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園區确實很大,一行人玩了一整天,居然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過,他們邊逛邊吃,一天下來沒正經吃過飯,卻也不餓。
不知是誰提議提議去海邊。Z城的海很美,晚上常會有樂隊來表演,沙灘與海浪為營,星光作伴,與親朋好友一起,在樂曲與浪聲中吹一吹夜風,對于Z城人來說,沒有比這更舒适惬意的事情了。
正值國慶佳節,現在又是打車高峰期,一行人從園區大門出來時就看見了好多人在外面排隊等着打車。
他們出來的巧,剛好有一群騎車共享自行車的年輕人過來,然後把車停在他們面前。于是他們便十分幸運地一出來就騎上了車,考慮到江馳和顧無言手上的玩偶,兩人沒有騎單人車,而是選擇了有前後座位的雙人車,這樣一人在前面騎,一人可以在後面抱着玩偶。
兩人的車不比單人車輕盈,兩人始終落在後面一段,江馳在前面哼哧哼哧地踩,快到海邊了才反應過來,轉頭問顧無言:“喂,你是不是在偷懶!”
顧無言裝地十分無辜:“沒啊。”
“呵呵。”要不是江馳一直踩着他可能就信了,“我信你就有鬼了,回去換你在前面。”
“行吧。”
可惜,他們雖然十分幸運地擁有了自行車,但今晚海灘邊并沒有樂隊來表演。
沒有樂隊表演,來遊玩的人比平時少了些,但總體上也還是熱鬧的,為了人們夜晚是也能得到很好的遊玩體驗,市政府在環海路修了不少路燈,暖黃的燈光把沙灘照的更加溫暖,浪花泛着光翻湧而來。
有句老話叫來都來了,這些人大晚上廢老牛鼻子勁騎了二十分鐘車特地過來,總不至于幹巴巴地看海。于是乎,兩個女生在海邊拿着拍立得拍照,王一川屁颠屁颠地跑去幫忙,其他人莫名其妙玩起了沙子。
這個年紀正是幹什麼都無厘頭的時候,江馳在沙灘上堆了一個房子,給每個人都安排了個房間,還有各種桌子椅子。
“看,三室一廳。”江馳十分得意地向顧無言展示自己的成果。
“哦。”顧無言把手上最後一處沙子堆完,“四室一廳。”
“呦。”江馳又加了一堆沙子,“帶院子!”
顧無言也加了一堆沙子:“我兩院。”
何理看着好笑,說:“你倆幹啥,鬥地主啊。”
兩人劃着領地比誰的房子更大,豈料一陣海浪過來,所有的沙堡頃刻間被夷為平地。
海浪嘩啦啦地來,帶走了他們的傑作,嘩啦啦地走,留下一隻橫着走的小螃蟹。
“……”江馳兩隻手指捏着抓起這隻小螃蟹,忽然來了點興趣,問:“抓不抓螃蟹?”
顧無言劃拉着沙子:“你要吃啊。”
江馳沒好笑地說:“給你吃啊。”
顧無言嘁了一聲,站起來拍拍沙子:“走。”
何理小時候被螃蟹夾過,遂沒有參加他們的抓螃蟹大計,也屁颠屁颠地去兩女生那兒幫忙拍照去了。
兩人尋了一處沙子覆蓋很淺的地方,放眼望去,薄薄的沙面上有着許許多多小洞,洞口狹窄且深,還盛着不少水。
感受到地面的振動,原本在沙面上的小螃蟹們瞬間躲了回去,消失在洞口。
兩人放輕了腳步蹲下,等待了一會兒,螃蟹都是沒什麼腦子的,感受到地面不再振動,便呆頭呆腦地伸出來幾隻腿。
二人對視一眼,屏息凝神。
又如此過了一會兒,螃蟹們終于把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就在這時——
說時遲那時快,那螃蟹隻感覺到一陣妖風襲來,剛邁開腿,但已經遲了,頃刻間它就被如閃電般迅速地手捏在了指間。
螃蟹絕望地舞動鉗子,但被人緊緊捏在手心,不出片刻,自己便被扔在了塑料瓶子裡。
剛才江馳比顧無言快了一步,驚動了自己這邊的螃蟹,他還沒來得及出手,眨眼間那些八條腿的生物就又灰溜溜地躲回去了。
顧無言皺了皺眉,說:“你别那麼快成嗎,我的都被你吓跑了。”
“你自己抓不到怪我喽。”
顧無言不爽地瞪了他一眼,“這地方就這麼大,你老是咋咋呼呼地全海灘的螃蟹都給你吓跑了。”
“那我們抓一隻,誰先抓到算誰的,總行了吧。”
“行。”
兩人再次安靜下來,這次他們瞄準了一個大目标,一顆礁石附近的大洞,比其他的洞都大一些,甚至能看見底下的海泥,那洞的主人蟹隻是伸出來隻腿,他們就知道,這或許是全海灘上最大的一隻了。
江馳和顧無言緩緩靠近,那大螃蟹卻像早有預料一樣,在他們靠近的第一步,就縮了回去。
兩人耐心地等待着,卻見這隻螃蟹跟知道兩人守株待兔了似的,每次隻伸出來一隻腿,然後過了許久才伸出第二隻,不知等了多久,才慢慢伸出一點點身子,就在兩人以為機會要來的時候,它卻在伸出半邊身子的下一秒嗖地一下又全部躲了回去。
連氣都沒出的兩人:……
這螃蟹成精了吧!
如此反反複複地耍着兩人玩兒,終于在第n次作死一般的露出一點點身體的時候,被顧無言用一種眼疾手快到奇異地速度,摁住了最末端的一截腿。
江馳嗷地一嗓子,趕忙上前幫忙。
這螃蟹真不是蓋的,被顧無言制止住一條腿,立馬伸出鉗子來要攻擊他,這鉗子一出來就給兩人吓一跳。
跟他媽變異了一樣又長又大,伸出來要夾人的時候兩隻鉗子張得老大,上面的鋸子一樣的構造看起來就像一個血盆大口。不用想,被這家夥夾一下絕對會流不少血。
顧無言當下立斷,頃刻間摁斷了它的一隻腿,那螃蟹見牽制自己的力量沒了,立馬轉頭就跑回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