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擔心，随後就見謝年與虎妖已經鑽出，打到了半空。

而底下坍的廢墟裡，一隻小虎獸渾水摸魚中想要逃出去。

而另一邊，半空上的謝年欣賞地看着虎妖的刀法:“你這刀法舞得不錯。”

“可惜，這并不能讓你賣更多錢。”

虎妖面目兇狠:“你找死。”

謝年靈活躲開，笑眯眯說道:“空手對長刀，這不太公平啊。”

他微微偏頭，半擡起右手，一條長鞭憑空出現在了自己手上。

謝年甩起長鞭，開始正式回擊對方。

半空中，刀光血影，身影交雜，溶于夜色，更顯震撼。

而林至已經顧不得什麼了，抻出筆立即奮筆疾書起來。

無人在意的角落，雲央已經敲摸地把那隻小虎獸給抓住了。

而原豐鸾始終盯着交戰的一人一妖的身影。

見謝年遊刃有餘，他便沒有再動手裡頭的東西。

本來他也隻是來看看情況，順便能幫除了虎妖就幫忙。

如今看來，對方也确實有這個實力。

一人一妖從半空打到地面，謝年目光逐漸熾熱，長鞭一繞，重擊在虎妖身上。

随即謝年眨眼間貼身過去，掌心落在虎妖腹部，随即修為彙聚沖擊收攏。

力氣仿佛被洩氣，虎妖登時半跪在地，他望向謝年的眼神充滿驚愕。

但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得出口。

無聲地倒落在地面。

化回了虎形。

結束後，謝年正準備走向雲央。

忽然耳尖微動，随即身形一躍，同時鞭子掃過，藏在草裡的狐妖要當即就落在了謝年手上。

那隻狐妖很會買乖，他讨好似的把頭貼向謝年，同時為自己辯解:“我沒吃過人，我都是自己捕獵的，隻是偶爾捕獵不到，下山去蹭點吃的而已。”

謝年卻絲毫不為所動:“你知道妖落在除妖師手裡是什麼後果吧？”

狐妖吓得瑟瑟發抖，四處散發求救的目光。

最終落在了林至身上。

林至覺得那狐妖的眼神微微有些熟悉。

可能是跟他小時候見過的那隻狐狸長得有點像。

“做件狐毛領子剛剛好。”狐妖一聽，頓時吓得昏了過去，謝年平靜地讓林至去找繩子，然後将狐妖給綁了回去。

而等到衆人拖着兩隻老虎下山的時候，被半夜吵醒的村長也是沒有一點不耐煩，看向謝年時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表達感謝。

将村長送走後，謝年和雲央分贓道:“那隻老虎既然是你抓的，那就是你的，這虎妖是我抓的，歸我。”

“話說這小老虎這麼小，真的成妖了嗎？”雲央不可置信地說道。

謝年不置可否:“你猜那些童男童女是給誰吃的？”

雲央不說話了，隻感覺手上這隻小虎妖是個燙手山芋:“還是趕緊弄走得了。”

卻說在這時，林至湊近謝年說道:“你真的要把那狐妖給削成狐毛領子？”

此時悠悠轉醒的狐妖聽到這話，頓時又開始裝死了。

“不然呢？”謝年看向林至，“你難道以為我隻是在吓唬他。”

林至猶豫道:“也不是所有的妖都要除掉的吧？”

聽到這話的狐妖要不是正在裝死狀态，它就跳出死命點頭認同了。

謝年難以置信對方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他挑眉反問:“除妖師不除妖，難道除你嗎？”

“這狐妖也沒做過什麼惡事？不如就留它一命，”林至眼神渴求認同地說道，“換個立場想想，你是一隻狐妖，戰戰兢兢生活，最後也沒有傷害人，結果就這樣被除掉會不會有點冤枉了。”

“看來你說書說得一定不錯，還能與妖共情，”謝年半帶嘲諷的語氣，他完全難以理解對方的想法，“拜托，我是人，我為什麼要站在妖的立場上，再說了，他隻是現在不吃人，不代表以後不吃人，何況人和妖本身就不對等，現在隻是有我們除妖師的存在壓制，它們才出現那麼幾隻不吃人的你以為的‘好妖’，要是有一天壓制他們的除妖師都不存在了，你看它們還是不是你口中的‘好妖’？”

林至被說得啞口無言。

但謝年轉念一想，似乎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不過現在除妖師還在，這妖也可以不除，做成狐毛領子和充當寵物是一樣的，你要是買下來呢？我就不把他做成狐毛領子。”

“……”原來錢真得能買命。

最終林至還是買下來了，算兩條狐毛領子的價錢。

而抱着被繳了爪牙人畜無害的狐狸，林至回到那個靠自己死纏爛打得到的小床上，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謝年将虎妖拖到後院綁好，剛想離開，就看見原豐鸾出現在一旁，他笑道:“怎麼？這位有錢的姑娘大半夜不睡，是要給我點錢嗎？”

原豐鸾語氣平靜:“我看見你隔空取了虎妖的妖丹，你是怎麼做到的？”

謝年坦坦蕩蕩地将妖丹拿出來抛着玩:“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要妖丹做什麼？”原豐鸾問道。

謝年收起妖丹，同樣反問道:“你猜。”

原豐鸾下一刻拿出了兩錠金子，遞向謝年說道:“可以告訴我了嗎？”

謝年将其推回，隻把原豐鸾的話當作笑談:“隻有傻子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放棄底牌，你看我像傻子嗎？”

卻說等到謝年回去，卻發現屋裡亮着燈。

燈火金黃，着上夜色，将屋裡人的影子剪落在窗上。

渾然天成一幅畫。

謝年推門而入，果真在桌前看見一個意料之中的人。

“少家主這麼晚還不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