淡妝,去衣帽間換好了衣服出來,迎面遇上正往主卧走的許頌安,他已經換上了一整套西裝,見到她便停下腳步笑了。
“看時間差不多了,怕你沒起,本來想叫你的。”許頌安頓了頓,“昨天睡得還好嗎?”
“挺好的。”陸語汐點點頭,目光落在他身上,正想說什麼,從客廳走來一個中年女子,笑着跟她打招呼,喊她太太。
許頌安跟她說過,家裡會有阿姨負責日常起居,陸語汐也勾起唇角道:“您就是劉姨吧?”
“是。”劉姨點點頭,指了指門口的行李箱,“太太,先生剛才讓我問您那個箱子裡的衣服怎麼處理,需要我幫您熨完收進衣帽間?”
“好,就那個銀色的箱子就行,裡面全是衣服,另一個我自己收就行。”
“好嘞。”
劉姨點點頭應下便離開,走廊上再次隻剩下陸語汐和許頌安兩個人。
穿上了西裝之後,昨天晚上的許頌安像是被封印了起來,陸語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平心而論,不管許頌安穿着什麼其實都是帥的,但陸語汐不太确定的是,昨晚自己被他所吸引,到底是不是因為酒精的催化。
“怎麼了?”許頌安笑着看她。
“在想一個問題。”陸語汐答道,垂眼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又放了回去,“你急着去公司嗎?“
許頌安搖了搖頭:“什麼問題?我可以幫忙嗎?”
“嗯。”陸語汐點了一下頭,上前一步,微微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