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偷了許多天的衣服,容旗也很心虛。
今天早上,他剛帶上信息素抑制頸環,頸環就發出了警報聲。即使是帶着抑制頸環,甜橙的香氣也溢出了不少。
易感期的時間就在這幾天,意識到自己的信息素失控,容旗第一時間不是趕去安全屋,而是偷偷去了白凜的房間。
他渴望着,從未如此急切地渴望着那縷酸澀的檀木香氣。
很幸運,他進房間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起疑。
白凜穿過的貼身衣物上或多或少留下了信息素,還有衣櫃裡某些穿過一兩次,因為種種原因無法清洗的衣服。
已經被激素操控失去理智的容旗全部打包帶走。
做完這一切的容旗才抱着一個大包裹離開玉蘭樓,離開前還心虛地左顧右盼。
監控最後拍到的容旗,是他進入後花園樹林的背影。
已知安全屋那棟樓門口的監控沒有拍到容旗,那容旗應該就是在樹林裡。
一個陷入易感期的Alpha,在莊園的柏樹林裡,狀态未知。
為了容旗也為了其他人的安全,白凜當場下令暫時讓莊園所有人都不要靠近柏樹林。陌生人靠近一個易感期的Alpha,很有可能被失控的Alpha撕碎。
現在能進去找他的人隻有白凜一個人。
這片柏樹林還是他的外公白博明年輕的時候為了妻子白爾芙造出來的。
萊歐家原本隻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白博明原本的名字也是威爾科斯特.萊歐,但他娶了白爾芙後,就改了名字。
白博明的信息素是柏木的氣味,而白爾芙的信息素則是睡蓮。
為了向妻子示愛,白博明移栽了一大片柏樹,在柏樹林的中心挖了一個池塘,種滿睡蓮。
可惜白爾芙因為一場意外,很早就去世了,白凜并沒有見過那位傳說中優雅美麗又富有智慧的女士。
白凜給自己打了強效的抑制劑,又以防萬一貼了抑制貼,才帶着Alpha專用的抑制劑和麻醉針進了柏樹林。
剛走進去沒多久,他就聞到了微弱的甜橙味。
越往中心走,那味道越是濃烈,饒是白凜提前打了抑制劑,也不由得渾身一顫。
直到都快要走到種滿蓮花的湖泊了,信息素的味道突然斷了。
像是被無形的玻璃隔絕一樣,原本愈發濃烈的甜橙味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色漸漸暗下來,隻剩下殘陽斜斜的挂在天空角落。
“容旗......”白凜無奈隻能開口喊道。
他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已經開始了多久,是否還有理智,可他的直覺告訴他,容旗不會傷害他。
“容旗!”
“容旗你在哪兒?!”
一聲一聲的呼喊并沒有得到回應。
恍惚間,他好像是回到了那天,那天也是這樣一個晴天後的黃昏,空氣中是被陽光曬過的青草味道,太陽也如同今天一樣斜挂着。
如果不是失去了一切,那天的天氣應該算是極好的。
而他,仿佛回到了那天,呼喊着容旗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聲音沙啞,直到腳上沉重得像是帶上了鐐铐。
他也确是是在那天,帶上了名叫“萊歐家繼承人”的枷鎖。
“哥哥!”容霖笑嘻嘻地從身後鑽出來吓了容旗一跳。
“小霖你從哪裡冒出來的?”容旗心裡有鬼,被吓得拍胸口順氣。
容霖歪着頭不解道:“難道不是哥哥你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連我走過來都沒注意嗎?”
容旗這幾天确實心事重重。
他的選拔成績下來了,不多不少,剛好踩着可以進入聯邦軍校的線。
每位聯邦居民在12歲、18歲都能參加一次聯邦軍校的選拔,通過選拔的人可以進入聯邦軍校讀書,從聯邦軍校畢業的學生都有極好的未來。
容旗的成績不足以進入聯邦軍校的好專業,但即使是較差的後勤專業,畢業後回到89星也會有不錯的發展空間。
可容旗猶豫了。
如果去聯邦軍校讀書,他就得去9星,容霖還沒成年、父母的負擔也很重,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