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大哥的房門就被拍得啪啪響,江挽月的聲音尤其憤怒:“傅西辭,淩川沒有惹你吧?他今天成人禮你沒準備禮物就算了,怎麼連見一面都成了奢望呢?自從他回來,你跟他見過幾次?他還總是記着你是哥哥,你倒好……”
傅西辭放下手裡的蛋糕,起身去打開了房門,陸昀川立馬也放下,在哥後面站好。
傅西辭站在門口擋住陸昀川的身影,偉岸的身軀極具壓迫感,他冷眼看着母親,薄唇抿着,沒有說一句話,但神色和表情已經表達了他的不滿。
江挽月其實挺怕老大這個眼神,本來就對老大有愧疚,被他這麼一審視,氣焰被壓下去一點。
江挽月的聲音不自覺也放低了:“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最重要,禮物不禮物的,都沒關系,關鍵是要和諧,你都不知道今天晚宴上别人怎麼說,他們都說你們傅家兄弟不和,以後必然搶奪家産,我和你爸聽着都難受啊。”
傅西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意思是說完了嗎?
江挽月最終還是忍下脾氣:“出來見見你親弟弟,我和你爸也沒有趕走昀川的意思,你也不必這樣看着我,我們都知道你護着他。”
傅西辭不去,直接當着母親的面退後兩步把門給摔上了。
江挽月:“……”
陸昀川都被他吓了一跳,他這個大哥平時幹什麼都慢吞吞的,剛才摔門的動作倒是很流暢自然。
陸昀川心想,看來大哥是真不喜歡那個真二少爺,他在心裡竊喜。
還是有點爽的。
大哥直接把門反鎖了,走回沙發旁繼續吃他的蛋糕,陸昀川心裡得意,也繼續享用他的。
坐在哥哥旁邊,陸昀川一邊吃一邊哼着小曲兒:“哥,你剛才摔門的動作太帥了,我覺得你早就該這樣了,以前覺得你窩囊,現在才發現你隻是懶得發脾氣。”
對于傅西辭而言,誰對他不好都無所謂,隻要家裡人對陸昀川好就行。
以前一家人對陸昀川好,他就懶得計較,事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陸昀川也不喜歡他,但他深知,以後就算是陸昀川當了傅家的家主,也不會對他太差。
他什麼都看在眼裡,陸昀川平時在家裡挺聽話的,也不會主動找事。
但傅雲舟經常被陸昀川打哭,不為别的,就為傅雲舟總是罵大哥,陸昀川聽不下去,直接動手。
他警告傅雲舟:“要是下次我再聽到你罵大哥,你這張嘴就等着爛了吧,什麼東西,以下犯上,我他媽都沒這麼幹過。”
雖然不怎麼和大哥接觸了,但陸昀川是真的讨厭别人罵他。
自尊心讓他覺得傅西辭給他丢人,可是心裡真的很不樂意看到傅西辭被欺負。
然而作為傅家的長子,老大,還真不是随便就能被欺負的,他不發脾氣也隻是表明他不想計較,并不代表他無能。
傅西辭隐藏在皮囊下的刺,為了陸昀川全部長了出來。
他連親生母親的門都敢摔了,别說母親的了,他連父親的書房門都摔過了。
就表明一個态度:有他傅西辭在這個家,誰都别想欺負陸昀川。
陸昀川現在安全感爆棚,心裡可美了。
大哥發脾氣的樣子又威嚴又帥,看得他心花怒放。
早該這樣了!
傅淩川還以為會等來傅西辭一個道歉,沒想到母親臉色難看地回來了。
傅淩川看着母親的神情,緊抿着嘴,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果然,大哥不喜歡我……”
江挽月忍了忍怒氣:“你也别跟他計較了,你大哥腦子有病,他不認你這個弟弟,你也别認他這個哥。”
傅雲舟在旁邊添油加醋:“都是傅昀川在挑唆我們家人的關系,我哥雖然傻,但也是傅家的長子,純正的傅家人,那個什麼都不是的東西,就會狐假虎威,爸媽把他趕出去就好了。”
江挽月深吸一口氣:“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大哥那眼神都恨不得把我刀了,這就是我生的兒子,有什麼用啊。”
傅雲舟反駁:“有用,我和二哥肯定不會那樣對你。”
江挽月心裡安慰了一點:“生得多也有生得多的好處,還好你倆懂事,你哥算是完了。”
自此傅西辭在傅家父母心中沒好了,陸昀川也知道傅西辭會因為他而再次被父母不當回事。
一直沒想過為傅西辭争什麼,就想看着他平安活過二十八歲,可這一晚陸昀川心裡有了想法。
吃完蛋糕之後,哥哥收拾了房間,他在電腦桌旁邊寫作業,寫了半個小時十一點多了,傅西辭示意他睡覺。
陸昀川就去洗了澡,吹幹頭發,一溜煙鑽進哥哥的被窩裡,往傅西辭懷裡鑽。
他抱着傅西辭,小聲問:“哥,你想不想要傅家的産業?”
傅西辭關了燈順着他躺下來:“不。”
陸昀川用額頭撞了一下他的胸口:“怎麼不想呢,我幫你,我覺得這個家裡,也就你靠譜了,這是你該得的。”
陸昀川說話的時候嘴裡還有奶油味,傅西辭覺得好聞,他湊到陸昀川嘴邊聞了聞。
陸昀川感覺到他的靠近,也沒多想,繼續說他的:“你親弟弟見不得你好,以後他要是當了家,你肯定吃虧,咱不能坐以待斃。”
之前隻想着怎麼利用傅家站穩腳跟,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
可現在他發現傻哥哥也需要一個穩定的家庭,至少有權利了,他在這個家就有籌碼。
他想為傅西辭争取一下。
傅西辭沒答話,聽着他喋喋不休的說着,他呼出的氣息都是奶油味的,也不知道受了什麼蠱惑,傅西辭鬼使神差地湊上去親了陸昀川的唇角一下。
他的唇碰到了陸昀川的唇,就挨了一下,頃刻間氣血都往一個地方彙聚。
他對陸昀川的感情,果然變質了……
還在說大道理的陸昀川,聲音戛然而止,他在黑暗中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差點以為是幻覺:“哥,你親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