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帶走他的秦爵?恨抛下他的容旗?恨救了他一命的容家夫妻?恨殺他又沒殺幹淨的艾郜?
他誰都恨,也誰都不恨。
他最後隻能恨自己,恨自己那麼無能。
好不容易習慣一個人生活着,去做那個完美無缺的繼承人。
容旗又出現了。
在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見了。
在不需要他之後,他又出現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
月光下的兩個人用最親密的方式相擁,兩顆心隔着胸膛熱烈的跳動着,可臉上卻是冷冽的陌生。
“很晚了,睡覺吧。”最後是容旗先開口。
“放我下來吧。”
容旗沒搭理他的請求,抱着人就進了屋裡。
在外邊呆得有些久,白凜的外袍摸着都有些涼。
将人直接抱到了衣帽間的沙發上,開始給他拆衣服,拆完衣服又伺候着他洗漱。
白凜跟個不會反抗的洋娃娃一樣,坦然地接受容旗事無巨細的照顧。
最後被抱上床,掖好被子。
容旗在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感覺到了一小股來自袖口的阻力。
“給我一點時間。”床上的人說道。
站着的背影有些顫抖,像是在隐忍什麼,再次轉身握住拉着他袖口的手,蹲在床頭。
背對着月光,白凜看不清那張臉。
“是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大掌将交握的方式改為十指緊扣。
“這不是你的錯,白凜。”這是容旗第一次叫這個名字。
“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相信我一次。”Alpha有些卑微地請求着。
當他隻是容霖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時,他想當容霖心裡最特殊的那個;當他成為了容霖心裡最特殊的人,他又将他推了出去,讓容霖變成了白凜。
身份過期,關系錯位。
各懷心思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個頂着大黑眼圈去叫人起床,一個賴了半天床才好不容被人拉起來。
今天是艾郜的生日宴,前院的傭人已經忙起來了,秦爵一大早就去前面安排了。
容旗給白凜梳頭的時候,将外邊的意思傳達了一遍。
“艾先生那邊,希望你過去一趟,能說說話什麼的。”
“秦管家的意思是,你有空就去露個臉就行,沒空去也沒事,有他盯着不會出岔子的。”
兩邊的話都送到,至于怎麼選是白凜自己的事情,容旗不會過多參與。
白凜沒答複,坐在那裡發呆。
“可是我不太建議你去,我看過名單,有不知底細的人來。”容旗将他的頭發挽起來,做了個高束發。
“知道了。”
宴會中午才開始,傭人們在宴會廳裡忙忙碌碌。
秦爵看着容旗臉上有倦意:“沒睡好嗎?”
不是沒睡好,是根本沒睡。
“和少爺說了一下,少爺沒說來也沒說不來。”容旗生硬的轉移話題。
“我給齊秘書打過招呼了,如果小少爺會回來參加宴會的話,他會提前給我發消息。”
這樣的安排也算周全,秦爵點頭給與認可。
“那個三個Alpha的底細?”秦爵又提問。
“查了,看着沒問題。”容旗将查到的消息同步到秦爵的設備。
三個Alpha家庭背景都是做生意的,和艾家有一定的生意往來,艾郜邀請他們來參加宴會也無可厚非。
“那就讓人盯着點吧。”也不好将邀請進來的客人趕出去,隻能加強戒備防範未然。
三個人當中最可疑的是那個倒賣礦産發家的礦二代科貝克,一個非常典型的二世祖,仗着家裡有錢胡作非為,風評極差。
容旗準備自己着重盯他,其他兩個人讓信得過的兩個侍從盯住。
秦爵又翻看了一下三個人的信息,着重看了眼長相和安排的位置,估計也準備随時關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