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幾日被宴會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但容旗清楚的知道,照顧白凜才是他的正經工作,一日都不懈怠,能親手做的從不假手他人。
蘭姐這幾天開心得不行,自從容管家每日來指點一二後,小少爺的胃口是越來越好了,那飯菜每次都吃的幹淨。
多少年了,蘭姐覺得自己的價值終于被肯定了,和廚子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幹,那菜式也花樣百出。
等蘭姐布置好飯桌,容管家就帶着餐具上前服侍小少爺“用膳”。
菜都吃的差不多,容旗稍微收拾了一下白凜面前的餐具。
“咳。”别扭的小O别過臉去,将手握拳在嘴唇邊輕咳一聲。
容旗明白,這是讓他坐下吃飯的意思了。
自從第一天容旗厚着臉皮在吃小少爺的剩飯後,這個習慣就延續了下來。
像往常一樣,也不再拿幹淨餐具,就着剛剛被小少爺用過的餐具,開始收拾小少爺剩菜。
腦子裡不知怎麼就想起了之前聽到蘭姐在其他人面前誇他的話,有些好笑。
“笑什麼?”白凜瞪他。
Alpha被問得一怔,實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沒什麼,隻是在想,少爺以前也會賞秦管家吃飯嗎?”容旗坐在他旁邊,手裡還拿着那個小瓷勺,笑盈盈地逗他。
“不吃就滾!”白凜氣得抽走了一直被Alpha捏着的手。
“吃!怎麼不吃!”容旗趕緊順毛,順便摸回那隻手,緊緊扣住,壓在大腿上。
“秦管家哪能有這種殊榮。”說着,又快速扒了幾口。
白凜并不想理會這個越發油嘴滑舌的Alpha,靠在椅背上假寐休息。
本意是假寐,可是真的閉上了眼睛,又被暖和的大手握住手掌。
飄忽不定的心感受到了安全,意識漸漸就模糊了,就這樣靠着椅背睡了過去。
聽到了淺淺規律的呼吸聲,容旗才發現身邊的人睡着了。
好久沒看見過這樣安靜不疾言厲色的小少爺了。
容旗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的将人攔腰抱起,在門口等候着的蘭姐看着被管家抱着出來的小少爺滿臉驚訝。
怎麼吃個飯還能吃睡着了?
但蘭姐不敢問,默默的進去收拾東西。
将人放到床上,容旗才來慢慢拆他的衣服。
他是萊歐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尊貴的同時,無數雙眼睛都會盯着他。
從來不是他的小少爺嬌氣,每天都需要那麼多人伺候穿衣吃飯,而是每一身符合小少爺身份地位的華服,即使是最輕便的,都不是一個人能穿着完成的。
那些華貴但複雜的衣帶,像是命運的紅線,将他珍寶捆束在高台上,一舉一動都被牽扯制約。
容旗很有耐心的解,并不着急,也怕驚擾了他的美夢。
拆解衣裳也頗有樂趣,将精緻的衣服拆下,露出璞玉溫潤。
即使夢裡,他也皺着眉頭不開心。
容旗一隻手撐在枕邊,支着上半身靜靜看着他的睡顔。
指腹在Omega精緻的小臉上撫過,描摹着熟悉又陌生的輪廓。
如果白凜這時候醒着,定要大罵Alpha登徒子。
Alpha将頭埋在Omega的頸窩,猛然一吸——整個鼻腔、胸腔裡都是他夢了多年的檀木香氣。
他躁動的靈魂終于在這一刻找到了安穩的港灣,隻想沉溺在這個溫柔鄉中。
夢裡的人被Alpha的身軀籠罩着,但卻不懼。
即使在夢裡,他的本能也知道,這個Alpha不會傷害他。
衣擺被一股很小的力量扯着。
“哥。”那宛如蚊蠅般微弱的夢中呢喃。
“我在。”低着頭的Alpha終于能答出那句藏在心裡許久的回答。
“我一直都在的。”
“一直在......”
“小霖......”
Omega睡的很沉。
回到莊園後,他很久沒像現在這樣睡過了。
他很困,但總是睡不踏實。
他很餓,但也總是吃不下去。
他不喜歡這個大莊園,這個莊園裡除了秦爵,他一個人都不敢信。
很多事情,他沒有辦法告訴秦爵,秦爵已經背負了很多了,他隻能自己撐。
夢裡,他回到了那個不到一百平的三居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