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祠堂,
隻見兩個瘦小的小孩坐卧在一個軟塌上。
童男年幼一些,但也有了十一二歲的樣子,不過已經躺在軟榻一側睡着了,而童女年長一些,隻是身體瘦小些,眼神清亮,不似尋常姑娘。
村長抱起那童男,對童女說道:“好孩子,你先回去吧,李婆說一聲就行,就說是我說的。”
童女不見歡喜,而是又說道:“還是我去吧,讓那姑娘回去吧。”
村長擔心小孩管不住,隻能委外解釋道:“這二位是那外來的厲害的,你就甭管了,回去好好吃睡。”
那童女眼神微起,他目光終于落在了雲央和謝年身上。
下一刻,童女站起身,目視謝年,說的話卻震驚衆人:“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也是除妖師,我有把握除掉那妖獸,不然我不會犯蠢過來替死。”
真是今天什麼怪事都湊到一起了。
雲央看向村長希望對方給個解釋,村長也完全不知情,隻能将童女的情況說出:“他是李婆買回來替他孫女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謝年偏頭,平靜地說道:“你修為不如我。”
童女表情沒有絲毫波瀾:“隻以實力論強弱,十有八九是個繡花枕頭。”
雲央無故躺槍。
“但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心機都是浮雲,”這話狂到無懈可擊,謝年拱手,報上自己的名号,“謝年。”
“原豐鸾,”原豐鸾表情淡漠,“希望你不隻是在說大話。”
等到村長和原豐鸾離開後。
屋内的謝年則與雲央等人沉默到了極緻。
最終還是雲央先忍不住開口:“你真的是女子?女子真能厲害?”
謝年白了其一眼,不想與對方說道。
“我們叫你姑爺,你作為少主的未婚夫……呃,妻,你理解錯我也能理解,為什麼他們叫你公子的時候,你也沒有反駁?”
“我以為這是你們山下的人對别人的一個尋常的稱呼?”
雲央沉默半晌,不禁發問:“你們真的是正經人家嗎?怎麼做到實力這麼高但又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
“我幾乎是一直都在山上修煉,”謝年說道,“你們山下和我們山上的說話語言和很多東西都不一樣。”
那這山很高很偏很窮很有實力了。
雲央不能理解,但也沒有再繼續問。
繼續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而另一邊,雲歲回到馬車上。
一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情緒牽動身體,疼得直不起腰來。
雲聽語恨不得替對方難受:“少主,沒事的,不要理那個白癡了,還有我在呢。”
雲歲始終終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聽語勸說着讓其吃了藥,雲歲的狀态方才好一些。
雲歲靠在窗旁,折起一角,腦子放空地望着馬車外。
而又過了不久,村長方才派人來請幾位到自家後院客房住下。
雲歲調整好心情:“那就勞煩村長了。”
“這是我們應該的,”過來看見那堵路的山石,村長也能猜到幾分對方停留的原因,“那山石堵實了,我們也挖不動,少主要是想要過去,可以從另一條遠路繞過去才行。”
“有路?為何有婆婆說,隻能原路返回?”
村長解釋道:“那路有些陡峭,也沒幾個人會走,自然也不知道。”
“原來如此。”
“那幾位好生休息,我就先走了。”安排好衆人,村長便離開了。
且說謝年和雲央換了村長送來的衣服,穿着倒是喜慶。
誰能知道這大紅的衣服原本意思是給人送行的呢?
等到林至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
看着一陣陣的妖風刮得他心裡發毛。
因此在看見後山看見雲家的馬在後院吃草的時候,簡直就像看見了天神一樣,喜極而泣。
他幾步做一步翻下那小山坡,同時牽着自己的馬去敲響了後院的門。
雲聽語去開門,發現是林至後,震驚不已:“你怎麼在這?”
“來看謝你家姑爺抓妖,”見到雲聽語要關門的意思,林至忙說道,“诶,别關門啊,拜托拜托,看在我不辭辛苦奔赴而來的份上,就讓我進去吧,回去潤色好新故事我免費給你和你們少主看第一場。”
“誰讓你來的,”雲聽語沒好氣地說道,“我先去問過我們少主,還有,那白癡已經不是我們家姑爺了,注意你的措辭。”
“發生什麼事情了?”見到對方怒瞪,他忙說道,“行行行,我不問。”
最終林至還是進來了,不忘說道:“感謝你和你家少主人美心善。”
“呵。”
進門後,林至問道:“話說什麼時候考試除妖?我可不能錯過了。”
“子時,”雲聽語說道,“要想去看,記得藏好點,要是惹了什麼亂子,你挨他們亂棍打死,我是不會幫你一點的。”
“放心,我躲藏的功夫那是練到家了的。”問到地點後,林至立即悄悄摸地混入村民隊伍,跟到山上一去了。
一陣又一陣狂風刮起。
村民們将紅布蓋着的雲央和謝年放下。
一陣燒香祈願後。
村民便窸窸窣窣下山了。
而林至則燒着高價買的匿身符藏在遠遠的樹冠裡。
風聲刮起,風聲停歇。
等到林至都快熬不住了。
時間伴随着心髒一下一下跳動。
忽然,紅布下的謝年察覺到氣息,眼中目光凝起。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