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蕪說的,應該是上次杜小姐宴會,陳淮之帶的那位喬老闆。
沈心柔早就知道他和喬老闆的事,好像之前并沒有很在意,如今再次聽别的人說起,她沒想到會這麼在意。
揪心的疼痛感壓在胸腔裡,悶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翻來覆去睡不着,她起身披上衣服,拿條毯子,點了油燈下樓。
廚房裡隻有微弱的火光,陳淮之坐在爐前,輕輕扇動着手中蒲扇。
“夜深了冷,把這毛毯披上吧。”沈心柔将毛毯遞給陳淮之。
“你怎麼下來了?”陳淮之接過她手裡的毯子,隻是放在旁邊。
沈心柔在他旁邊坐下,看着爐子裡的火:“睡不着。”
“是有什麼心事嗎?”陳淮之隻是看着爐火,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沈心柔直覺他意有所指,轉了話題:“上次在杜小姐宴會上,你帶了喬老闆,你們是什麼關系啊?”
其實她心裡在意得緊,與其悶在心裡,不如問了出來,也不用猜來猜去。
陳淮之沒有說話,隻是看着眼前的爐子,半晌,才說:“這個說來話長,并不是我有意想瞞你,以後我會跟你解釋的。”
說了又好像沒說,沈心柔嘟囔着哦了一聲。
“怎麼,不滿意我的回答。”陳淮之看向她。
沈心柔堵着鼻子,嗯了一聲。
“我向你保證,我和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誰要你保證了。”沈心柔将臉轉向一邊,嘟囔着,心裡卻有些開心,不知道為什麼,陳淮之說沒有,她沒來由地就相信。
在溫暖的爐火旁,眼皮開始打起了架,沒多久,她就睡着了。
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靠在陳淮之的肩上,身上披着那張毛毯。
陳淮之一手将她摟在懷裡,靠在牆上,也睡着了。
屋子裡已有微弱的晨光,爐裡的火也熄了。
像是察覺到動靜,陳淮之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與懷裡的沈心柔四目相對。
沈心柔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忙起身:“對不起,昨天睡着了。”
陳淮之起身将藥倒進碗裡,遞給沈心柔:“還是熱的,喝了吧。”
這藥本是煎給小蕪的,但是現在不喝,又裝不過去,她隻好硬着頭皮,接過碗。
剛準備喝,陳淮之制止了她,沈心柔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昨天你贖了那個女人?”
沈心柔手猛得一抖,藥差點灑在地上。
陳淮之拿過她手中的藥碗,放在桌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防着我,但是,我來是想跟你說,她跑不出埔城的,相反,留在埔城是最安全的。”
“什麼意思?”
“徐少爺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
沈心柔垂下眼,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這種小人物,是拗不過有權勢的人的。
“記住,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沈心柔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她是我贖的,我把她帶回陳府。”
“不行,”沈心柔一口拒絕,她本就不想連累陳淮之,“這樣,你和徐少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反正都得罪了,不差這點,徐家不敢把陳家怎麼樣的,你放心。”
徐家是不敢把陳家怎麼樣,可陳淮之畢竟隻是一個養子,陳家難道會因為一個養子和劉大帥的小舅子抗衡?
“隻有到陳府,她才安全。”
這一句,讓沈心柔徹底妥協了,确實,她沒有能力護住小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