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旗有些心慌,那個人不動聲色,卻氣勢吓人。
“容旗,你帶弟弟回屋去,這是大人的事情。”李宣招呼着讓兩人先避開。
誰知那個穿着考究的人站了起來,容旗擋在容霖身前退了一步,容霖從容旗的肩膀處探了半個腦袋出來。
直到那個人走近,容旗意識到面前這個人不是沖着他來的,而是沖着容霖來的。
“容霖!跑!”容旗朝着身後的人喊道,自己鼓起勇氣挺胸擡頭和那個陌生人對峙.
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容霖拔腿就往外跑。
“放開我!放開!”沒跑出去兩個分鐘,容霖就被兩個穿着黑西裝的保镖一左一右的架了回來。
“放開他!”容旗沖上去差點準備和那兩個保镖幹架,容強立也站了起來準備去幫忙。
秦爵比了個手勢,那兩個保镖放下容霖又退出了房間。
“沒事吧?”李宣擔心道。
容旗小心地挽起容霖的袖子,露出被弄紅的手腕,容旗心疼的根本不敢碰,幾次伸手又收回手。
轉過身來,容旗對着那個陌生男人。
誰知那人已是滿臉的淚水。
容旗還是不放心,隻将容霖擋在身後。
秦爵很快調節好情緒,并不理會容旗,而是面對容強立和李宣。
“我承諾的都會實現,我希望你們考慮一下,我過兩天再來。”
說完又轉過頭看了一眼躲在容旗身後的人。容霖剛剛在和保镖的拉扯中坐到了地上,手腕轉動着似乎是剛剛被弄疼了。容旗蹲在他前面,虎視眈眈的看着秦爵,隻要他敢上前對容霖做什麼,容旗估計會立馬暴起。
秦爵知道不能操之過急,蹲下來和容霖平視,剛流過淚水的臉扯出了一個自以為和藹的笑容:“你放心,我沒有任何惡意,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嗎?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容霖在聽到“親生母親”四個字的時候望向了秦爵,可轉瞬間就挪開了視線。
他很清楚,他是被抛棄的,不止他知道,整個胡同的人都知道。
“我不想知道。”容霖低着頭回嘴。他不想知道他為什麼被抛棄,這些年他午夜夢回,也曾想過他的父母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可是什麼苦衷是要緻他于死地的,他再怎麼想給他們找補,也想不到合理的原諒他們的理由。
秦爵看透了些什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沒有抛棄你,我也一直在找你。孩子,你是她的心頭肉,失去你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
秦爵沒有再多說,就這樣帶着門口的保镖離開了。
因為秦爵的那句話,容霖睡不着,他躺在床上來回翻身。
容旗和容霖的床一直是上下床,但容旗的床要稍微大一點。
李宣本來想着兩個孩子大了,該分開睡的,可容霖不願意搬,死活要和哥哥睡一個屋子,容旗也不同意。
兩個孩子執意不要,李宣也不好強求,任由兩人去了。
“小霖。”身下的人似乎也還沒睡。
“哥......”上床的Omege染了些哭腔。
“怎麼了?”容旗幹脆從床上起來,将頭探上了上床的欄杆。
容霖咬着唇請求道:“哥,我今天可不可以和你睡?”
容旗摸了摸他的頭,答應道:“那是我上來還是你下來?”說完前面那個選項大概也覺得好笑:“不過我上來的話,這個小床可能得塌。”
小時候容旗做噩夢,也會鬧着要和容旗睡。如今兩人早就不是兒時的模樣了,尤其是容旗,學了幾年機械修理,别的沒有,渾身上下多了許多結實緊緻的肌肉,壯實了不少。
想到容旗那麼大個快頭憋屈在他的小床那個滑稽的模樣,容霖也破涕為笑:“我下來我下來。”
容旗躺了回去,等着容霖翻身下床。
Omega一下床,就給自己團了起來,往容旗懷裡鑽,容旗也來者不拒,将人圈進了臂彎。
“哥......那個人......是我.......”父親這個詞語對于容霖來說,是獨屬于容強立的,卡頓了半天,最後蹦出來一句:“生理學上的父親嗎?”
容旗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他的背:“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容霖腦子裡想了什麼,突然掙脫開容旗的懷抱坐起來對着枕頭就是一頓錘,捶完又生氣:“誰稀得他們啊!當初都把我丢礦坑裡了,現在又說什麼找了我很久,放屁!都是放屁!”
容旗靜靜地看着容霖發洩情緒。他現在需要一個情緒出口,今天的一切都太混亂了,父母也沒有解釋那個陌生的男人到底是來幹嘛的,又承諾了什麼,看他衣着考究,多半跟那些要買下容霖的人一德行,無外乎是錢。
“哥.......”
即使是昏暗的燈光,容旗也看見了Omega紅腫的眼睛。
“你們不會不要我的,對吧?”